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馬牌上暗褐色光華1閃,(1 / 1)

隱約傳來哢嚓嚓骨骼摩擦之聲。別的他也沒覺得什麼,並不頭痛,甚至指頭上的血都沒被完全吸收,牌子就突然漲大,枯骨汩汩流出,翻翻滾滾直投腳下。   呼吸之間一匹破破爛爛的高頭骨馬拔地而起,踢踏幾下蹄聲粲然,假模假式的甩了甩頭,似乎打了響鼻,可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康王已然是端坐馬上,鞍橋貼合,馬鐙套腳,可惜就是矮,他腳麵都有老趙頭頂高了。   這馬骨架很高大,肩高至少一米八九,脊背寬闊幾縷乾毛在粗如手臂的馬頸骨上隨風飄搖,顫顫巍巍甚是可憐。   踢了踢腿,但是腦子裡也沒想著怎麼走,果然馬沒動,還回過頭來,乾癟的馬麵上兩團鬼火透露出疑惑的意思:你踢我乾啥?   腳感不好,肋骨上沒皮,他人沒長開,一不小心容易把腳別到肋骨裡去。   操縱起來果然得心應手,想什麼來什麼。   於是老謝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骨馬,抬腿,提膝,挫腕,原地頓步轉圈,斜鋒慢步前進,斜鋒慢步退回原地,換個方向斜鋒快步前,斜鋒快步退,慢步橫行出,慢步橫行回……   一提一頓之間,枯朽的馬骨竟顯出優雅來,而坐在馬背上的康王紋絲不動,腰馬合一完全看不出來顛簸感,頭上盔纓飄搖手中大戟端的穩穩地直指馬前,一絲搖晃也無。   隨即馬步小顛,一步一步的走向營地大門,漸漸提速,馬蹄聲密集起來,繞過所有巨盾防禦的人,離著大門還有十數米的時候,忽地加速沖起來,高高躍起。   眼看著這馬前蹄雙雙踏上門楣往後一扒,後蹄跟進,也踏在門楣上,奮力踩出,倏忽間人馬不見了。   一聲悶雷似的大喝自營門外遠遠傳來:“鮮血即榮耀!”   營地裡人呆呆的看著他就這麼放馬沖出去,都在愣著,老謝眨了眨眼,忽然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一跺腳:“我#@@#@!這小兔崽子!”   氣咻咻的拔腿就奔著營門沖去,雖然語氣氣急,看表情倒是擔憂居多。   他身後那個護衛,自然也得跟著跑,幾步下來看老謝也不快,乾脆一把扶住,托著他往前,嘴裡還勸著:   “我看你那個學生不是傻子,他那功夫適合沖陣,能用方天畫戟的都是萬軍陣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人物,他肯定是有把握才沖出去的。   再說你看他弄那個馬,我跟你說那可是……我@#@!”   他念叨著,其實就已經到了營門,縱身帶著老謝跳上了營地的墻,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短短時間康王已經沖進擲斧兵的陣列,一桿長戟指東打西神出鬼沒追亡逐北,胯下馬也是兇相畢露,人頭大的蹄子專找哥布林的腦袋胸口,一人一馬分波逐浪,帶起一道猩紅的旋風在陣列中左沖右突,無有一合之將。   漫天飛舞的不隻是斷肢殘骸,更多的是哥布林擲斧兵的人頭,陣列已亂,哥布林們四散奔逃,又不斷在四階生物的嗬斥下試圖聚集,胡亂投著斧子試圖反擊。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馬上的康王八麵威風周身長眼,長戟掄開了方圓一丈之內無有活物,那些斧子要麼被他隨手撥開,要麼閃身躲過,更多的是被疾馳的骨馬甩在身後,邊都挨不上。   他對著擲斧兵反復沖殺,偶爾沖出戰團切著邊陣側擊,逼著哥布林們聚集起來,然後就再一次直沖中央,每一次都帶起腥風血雨。   老謝在墻上被鎮得愣了一下神,他沖出來這會兒,那擲斧兵就已經沒了一小半……   沒有遠程壓製,國防軍士當機立斷,大喝著下達出擊的命令,這些人被擲斧兵撇斧頭壓著有一會了,心裡憋著氣,又有個猛人在前頭做樣子,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   這命令一下,無異於縱虎出柙,這些人豁出命來考核,都是對自己有極大信心的,手底下自有真本事,一時間群狼逐羊,混戰成一團。   隻是這樣一來康王反而沖不起來,於是一轉馬頭,直奔已經開始後撤的四階生物大號哥布林沖過去。   剛才他就發現,這些四階哥布林那古怪的技能也不是隨便放的,他沖了這一陣,他們就放完了,擲斧兵一開始就瘋著,卻被康王硬生生的沖散了陣列,那法術也失了效。   這一會兒四階身邊沒有散兵,有技能也不怕,康王巴不得這幾個家夥勇上來和他碰一下,好好試試成色。   四階和三階差距確實巨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那人頭棒子勢大力沉,掄出來的風山響,催著馬挺戟硬接了一棒,把那怪物撞的噔噔噔退了十來步,一屁股坐地下。   可他也手臂酸麻,骨馬渾身骨節哢哢作響,硬生生被阻了沖勢。   但是一息未至,康王就再次催馬向前,骨馬無肉,完全不需要緩解,直接提速到極致,速度一點都沒慢。   那怪物就不行了,坐在地上起不來,手顫著強把大棒提起來,被康王大戟一旋巧妙一撥空門大開,一戟削下頭顱。   可是這頭顱雖斷,頸骨卻堅固,掛在戟枝上,被快馬一拉,整條脊柱都拖出來。   也是這哥布林雖然和人相似,到底差別不小,康王一時忘形,用砍人頭的法子去砍哥布林,卻砍錯了位置。   這些綠皮怪物打順風仗時張狂不可一世,如今落了下風,第一時間四散歐式奔逃,康王一一追了上去,挨個砍下頭,到了最後一個就是熟手,大戟輕飄飄掠過那怪物的脖項,還由著他跑了四五步才掉下頭來。   康王也不下馬,用戟枝把幾顆頭顱挑起,不避血汙,把那頭顱上雜草似的紅毛綰了疙瘩係在一起,就掛在馬脖子的骨節上,垂垂累累。   骨馬似乎對血肉異常喜好,他這邊收拾那頭,馬就在那把屍身反復踩踏,真正是踏骨成泥,而隨著幾個屍身踏遍,康王發現這馬竟有些健碩了。   骨骼更加粗大堅實,原本破破爛爛的馬具也都補完整了,雖然陳舊依然,可是不在破破爛爛,看著順眼許多。   而每次指揮它動作,也傳來親近之意,仿佛乳狗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