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黃昏丹霞(1 / 1)

“看他們把葉洋誇的天上少有,地上無的,倒也沒有察覺出一絲不同來,還不是拜倒在我的麵容下。就像是其他初見我的年輕人一樣。”   似乎是感應到了葉洋的目光,朱曼歌低下臉,臉色通紅,嘴角卻是閃過一絲弧度的微笑,頗為自得。   “不過這樣也好,倒是可以依靠他在飛天門中多謀點好處。”   想到此,朱曼歌臉上笑容更深,嘴角那麼弧度也更大了一些。   “這女子不簡單。”   葉洋自然不知道朱曼歌心裡麵在想些什麼,但看這女子的麵部表情管理,就知道這朱曼歌是個心思玲瓏的人。   將目光從朱曼歌身上收過來,葉洋又看向了她身後的之人,朱虎庭身材高大,背著一桿鎖槍,目光冷冽。   二人眨著一雙大眼睛,看向白子真,雙目欲裂,可能是因為被方才白子真所說化脈玄功魔典吸引住了,身軀微微振奮,雙拳緊握。   “這二人畢竟是年輕了點,輕易地便被白子真套進了話術。”   還真以為隻要在飛天門好好表現就能被傳授化脈玄天魔典,但是這門功法就連白子真作為飛天門的高層,都沒有資格修習,更遑論他們兩個半路出家,帶藝投身的家族子弟了。   “不愧是宗門的後勤主任,畫大餅果然有一套。”   葉洋心裡麵朝著白子真豎了一個大拇指。   好話說到最佳,壞事半點不提;不得罪人論他惡貫滿盈,推杯交盞就交些狐朋狗友。   一向是白子真酒後教導他的真理名言。   朱嶽與白子真二人聊的酣暢淋漓,都是久經酒場的老江湖,雖然見麵不多,此刻一番交談下來,不出一會功夫,已是朱兄,白兄的叫了起來。   頗有點過幾日就斬雞頭,插黃香拜把子的傾向。   就在這時,白子真向葉洋施了個眼色道:“葉洋,你去把我屋裡那珍藏的臥龍玉液拿過來,我要與朱兄徹夜大醉一番。”   葉洋點點頭,正準備出去,卻又聽得朱嶽叫道。   “曼歌,你們二人也去,怎麼一進來就屁股坐著這麼金貴?”   “我帶來的那信陽毛尖,放在了花紅箱中,是我去年剛從壓龍嶺信陽坡上采來的,剛好拿來,醒酒潤口用。”   “爹爹放心,我這就取來,定讓白叔嘗嘗咱們朱家的特產和飛天門的有甚不同。”   說罷,朱曼歌輕輕拉了拉一邊朱虎庭衣衫,正準備走,朱虎庭拒絕了她。   “妹妹,你拉我乾甚,義父隻讓你去咧!我作為一個小輩,雖然酒量不行,但今日裡也要和義父和白前輩喝個底朝天。”   場中氣氛頓時一凝。   葉洋微微搖搖頭,卻見到朱曼歌的眼光看向自己,連忙正了正神色。   “虎庭師弟,你從朱家剛來飛天門,我剛好帶你看看這壓龍嶺八景之一的“黃昏丹霞”是何味道,看完之後,咱們再把酒言歡。”   朱嶽深深看了一眼葉洋,覺得這年輕人很會來事。   立時哈哈大笑:“正是,正是。飛天門的‘黃昏丹霞’名聲在外,伱們今日算是有福了。”   聽聞朱嶽這麼說,朱虎庭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再說什麼了,一行三人漸漸走出了大殿。   葉洋在前,朱虎庭、朱曼歌在後,此刻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飛天門位於千山中間,而迎客亭又在飛天門高地,地勢極高,抬頭望去,遠處天空被夕陽染成一片紫金色,雲層如鱗片般層層排列。   日漸西山,橘紅色的晚霞一直延伸到遠處天穹,而山脈下方的巨大洛河,流水潺潺,似乎早已被這紅色丹霞染成了金紅色。   “飛天門的黃昏丹霞,果不然為壓龍嶺八景之一,當真是可稱得上是落日熔金、暮雲合璧幾字”   朱曼歌一時間看的有點癡了,雖然見識頗多,但是在朱家哪裡見過如此美景。   更何況朱家以獵戶起身,起家後多豢養圍山犬,出售獸寶、犬苗,雖積累了頗多財富,但環境臟敗。   下雨時泥濘滿地,晴天時,風塵滿眼,怎比得上這黃昏丹霞絕世奇景。   “這黃昏丹霞雖然奇美,但是我朱家嶺也有古井殘月,也差不多了,嗯……差不了多少。”   朱虎庭哼了一口氣,頗有些不服氣。   這葉洋在外名聲不顯,隻聽說此人才情上佳,口碑極好,一直處於飛天門年輕一輩中的第一層次。   但是並未有‘飛天之虎’李霸元那樣聲明遠播,也不似有‘俠三郎’張不二那樣為救師弟,千裡單騎,挑翻綠林山匪修十八寨的豪邁之舉。   此刻看到自己心裡傾慕無比的朱曼歌,與此人走得極近,自己平白矮了一頭,心中有點不舒服。   ……   “葉師兄,好久不見,聽說你這段時間要出宗門一趟,不知可能幫我捎點東西到張家一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葉洋抬頭看去,走過來的是個穿著一身白色錦服的青年,內鬆外緊十分合身,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   皮膚潔白,頗有些出塵的味道,隻是一雙三角眼破壞了這上好的皮相,白衣青年身後背著一個青色的老藤葫蘆,葫蘆似是剛蛻了皮,古色斑駁,青黃交加。   是王東。   葉洋聽到王東走到前來,沒有及時答話,反倒是沉吟了起來。   這王東在飛天門中頗有盛名,一手聽雨藤葫蘆法,頗得三昧。那聽雨藤葫蘆法乃是其父聽雨天火功的分支功法之一,雖然不是飛天門的鎮宗法門,但是亦名聲不小。   其父火金剛更是飛天門的四宗柱之一。   不過,葉洋卻對此人不太感冒,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王東此人他早已有過接觸。   他知曉對方經常在宗門外擄掠別人妻女,殺人奪寶,名聲極差。   葉洋不想與對方過多接觸,常在刀兵之邊行走,以後說不定也會被刀兵所累。   再則,此人心胸狹窄,聲名狼藉,要是和他站的近了,容易被人當成一丘之貉,狐朋狗友。   實在不易過多接觸,但是亦不能直接得罪。   “好說,好說,隻是此次出宗,是受了宗門所托,還要去風雪小肆一趟,並不前往張家,恐怕不能幫師弟的忙”。   “等祭天大典後,我亦要外出,到時特為了師弟,特意去張家一趟便是。”   不能直接拒絕,要不然就是得罪人,但是也不能乾,乾了就與此人有了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