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與齊文景的約戰(1 / 1)

6月5日下午,慕正光和徐縈則帶上錢出發去白楊村。   公交車隻能開到村莊八千米之外,剩下的路由他們跟著導航自己走。   徐縈則觀察到他們的影子顏色極淺:“你長期放出漸近域?”   “這是一天最熱的時候,36℃,不放出漸近域降溫減光,我的體力流失得更快。”   “你都二階了,哪有那麼嚴重。你先收回去吧,我的力也能降溫減光。”   “好。”   路上偶爾有行人和車輛經過,他們怕撞到其他人,便沒敢跑得太快。1/8音速,短程趕路足夠了。   三分鐘後,兩人到了一個岔路口。前方依舊是可供兩輛貨車通行的大路,右邊卻是僅供一輛貨車通行的小路。   小路上幾乎不可能出現兩輛貨車相向而行的情況,可即便是兩輛轎車迎麵遇上,也必有一方要找地方停下,才能讓另一方通過。   道路狹窄,兩人降到1/20音速。   在村莊裡趕路,跑得太快,容易錯過目的地。從齊文景發來的圖片上看,青草橋可不是什麼大橋,它是建在水溝上的一座石橋,不華麗,不起眼,不仔細看,難以發現。   綠樹如茵,泥土成路,在這種環境下,他們不得不再次減速,減到1/200音速,隻比散步稍快。   路邊有不少破屋,塌落的紅瓦和殘損的土坯昭示著那些房屋早已無人居住,年久失修。有些老舊房屋的門是完好的,但是墻已經不在了。更有甚者,院中長出巨木,地上滿是苔蘚和蕨草,墻壁被藤蔓遮蓋,濃厚的綠色在死者家中生機盎然。   徐縈則問他:“你老家是不是和這很像?”   “是很像。我讀小學來到鎮上之後,老家的房子就不住人了,但我家在的那個村莊比這邊稍微好一點,這邊的空置房子太多了。”   慕正光曾仔細觀看過一間“死去”的房子。   那是一間建在路邊的荒廢土坯房,透過木門之間的寬闊縫隙往裡麵看,一片純黑。   木門上沒有鎖,門兩側的土坯墻像混了泥水的雪,墻上有許多材質不明的白色碎片,像把劃爛的碎紙浸濕、攪散、潑在墻上晾乾後的造型,或是被烈日暴曬卷起的土皮。   屋簷下掛著兩個破筐一個破簍,屋頂上的磚瓦要麼發黑,要麼發青,且大多缺邊少角,甚至隻有小半塊。磚瓦下麵是灰色合板,用在此處堪稱物美價廉。   那家人很窮,窮到無法用電照明。每到冬天出太陽溫度升高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坐到屋子外麵。起初坐在屋外的有兩人,後來隻有一人,再後來就一個人也沒有了。從生到死,自然而然,一點也不遙遠。   人死了,房屋的外墻上貼了一塊很新很亮的薄金屬牌,牌子上印著三個紅色小字:閑置房。   這樣的畫麵讓慕正光心生恐懼:你擔憂的是分別,我擔憂的是死亡。   徐縈則看出他的狀態不太對,便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慕正光無端感到心煩,言語間也有些敷衍的意思:“我沒事,隻是突然想起一些不好的東西。我們加速吧,齊文景肯定在橋邊等著我們了。錯過了也沒關係,他會喊我們回來。”   徐縈則猜測:這段路程或者路邊的景物,牽起了你心中的某些記憶和負麵情緒。我不知道困擾你的究竟是何物,但我將記下這裡的一草一木,隻待有一天你向我講述你心中的疑問,我與你共同麵對。   兩人加速奔走,路邊的景物飛快倒流而去。   慕正光不再想那些煩心事。都說人生苦短,其實人的壽命很長很長,長得似乎看不到盡頭,長得每個人都能肆無忌憚、毫無負擔地揮霍當前的每一秒、每一分、每一天……死亡離我們還很遙遠,無需擔心。除非有哪一天,在我目光所見的未來中,我明確察覺到了死亡的征兆,再為此事做打算也不遲。