盛芳華摸出一根煙，熟練的點燃，吹出一口煙說道：“不怕你笑話，我的夢想是四十歲之前，賺夠五千萬養老，我和你沒法比，我累死累活的一年四百多萬的收入，前幾年還被人打了一個半死不活，就這樣我不吃不喝也要攢到四十五歲！” 　　張雲峰無奈的笑了起來：“你還不滿足？” 　　盛芳華說道：“滿足什麼？錢嗎？其實幾十萬就夠我用了，可是我不甘心，我這一行怎麼也能搞千八百萬才行，你看看我，大學讀完讀研究生，研究生讀完讀博士，博士還出了一次國，回來人都三十多了，不敢談戀愛，不敢享受生活，怕丟了工作，酒局上被人灌醉欺負了，也隻能咬牙認下了！” 　　盛芳華又抽了一口煙：“帝都那邊混不下去了，我年紀太大，那邊生活節奏，勢力背景都不是我能融入的，我曾經也想過融入進去，然後被人白玩了，後來我放棄了，現在的想法把錢存夠了，在家裡這邊找一個男朋友，還能幫我父母養老，再不生孩子，我怕自己生不出來了！” 　　張雲峰一聽全懂了，當即回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告訴我高鶯在什麼地方，我準備投資你，三千萬沒戲了，一千萬還是可以的，哪怕全賠光了，我也不在乎！” 　　“怎麼可能讓張總你賠錢，她現在就在老工廠區的一棟破房子裡麵，這個點估計車開不進去，我們步行過去？” 　　“我給我爸打一個電話，然後我們現在就去！”張雲峰打電話報平安。 　　盛芳華撐著雨傘，走在張雲峰的身邊，其實她的車能開進去，她就是想耽誤時間。 　　“張總，你公司是科技公司，具體做什麼的啊？” 　　“壟斷，收稅，主要是收國外的稅，我對國內收點電費！” 　　盛芳華擠出一絲笑容，“再具體一點能？你收稅沒後臺不行吧，這麼大的生意沒合夥人？你大專畢業，這些年是怎麼創業的，我有些東西查不到，我也在帝都，怎麼沒見過你？” 　　“數學方程式而已，一種新的算法誕生的應用，小到智能兒童玩具，電動自行車，電動汽車控製器，大到火箭中的某個控製器都需要，至於背景？這個算法五年後交給國家創收，我本來打算馬上交，有一個老人讓我先自己做公司看市場反應……” 　　兩人邊走邊談，老工廠區的家屬區，張雲峰很是熟悉，走在漫天的大雪中，張雲峰的記憶回到了那一天。 　　當時張雲峰在一中的時候，不是完美的尖子生，因為張雲峰偏科，張雲峰的外語幾乎都是不及格，但是張雲峰的理工科可是逆天的存在。 　　當時的一中有保送名額，這個名額可以操作，具體的流程就是省級競賽集體三等獎，隻要拿到這個獎項，就可以保送全市的兩所重點中學。 　　張雲峰參加了團體全國物理競賽與全國個人數學競賽，但是團隊中有一個替補，這個替補叫做楊雪，是抓經濟的楊副市長的唯一女兒，成績一般，不是多聰明的樣子。 　　楊雪人漂亮，十分可愛，人員很好，在競賽團隊中就是吉祥物，張雲峰還幫其他班級中的男生，在競賽集訓的時候轉交給她情書。 　　她就是來這個比賽鍍金的，比賽結束之後，她就可以拿到名額，保送重點中學，免除考試。 　　一般情況下，老師和競賽組，不會對張雲峰這個人下手，張雲峰即便是拿到獎項，他們不推舉，就不會拿到保送名額。 　　但是張雲峰的成績與表現太逆天了，當時的一場比賽之後，大家回到宿舍對答案，張雲峰超越他們團隊太多了。 　　這樣一來，張雲峰不得不離開競賽團隊，他超的分數太多，肯定會占據楊雪的名額，老師操作的幾個名額就有問題了。 　　於是乎張雲峰坐了冷板凳，在成績優秀的情況下，被迫不能參加比賽，當時的競賽組就沒有讓張雲峰上場。 　　