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心起(1 / 1)

馬文遠百思不得其解,這年紀輕輕,就能空降一地鎮撫使的林青到底是何許人。   自己在南直隸的線人,為何會無緣無故沒了動靜。   在沒有收到線人帶回來的確切消息前,馬文遠萬萬不敢輕舉妄動了。   在被蘇杭知府馬文遠處處刁難後。   新官上任的林青自是不會那麼好相與。   既然你掌管一地錢糧的知府,刻意拖欠自己糧餉。   林青也不怕撕破臉。   他當即拿出皇帝口諭作為擋箭牌。   以奉旨查驗當地儲備糧為由,讓人直接圍了蘇杭糧倉。   林青這般舉動,差點把馬文遠嚇個半死。   若是他再不給林青糧餉。   林青當真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倉驗糧了。   馬文遠出任蘇杭知府多年,儲備糧倉裡麵有多少水分,他如何能不知道。   若是讓林青當場開倉驗糧,先不說會引起多大的動蕩,首先自己這知府,怕是要徹底做到頭了。   馬文遠終是向林青這個年紀輕輕的新任蘇杭鎮撫使低了頭。   在林青這般折騰過後,馬文遠此後也總算安分下來。   ......   林青與馬文遠積怨已深,如今他送來的這份請柬,說是鴻門宴也不為過。   “朝中局勢尚不明朗,地方知府卻帶頭與仙門中人建立聯係......有點意思!”   林青雄姿英發,眉目瀲灩,當即作出決定。   “告訴馬知府,林青定會準時赴宴!”   打發走傳令的士兵。   林青默然不語,徒手取出一桿閃耀著清寒刃光的黒纓長槍。   隨後便大馬金刀坐在鎮撫使府邸中堂,他一臉肅殺之意,將黒纓槍刃放在烏黑磨刀石上,反復來回摩挲。   ......   馬府。   一身官服,身長八尺的馬文遠剛剛接待完此次七曜宗派來,負責與他接洽的門人。   知道朝堂上,仙門與大華朝廷已經初步達成一致。   即將在大華皇朝各地,建立仙門行署。   按照大華地方的權力架構。   文官掌錢糧,武官掌軍事。   二者互為掣肘,分庭抗均。   如今在原有的權力結構上,加入新的勢力。   從此以後,大華境內所有修仙者全部歸仙門管,修仙者必須遵守大華律法。   地方,從此將變成三足鼎立的局麵。   對於這樣的結果,朝堂上的袞袞諸君難以接受。   少不得又是一番唇槍舌劍。   如今朝廷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仙門身上。   想必新任鎮撫使,如若再次被南麵的山夷復仇暗殺,朝廷此刻也難以顧及!   馬文遠雙眸的寒光一閃而逝,心中再也克製不住對新任鎮撫使林青的滔天殺意。   “毛頭小子當真以為自己仗著皇帝撐腰,本知府就不敢弄你?   如今皇帝身陷泥潭,自顧不暇,一個小小的地方鎮撫使,這時候如若被叛亂的山夷誅殺,恐怕也掀不起多大浪花吧?”   念及此處,馬文遠當即喚來府上管家。   “帶彭琦首領他們去庫房,挑選幾件趁手的兵器......”   “是!”   管家俯首,收到命令,即刻退下。   ......   酒意上頭的馬寧才提著形似黑鴨的奇異生物,來到錢江江畔。   一行眾人一路上有說有笑。   “那徐徑,當真是膽小如鼠!”   “就是!不知他是從哪兒道聽途說來的消息,被嚇破了膽!”   “當真是丟我輩讀書人的臉!”   錢江江畔今夜格外寧靜,皎潔的月光,倒映在湍流不息的江水中。   皎潔月光,湍流江水,江上畫舫,與對岸燭火,樓裡晃動的人影,組成一幅旖旎的風景畫。   馬寧才一行發現這副美景,眼神都不由愣住,精神一陣恍惚,一時間失了神。   “馬兄!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   “馬兄,不若建議令尊,下次蘇杭詩會,就在此處舉辦!”   “我此刻與諸位兄臺的念頭一樣!”   同年考生議論紛紛。   讓沉浸在這副旖旎風光中的馬文采如夢初醒。   心緒恍然下,他禁不住放聲嗬斥眾人。   “夠了!諸位如此喧囂,倒是與此處美景格格不入。   莫非都忘記,我等是為何而來了?”   見馬寧才發怒,錢江江畔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馬寧才瞪著一行人,四顧環視。   見所有人對自己心生畏懼,埋頭默不作聲,   他這才滿意地開口。   “稍後我便令護衛將此物拋入錢江當中。諸位可要睜大眼睛瞧好了!”   言罷,馬寧才旋即將手裡包裹著一層層紗布的漆黑小東西交到護衛手中。   盡管江畔的光線,並沒有春風樓裡清晰。   但裹著一層層白色的紗布的物拾被護衛攥在手中,還是顯得十分顯眼。   隨著馬寧才一聲令下。   護衛使出吃奶的力氣,掄起胳膊,將那團裹著紗布黑不溜秋的東西拋出。   江麵傳來“咕咚!”一聲。   隨後便沒了動靜。   馬寧才與一眾同年,死死地盯著江麵,嚴陣以待,瞪大眼睛,生怕放過一絲動靜。   良久,江麵上除了湍急的水流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傳來任何異樣。   與馬文遠同行,麵色凝重的兩名護衛見狀,內心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些個公子哥,玩什麼不好,非得整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幸好隻是虛驚一場......”   兩名護衛相視一眼,立刻讀懂了對方目光的含義。   馬寧才此刻徹底出離憤怒了。   “好個徐徑!枉我將他引薦給禮部侍郎李大人,他就是拿這種東西來糊弄我的......”   平日裡徐徑投機取巧,費盡心思巴結馬寧才。   同年考生對他積怨已深。   如今,他們當即毫不猶豫,落井下石道。   “馬兄!你是不知,徐徑平日裡仗著自己有幾分才華,目中無人已久。   在你麵前他尚且克製。   可背對著你。   在我等麵前,馬兄,你可知那徐徑是如何說你的?”   馬寧才怒火攻心問道。   “他如何說?”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隻聽那人仗著酒意,胡言亂語道。   “那徐徑,說你馬兄,不過是憑借父輩,仗勢欺人的犬類!若不是因為,會試需要馬兄為他引薦考官大人,他徐徑都不屑於與馬兄為伍……”   “嘭!”   馬寧才聞言。一腳猛踢在那人大腿上。   “可惡!徐徑欺人太甚!”   這時候又有人添了一把火。   “聽聞,徐徑家中有一待字閨中的妹妹,模樣甚是端正……馬兄……”   馬寧才已經紅了眼。   “來人!隨我去徐徑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