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沫之力與肥皂泡(1 / 1)

5月16日,慕正光出勤11小時42分鐘,賽方用進一法統計出勤時間,給他發了12個小時的工資。5月17日15:25,第二輪比賽告終。   慕正光算了下比賽時長:第一輪比賽持續了18小時42分鐘,第二輪比賽持續11小時25分鐘。半決賽共有八輪,還剩六輪,大約需要16個小時,出勤時間還有17小時,勉強夠用,但很有可能會加時。   這次的休息時間比較長,慕正光出了賽場,拿到手機。   “工作情況如何?有沒有人需要我們提前防備?我這邊有一個用賽爾號索倫森之力的,實力不錯。”他把消息發給縈同學就沒管了,畢竟對方那邊比賽可能還沒結束。   “半決賽戰況如何?”這條消息是給盧浩的。他沒等到回復,但也沒管。   發完消息,上交手機,慕正光回到賽場。歷經第二輪的篩選和評估,他的本子上隻留下了三十多個名字。   他看著紙上的信息,又在計算數字:半決賽進決賽的比例是1/256,每個管理員督守768位參賽者,也就是說能進決賽的隻有3人。管理員最多可標記十人,十次機會抽中一人,好像不是很難。   慕正光標記的第二個人名為夏沫。   慕正光把齊文景的力稱為索倫森之力,把夏沫的力稱為沫之力,把湯景明的力稱為巖漿之力,把熊虹的力稱為影之力……這些漸近線的名稱都是他的一家之言,可能對,也可能不對。   大賽舉辦方動用大量人力、物力暗中統計半決賽參賽者的個人信息。   起初,他們把慕正光的漸近線記錄為:與沙漏有關的力。後來,慕正光拿出畫軸、金步搖,他們修改了記錄:與沙漏有關的其他復雜的力。   待到大賽結束,他們采訪了慕正光的對手,得出重要情報,於是記錄被更正為:與沙漏計時有關的其他復雜的力。   誠然,這樣的記錄與真相相差甚遠,但通過這份記錄,舉辦方對他不再是一無所知。從另一個角度看,就算記錄上寫著“存在力”,而存在力這一抽象的名字,還是會讓人感到疑惑不解莫名其妙。   慕正光對“索倫森之力”的稱呼是準確的,但他對“沫之力”的稱呼還缺了一些,這股力量的全名應該是“泡沫之力”。   夏沫原名夏通明。她的漸近線不僅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就連她用了十幾年的名字也變了。   很少有人知道積量變數這個詞,至於輔助變量,那更是慕正光的個人說法,隻告訴了徐縈則。盡管積量變數、輔助變量的概念鮮為人知,但仍有一小部分人無師自通掌握了強化的方法。   夏沫改了名字,積量變數上漲。   半決賽第三輪,夏沫的對手是陶文清。   陶文清的名字也曾落在慕正光的筆記本上,但是這人第二輪發揮太差,險勝,被他排除在外。   夏沫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畫圈,彩色肥皂泡憑空顯現。受重力和風力影響,泡泡的形狀並不固定,如同飄動的口袋。   她取下方牌,放進肥皂泡,像放孔明燈一樣把肥皂泡升到半空。保管方牌的氣泡每上浮0.1厘米,空中就會多出一個彩色泡泡,沒過多久,五彩斑斕的肥皂泡布滿了整個賽場。   晃動的肥皂膜彼此勾連,既遮擋人的視線,也起保護和緩沖作用。她能把泡沫之力用到這種程度,大多數對手見了她都會覺得困擾。   陶文清迅速做出判斷,她的思路簡單明了:既然你把方牌放在泡泡裡,那我隻需打碎泡泡,方牌就會落下。   高飛遠走的泡泡觸到天花板、觸到墻壁、甚至觸到慕正光的辦公桌,它們扭曲,不似球形,卻無一破碎。   慕正光用玻璃筆點碎泡泡,這一動作看似樸實無華,其實是加注了存在力的。倘若不放入這份存在力,玻璃筆能穿過肥皂泡,但一旦抽出玻璃筆,肥皂泡就會復原。   陶文清的漸近線實體是一支激光筆。   “暗”在不同程度上滿足了每個人的心中所想,陶文清的激光筆源於她自身的需要和渴望。   