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飛白樓大堂裡響起一陣陣倒吸涼氣聲,室內溫度為之一降。 此酒竟然恐怖如斯,比之飛白酒還要好? 若是別人下這個評語,可能會有人質疑,但懷王的話,可信度很高。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當今聖上的親叔叔,大乾懷王,在品酒一道,能排天下前三。 其他兩人分別是釀酒大師祁老,東來書院韓夫子。 “懷王殿下,此酒真可比飛白?”有人忍不住問。 “其甘其烈其純,飛白比之不如。”懷王醉眼朦朧,臉上享受愉快之情跟得道飛升一樣。 這次所有人都聚精會神,聽的清清楚楚,懷王說了,那少年所帶之酒比飛白好。 一時間,不少人眼神火熱的看向少年身後的兩排侍女,準確說看向侍女手中所托之物。 “焦公子,在下唐氏布莊唐臣,願出五十兩銀子求購一壇酒。” 一位身穿絲綢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他話音剛落下,旁邊就有人嘲諷道: “唐掌櫃未免太小氣,懷王都說了這酒比飛白好,價格自然不能比飛白差。 焦公子,在下大通錢莊魏不凡,願出八十兩求購一壇酒。” “在下願出八十五兩。” “九十兩。” “一百兩。” … “是哪位小友,要見何某?” 何遠人未至,聲音已先傳來,瞬間讓大堂安靜下來,眾人均朝二樓入口處看去。 隻見何掌櫃滿麵溫和笑容,單手背後,不徐不慢的走下樓梯。 原先爭相競拍的人都冷靜下來,紛紛朝何遠問候,後者一一還禮。 待他走到大堂中央,先是看向懷王,略帶謙卑道:“懷王殿下,你這是喝多了,小人安排人帶您去休息?” “喝多?”懷王瞇眼瞥他一下,“你說的沒錯,的確有點上頭。本王已經很久沒有這種醉酒的感覺,飛白都不行。” 何遠低垂的眼眸裡陰霾一閃而過,懷王這是鐵了心要力挺那少年的酒嗎? 這一刻,他不僅懷疑,懷王會不會和少年是一夥的,故意抬高自己的酒,貶低打壓飛白? 既然懷王如此不識趣,何遠不再搭理他,轉而看向焦福緣,“你是誰家少年,既要鬥酒,你家長輩為何不來,讓你一個未及冠少年出麵?” “此酒造法來自長輩所贈,卻是小子親手釀出,說到底不過是小子玩耍之物,要來鬥酒也是小子個人行徑,何敢勞動長輩出馬。”焦福緣真誠道。 二樓包間,焦大成拍大腿,笑的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伯爺,我以前咋就沒發現福緣這麼會說話,這不得把何遠給氣死?” 事實上何遠的確被氣到了,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不再維持溫和形象。 “少年郎好大的口氣。飛白樓屹立京城八十餘年,飛白酒聞名大乾,每年更是蒙皇室恩典,得以進貢。” 何遠冷冷盯著福緣:“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酒都有資格跟飛白鬥酒的,此酒既是你玩耍之物,憑什麼跟飛白鬥?” “若我輸了,造酒之法送你。”焦福緣淡淡道,何遠卻瞳孔一縮。 他雖然沒唱過少年的酒,也不認為真如懷王所說,那酒會比飛白好。 但那畢竟是得到過懷王稱贊的酒,絕對不會差。 若能得到造酒之法… 何遠心中已然意動。 堂中一陣躁動,都被少年的話驚到,大通錢莊的魏不凡更是忍不住提醒: “焦公子慎重,這賭注下的是不是太大了,最好跟家裡長輩商量一下。” “魏掌櫃真是熱心。”何遠冷眸瞥過去,魏不凡卻根本不怕,聳肩道:“主要是見不得少年人吃虧上當。” 何遠冷哼一聲。 “焦公子,既然你這麼想鬥酒,何某就答應你,賭注如你所說。 隻是何某要提醒你一句,願賭就要服輸,若是不守信用,飛白樓可不是能賴賬的地方。” 這話說的張狂,卻也是實話實說。飛白樓的背後,站著的是太原王氏。 賴飛白樓的賬容易,賴太原王氏的賬,可是要命的。 “沒問題。”焦福緣道。 啪! 一隻巴掌呼到胖少年的腦袋上,疼的後者捂著腦袋,驚恐的看向懷王。 這是耍酒瘋嗎? “蠢貨,既然是賭鬥,就該雙方都下賭注。你單方麵下這麼大賭注,飛白樓卻不下注,公平嗎?”懷王醉眼朦朧,說話卻極有邏輯。 “王爺此言差矣,飛白樓怎麼沒有賭注?飛白樓的賭注更大,乃是飛白在酒中的聲譽、地位。若是這少年的酒真贏了,就是踩著飛白上位,賺大了。”何遠道。 “狗屁。” 懷王灌了口酒,譏諷道:“這酒就是比飛白好,它踩飛白上位是應該的,這算什麼賭注?” “好,焦公子,你說想要什麼賭注?”何遠暗恨,卻不好表露出來。 焦福緣撓撓頭。 伯爺沒交代賭注的事情啊。 沒交代就是不需要。 焦福緣心裡這麼想著,開口道:“我不要賭注。” 圍觀的人都急了,這少年怎麼是個憨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懷王都幫你爭取了,你就算不敢獅子張口,也得要個價值相當的賭注吧。 “這少年郎是不是被何掌櫃剛才的話嚇住,不敢要賭注呀?” “咦,說的有道理呀。” “唉,到底是家中長輩不在,不敢據理力爭。” 何遠聽到周圍的議論聲,肺都快氣炸。 什麼叫被嚇住,我何時嚇他了。 他家中長輩是沒在,但是沒見著旁邊的懷王嗎,他都恨不得當這少年的親爹。 “焦公子,既是鬥酒,你又下了賭注,我也不欺你,就以千兩黃金為注。”何遠主要要求下賭注。 嘶。 眾人再次倒吸涼氣,千兩黃金可是巨款,購買一份釀酒的配方是足夠。 隻是他們還沒口裡涼氣還未暖熱,就聽焦福緣道:“我不要錢,這樣吧,若是我贏了,飛白樓就送我一張匾額,上麵寫《飛白不如也》幾字如何?” 噗。 魏不凡差點將口中茶水噴出,詫異的看向堂中央的少年,看著麵相憨厚,沒想到竟是個黑心的。 若真有這麼一份匾額,何止值千金? 何遠動怒,雙目怒瞪。 焦福緣撓頭,“何掌櫃若是不願就算了,我不要賭注了,咱們開始鬥酒吧。” 籲! 眾人都用異樣眼神看過去,何遠胸膛起伏,根本受不住,“好,何某同意。” “何掌櫃,今日鬥酒是什麼規矩?還是如往年一般嗎?那本王現在就可以投票了,本王投…唉,傻小子,你這酒叫什麼名字?” “三十八。”
第37章 酒名38(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