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山中,古屋前。 冰天雪地中,一個青年赤裸著上身,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鋼刀。 刀芒如銀光,呼呼作響。 “四千九百九十八……” “四千九百九十九……” “五千……” 五千數一到,葉洋收刀站立。 風霜刀法:小成 進度:94% 下一進度:大成 [堅韌不拔,每日揮刀五千下,堅持兩月零二十天既成。] 半個月來,風霜刀的修行進度增加了1%,隻是莾牯氣卻沒有什麼進展,看了看,還是78%的進度。 不過葉洋倒是沒有放在心上,修行一事,最忌一日暴,十日寒,需要的是溫潤如春風的堅持,也是十年如一日的苦練。 他繼續練功。 練功完畢,走進屋內,葉洋穿上居家的寬鬆內服,拿出竹掃帚將青石板的地麵又重新掃洗了一遍。 此刻,暮冬將過,天氣逐漸回暖,雖然沒有飛雪垂落,但是化雪時節,最是天寒。 白日裡,練功修行活絡氣血倒還沒有覺得。 晚上入睡,常常一床棉被,還被凍的半夜醒來,睡不了幾天,便是又潮又濕。 將院子灑洗了一遍,祛除了不少潮氣與寒氣。 …… 傍晚 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窗前,手中拿著一桿老黃銅製成的煙槍,抽了一口,隨後又吐出一大口白煙,周圍煙霧繚繞,映襯出他忽明忽暗的雙眼 正是朱嶽。 在朱嶽身後的藤椅上,朱曼歌翹著二郎腿,獨品一杯香茶。 看著女兒天真浪漫的神情,朱嶽心中閃過一絲暖流。 “曼歌,你覺得葉洋怎麼樣?” 朱曼歌聽到朱嶽這樣說,將紅木茶杯放下,看了他一眼道:“還行。” 二人初次見麵,朱曼歌隻是覺得這位葉師兄心思玲瓏,是個會來事的人,其他的倒沒有什麼想法。 她也偶從父親口中聽過許久年前兩家的約定,隻是不是婚約,更多的是兩家長輩那時候一句打趣的約定,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從未見過麵的兩人,見一麵就愛上的概率太小太小,朱曼歌不是也不是那種事事沒主見的女子。 朱嶽思緒回到二十多年前,那時他還正值壯年,身軀尚且硬朗。 喝起來酒來,借著酒勁迎風尿三丈。 而今喝了幾宿酒,便已頭疼欲裂,不由得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 他年輕時正是飛天門最危難的時刻,宗門駐地桃花塢被強占。 他與葉堂主並肩大戰,隻是不同的是他藏在屍體裡躲過了一劫,而葉堂主則是身先士卒,死戰不逃,最後身首異地。 “朱兄,你藏,我藏,宗門人人皆藏,長此以往,宗門怎麼興盛?” “我輩修士,風裡來雨裡去,何懼一死!” 所以,葉堂主死了,而他則活了下來。 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 …… 時光荏薄,流年似水,遠去的塵封往事緩緩展開,逝去的年歲匆匆流逝,走的那麼無影無蹤,就像是手指縫間流落的沙子,草地裡凋零的花朵,無跡可尋。 “葉兄,你不計得失,忠厚仗義,朱某自愧不如。” 朱嶽暗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那兒子,和他父親有幾分相似? 那葉洋,朱嶽有點欣賞,僅此而已,一場酒宴下來,隻是覺得此人不錯,但是不算太出色,含蓄圓潤,八麵玲瓏。 “歌兒,去取三百靈石,給葉洋送去” 頓了頓,朱嶽繼續說道:“這年輕人不錯,可以多接觸接觸,但是不能得罪也不能過度親近,你畢竟代表著朱家,飛天門畢竟是上宗,不比家裡。你可知道。” 朱嶽說道,別說關於朱曼歌和葉洋的事情,隻是當初他和葉堂主的一句戲言。 就算是真的有媒妁之約(1),他將朱曼歌養了二十多年,花費無數精力,好不容養到大的女兒,轉眼間就要給一個沒有什麼感情的男人,就算那男人再出色,朱嶽心中還是有十萬個不舍。 “知道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知道了,煩死了,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朱曼歌心不在焉,不過心裡暗笑 “那葉洋似乎在飛天門中有些名氣,看本小姐如何將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剛巧初來飛天門,正好借勢一番。” 半個月來,朱曼歌也對飛天門了解了不少,葉洋實力不錯,修行刻苦,待人和善,又加上是宗門舊高層之後,在宗門內名聲不錯。 夜裡。 葉洋端坐在屋內,手中拿出一支短筆,一張黃紙,時不時記下什麼東西,又時不時抬頭看著窗外群山,深思一下,仔細謀劃著接下來的打算。 叉子張家的求救時間,已然到了時期,明日他就打算騎著馱雲馬,前去叉子張家幫其獵殺巨鱷。 “隻是。” 想到這裡葉洋緩緩在黃紙上寫下“覺醒本命”幾個字。 本命玄妙無比,乃是自身心境、資質、對人生感悟的外在體現。 有的人天生便顯現,有的人一輩子也無。 但是基本上都是在祭天儀式上開啟的,飛天門三年一祭天,兩個月後便是這次祭天儀式開始的時候。 開啟本命,意味著將來修行有著許多便利,但是本命並不能決定一切。 據葉洋所了解,飛天門這屆的掌門就未開啟本命。 乃是一步步苦修到武人後期的,一手化脈玄功魔典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已開啟本命高手的鮮血。 不過,一旦有了本命,修行速度和修行潛力將會進一步增加,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開啟本命,需要護脈丹,價格不菲。”
第8章 白雲蒼狗(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