綠色激光像一把鋒利的長劍飛快掃過泡泡群,飄散的泡泡受熱炸裂成為小水珠紛紛揚揚落下,恍如一場小雨。   夏沫絲毫不慌:光速很快,但你用激光打碎肥皂泡的速度卻很有限,肥皂雨極大削減了激光的威力,你根本來不及打碎全部的泡泡。   慕正光看到陶文清先攻擊泡泡,而非對手,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勝負再無任何懸念:如果是我對戰夏沫,我會先把對手控製住,然後用存在清除大範圍消除泡泡。不過,就算陶文清放棄泡泡先攻擊對手,她不了解夏沫的真正能力,還是沒有勝算。從前兩場比賽來看,夏沫最危險、最強勁的招數極有可能是肥皂泡固化。固化之前的肥皂泡堅韌輕盈,風一吹就會變形,固化之後就不再是堅韌了,而是堅硬,並且沉重。肥皂泡固化違反了質量守恒定律。在這個賽場上,違反質量守恒定律的人太多,從心靈中產生的漸近線無限製地挑戰著物質世界裡的定律,述說著各人內心世界的精彩。   戰局確如他所想。   夏沫驅使數百個肥皂泡困住對手,隨後使其硬化,瞬間鑄就鋼筋水泥一般結實牢固的囚籠。她伸手取走對方脖頸上的方牌,扔在地上,比賽結束。   慕正光把她列在第二位,居於齊文景之後。她的戰術、戰意都不錯,但她本身的戰鬥能力沒有表現出來。齊文景有索倫森實體,極具殺傷力。夏沫的泡泡不如索倫森那樣完美,攻擊手段相對缺乏。   齊文景第三輪的對手是王明凈。   慕正光對王明凈的印象很不好。那人一上場就丟出幕布蓋在地上,從幕布裡長出的東西像章魚觸手也像蛇。若是到迫不得已之時,他可以克服對蛇的恐懼,但無緣無故見這東西,他自是不太高興。   王明凈跑到賽場直徑的1/4處放下幕布,並把方牌扔到幕布上。這麼做不會讓他被判輸,畢竟還隔著一層布。他想讓方牌得到觸手的保護:對手想取出方牌,隻能斬斷觸手、走進幕布,但幕布的作用不僅僅是召喚觸手,它對人有傷害、有壓製、有阻礙。在幕布覆蓋的賽場上,我的優勢很大。   齊文景的臉色變了。   幾年前,曾有人把水蛇放進他的課桌裡,他拿書時,蛇啪的一下“跳”到他身上。   齊文景看到蛇“高高跳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落到他的腿上,他驚恐地“啊”了一聲,下意識想避開蛇,便往後靠,險些弄翻了後麵同學的桌子。   可是很快,他的同學和老師發現那是條死蛇。死蛇怎麼能高高跳起呢?讓他心驚膽戰的“跳”的動作沒有發生,是他太害怕,看錯,也記錯。   從那以後,蛇形生物在齊文景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上個月,在他課桌裡放蛇的人被他暴打了一頓,此事才算翻篇。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報仇隻花了五年,可謂效率太高。   時間來到現在,空間轉到眼前,齊文景想了一下要不要把對手打成重傷:比賽規則寫得漂亮,不許參賽者任意妄為,但我要是一招就把你打倒,那隻能說明你太弱,而不是我違反規則。   齊文景也跨過1/4戰場,實體索倫森在他頭頂飛過,直沖向觸手群。他停在原地,發號施令:“極光。”   索倫森抬手,一道藍色光束從他掌中發出。極光持續了數秒,它們灼燒觸手,騰起一縷縷黑煙。隻在片刻之間,所有觸手都被焚滅。極光暢通無阻,擊中塑料方牌,能量聚焦於同一點,方牌融化。   王明凈輸。   慕正光對齊文景的評價又上漲了一分:索倫森使用極光,齊文景大概是有點生氣了。極光的速度是普攻光的2~3倍,它能打中方牌,肯定也能打中對手。此外,極光是索倫森的基礎技能,釋放一次和釋放兩次,對齊文景來說區別不大,但是對王明凈而言,就意義非凡了。在這種情況下還堅持避開對手,直接攻擊方牌,這種心態很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