而現在,我隻需要做好我該做的事就足夠了。   齊文景站在橋邊,望眼欲穿。他在林蔭下走來走去,身後跟著幾個成年人。   離約定的時間還差了幾分鐘,他越等越急躁,一遍遍計算等了多少分鐘、多少秒,還要等多少分鐘、多少秒才會等來“結果”。如此又過了一兩分鐘,他等不及了:“楊啟逸,你去看看村裡有沒有人來。”   穿過村莊的路,隻有一條。   楊啟逸成功在路上截到了那兩人:“你們是齊文景的朋友嗎?”   慕正光遠遠就看見對麵有人,一路減速,剛好在他前方不遠處停下:“暫時不是,但我們是來找他的。”   “那就是了,請跟我來吧!”   楊啟逸帶他們穿過樹林跨過房屋,來到青草橋。   齊文景正坐在橋邊,他聽見有人來了,立即喚出索倫森,驅使索倫森用翅須把他自己拽到橋麵上:“你們終於來了。”   慕正光不想讓無關人員旁觀這場戰鬥,便指著那些人問道:“他們是?”   “提前適應所長的工作。都是些罪大惡極的東西,聽我號令,物盡其用。”   慕正光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你還沒有加入研究院成為所長,就先乾活了,真是“盡職盡責”呀。但你這活做得也不怎麼樣,把惡人招攬過來作為己用,雖不違規,但是得上報,否則有以權謀私的嫌疑。   慕正光問他:“我們的戰鬥,他們有資格旁觀嗎?”   “沒有。索倫森,六倍極光。”   六倍極光是齊文景改良後的招數。在動畫中,極光隻有兩種“功率”,極光和十倍極光。六倍介於兩者之間,剛好可以由六根翅須同時發動。他的六位追隨者全被擊飛,但又都平穩落地。   齊文景攤開雙手,擺出一副邀請的姿勢:“這下就沒有人打擾我們的戰鬥了。”   在比賽前,慕正光還要先弄明白一件事:“怎麼定勝負?應該不是生死決戰吧?”   “行動範圍無限,但要把對方打進河裡才分勝負。不想掉進河裡,就提前認輸。”   “可以用全力?超過音速也行?”   “當然可以,隻要你能做到。”   “目前還做不到。我同意比賽規則,什麼時候開始?”   “就現在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寂滅!”   寂滅不是光束,而是一滴“水”。水滴形狀的紫色光團遠超音速,一閃而過,一瞬親臨。   慕正光早有提防,他發動存在清除,化解了對方的招數。   光團頃刻間浮現,頃刻間消失,就在這輕飄飄的眨眼之間,索倫森用掉了一次寶貴的釋放必殺的機會,慕正光損失了一小半體力。存在清除生效,能量被抹消,過程很簡單,就心念一動的事,但這件“小事”的消耗可不低。   純能量體,一點即破,這不假,但是寂滅的能量過於強勢,那一擊若是打在石橋上,橋必會崩裂破碎。不難想到,如果寂滅打中的是他,他必定重傷且慘敗。   慕正光借著消解寂滅的空隙從橋上跳到路邊,縱身狂奔,拉開距離。在他身後,依次出現了人形譜尼、洋蔥譜尼、金色索倫森、人形索倫森,四組蓄力時長不同的魔閃光幾乎同時發出。   存在銀匙描摹一切,刻畫一切,此時的四個光球可不是虛招,它們攜帶著強光強熱,是極具威力的能量體,觸之必定受傷。   齊文景呆滯了一剎,他回過神來,當即驚呼:“四倍極光。”   四道極光從索倫森的雙手雙翅須中發出,極光擊中魔閃光,有高下之分,但未能分出勝負。   人形譜尼的魔閃光被極光抹去一半,人形索倫森的魔閃光被極光貫穿。此次交鋒,雙方都未受傷,但體力再次大打折扣。   “八倍極光。”   雙手加六根翅須,八道紫光極力飛梭,把那四個虛影全部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