後來隻拿到了團隊第三，這種暗箱操作，張雲峰不明白，在復盤的時候，大吵大鬧，嘲諷一群人不如他，如果他上去比賽肯定是第一。 　　張雲峰大吵大鬧之後，被老師報復安排去網吧勸導逃學的同學回到學校上學。 　　然後早熟的高鶯已經看透了一切，在自己的日記本中記錄了這些事情，並且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並且在日記中痛罵了老師。 　　本來少女的日記，誰都不能看，但是有天，有一個好事的同學，發現了高鶯的筆記本，以及裡麵的很多事情。 　　其中就有一個，高鶯是單親家庭，家庭條件不好，母親接客，有時候會把客人帶回到家中，高鶯不敢回家，經常在外遊蕩很久。 　　她不敢對人訴苦，這個日記本是她唯一的朋友。 　　日記公開之後，高鶯被勸退了。 　　張雲峰氣不過，去了辦公室，一拳打爆了老師的眼鏡。 　　鮮血流滿了雙手，抓著高鶯的日記本，才有了那個血手印。 　　當時張雲峰也要被退學，後來是楊市長怕事情搞大了，就讓兩個孩子轉學就算了，張雲的爸爸也妥協了，可是張雲峰心中一直壓著怒火。 　　高鶯轉學後他就失去了高鶯的消息，直到今天，再次要見麵了。 　　很破的小木門，門前一條臭水溝，這個地方在老機械廠也是十分破落的存在，一般人不會住在這邊。 　　盛芳華，敲門：“高鶯！” 　　“誰啊！” 　　屋子中傳出很好聽的聲音，好似黃鶯一樣，盛芳華抬頭看著一臉愁容的張雲峰，小聲說道：“你要怎麼麵對她？” 　　“年少的我說過，要帶著她告到教育局，讓那群混蛋全都下崗，幫她補習功課，讓她考上大學，脫離家庭，我都沒有做到……”張雲峰十分的坦然，然後門開了。 　　高鶯穿著很普通，臉上畫著厚厚的濃妝，看見是張雲峰先是一愣，再看盛芳華，又是一愣！ 　　最後目光看見了她的東西，然後低頭，找書苑 wwｗ.zhaosｈuyuan.com 很自卑的說道：“我媽媽癱瘓了，就不邀請你們進屋坐了，不太方便，你們有什麼事情？” 　　張雲峰把袋子塞入她的懷中，“我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流入垃圾站的，我隻想對你說一聲抱歉，年少的我沒有能力實現當初對你的諾言，我也不想打擾你平靜的生活，我現在賺了一點錢，你母親差多少醫藥費，我可以支持一點！” 　　盛芳華不甘示弱的說道：“我也可以出一點，都是同學，不需要還！” 　　盛芳華要是想出錢，早就出了，她這一會在張雲峰麵前刷好感。 　　高鶯嘩啦一聲哭了起來，張雲峰緊緊地擁抱住她，安慰說道：“別哭了！” 　　“進屋把，外麵太冷了！”高鶯邀請兩人進屋。 　　踏入大門，張雲峰就看見，墻上掛著高鶯母親的遺像，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破落的小屋中，一張小桌子很顯眼，上麵擺放著吃剩下的鹹菜和饅頭，還有喝光的奶茶，家中一股奇怪的臭味。 　　大年初三吃這些，張雲峰看見高鶯困苦，而且家裡除了一臺電冰箱之外，沒有像樣的電器，被子也很薄，張雲峰很難想象，這個女人過著怎樣的生活。 　　哈欠，張雲峰的鼻子被著一股怪味刺激，他不知道是什麼味道，隻是覺得這裡環境太差了，高鶯的生活太苦了。 　　高鶯帶兩人進屋之後，首先去打開電熱毯，然後說道：“我家裡很久沒有客人來了，我沒有茶杯也沒有熱水，床上暖和一點，你們先坐下把！” 　　張雲峰看著這個小屋子，深吸一口氣：“阿姨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