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發言。” “什麼啊?!” 一號開口便是一副震驚至極的語氣:“不是,我還沒說話呢,你們就準備歸票把我投出去了?” “行,既然我都上抗推位了,我隻能報個身份來自證清白了好吧。” “我是狂人,我上把眼睛紅了,然後我覺得四號有點像那個念力,我就把他刀了,有問題嗎?” “六號報警人的發言你們沒聽嗎?” “一開始十一號跟我和二號站得比較近,那我肯定對身邊人關注度更高對不對?” “在九號和七號鬧騰的時候,我看到四號從十一號旁邊走過去,然後就站在人群中間不動了,他不是念力在用技能還能是什麼?” “所以我眼睛紅了之後就過去把他給刀了呀。” “那十號跟我一起動手,然後被六號殺了,十號沒去殺四號這個念力而是去找了十二號,他肯定不是什麼好牌,六號殺了十號現在被狙了,就像九號說的,六號要麼是刀匠要麼是狂人。” “但我是狂人啊,所以六號應該是刀匠……或者審判被狙死的。” “至少六號絕對不可能是軍火,對吧?” “他軍火沒必要在這種時候狙別人,這麼做沒有收益。” “所以這輪不能投我,投我出去我們好人就更劣勢了。” “那麼這輪出誰?在二號跟五號還有八號之間選一個投出去。” “因為三號、七號、九號,你們三個人當時都在鈴鐺那邊,鐵不帶刀或者說鐵出不了刀,在第一輪死了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我能認你們每個人百分之八十的好人麵。” “所以就在二號、五號還有沒來法院的八號裡麵歸一個投出去。” “我覺得可以先出這個不來法院的八號,我們十一個人都在法院,就你一個人不來,你能是什麼好人?” “而且你發言的時候也沒有說清楚自己在外置位的行動路線,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麵猛猛激活狼人任務,就等著第二輪發揮呢。” “這把不分票,投八號。” “過!” ----------------- “笑死!” 淘汰間,四號哭笑不得:“我特麼站在人群裡不動,是因為我要貼人上藥啊。而且這個一號發言有漏洞的,他說我當時站在人群裡沒動是對的,但莪說話搭茬了呀。念力蓄力殺人期間是不能說話的,因為說話聲音會在目標耳邊響起,容易暴露身份啊。” “不過當時場麵有點混亂,其他人可能沒注意到這點細節。”十一號搖頭嘆氣:“至少我就不記得你當時有沒有開口說過話。” 十二號回憶幾秒,同樣搖頭:“我也不記得。” “所以說這個珠大珠強就是禍害。”李正無奈:“本來我一直在記你們每個人的信息,就因為她進法院搞出來一場鬧劇,結果連我都不記得四號當時在乾啥了。說實話,要不是我是狂人,我可能也會信一號的發言。” “那八號這回合大概率是沒了吧?” 十一號皺眉,道:“他是中立,這輪把他投了也不是不行,而且好人手裡的票是夠的。” “但是憑什麼啊?”十號表示不理解:“人家八號隻不過是在外置位單走罷了,有什麼理由在這回合把他給出掉呢?人家又沒被誰發現出手殺過人,僅憑他不去法院就出他,對八號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嗯??”十一號驚異地看著十號:“要出八號的可是你隊友啊,你怎麼不幫著你隊友說話,反而替八號打抱不平起來了?” 十號據理力爭:“但我說得也沒錯啊,人家八號確實沒什麼不合理的地方,這輪出他也確實是冤枉人家了吧?” “你說得對。”十一號點頭:“那還是把你隊友一號投出去比較好。” “呃……”十號遲疑兩秒,果斷道:“那還是出八號吧……” 十一號報以鄙夷的目光:“你這不是認慫認得挺快的麼。” “不,我這不是認慫。”十號辯解:“我隻是在道理與利益之間選擇了利益而已,但我雖然麵向利益,心中卻依然向往道理。” “我幫各位翻譯一下。”李正默默開口:“他的意思是,隻要有好處,什麼下三濫的事情他都肯乾。” “哎~”十號斜眼瞥著李正,不敢用正眼看人:“我也是有底線的。” “哦?” 眾人問:“你的底線是?” 十號側撅臀部:“這個。” “切!” 眾人皆不屑。 然而,就在會議室以及淘汰間裡所有人都以為這輪肯定會把八號投出去時,意外發生了。 “二號發言。” “死這麼多人,你們怕什麼?” “我就賭中立全在場上,隊友跟我棄票!” 短短幾句話,淘汰間裡用上帝視角看遊戲的眾人都驚了。 “臥槽?” 十一號指著二號位置,瞠目結舌:“是我文盲了,還是這個家夥搞錯身份了?這裡寫的是臥底兩個字吧?” 十二號目瞪口呆:“你沒文盲,二號確實是臥底身份,除非我也文盲了。” “那他在乾嘛?”連十號這個狼人都迷茫了:“這種時候臥底這樣玩的?” 四號摸不著頭腦:“他為啥要爆狼發言啊?我不理解並且大受震撼!” “他在詐狼。”李正幽幽道:“這家夥想用爆狼發言騙那個念力或者一號軍火棄票,但是人家兩個人沒上當……” “人家怎麼可能上當啊!” 李正不忍直視,單手捂臉:“一號跟十號都是明確動過刀的人,在念力眼裡他倆隊友身份已經認下了,那麼二號這個紅名不就是臥底嗎?一個臥底這時候爆狼發言,能騙到的也就隻有軍火還有好人和中立了吧?” “念力殺人沒有一個明顯的特征,所以軍火分辨不出二號跟另一個紅名之間誰是隊友,但人家都用發言把票掰到八號身上去了,真隊友這時候隻要配合他把八號推出去就行了,哪需要跟他這個愣頭青似的,居然跳起來送。” “這下好了,本來軍火可能沒抿到隊友是誰,現在一目了然了。” “二號真的……太瓦了!” 說到最後李正都說不下去了。 其實二號臥底不是不能這樣玩,前提是軍火那槍還沒有狙出來,是有機會騙槍的。 可這把軍火一槍已經用過了,加上二號的發言也是漏洞百出,所以想騙軍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種時候爆狼發言隻會迷惑好人視線,達成反效果。 ----------------- 見場上無人點票,二號這才尷尬地咳嗽一聲,道:“好吧,想騙狼沒騙到,我還想說誰棄票就投誰呢……” “那個……好人別愚,我其實是臥底,在我這我是不太信一號是狂人身份的。” “你們前置位發言我聽了,補充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信息。” “首先,我到法院之後一直在抿誰是狼人,當時就隨便找了個不吭聲的往他邊上一站。” “對,那個不吭聲的倒黴鬼就是十一號。” “然後沒多久,一號也來了,他居然也過來往我們附近一站。” “我是臥底,我看不見誰是紅名,所以我就隨便找了個目標一起站著。” “那一號憑什麼也站過來啊?” “感覺他能看見誰是紅名,站我邊上其實是想找隊友。” “還有啊,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發現,在你們前置位所有人的發言裡,五號好像都是個透明人,幾乎除了六號之外都沒人提過他。” “大家不覺得五號很有問題嗎?” “現場那麼多人,每個人都有存在感,這時候有個人一點存在感都沒有,這不就是最大的破綻?” “我認為一號就是剛才狙死六號的軍火,他敢自報一個狂人身份還不怕別人跳起來捶他,估計六號就是狂人身份走的。” “五號則是第一個動手殺人的念力,是剩下的一匹狼。” “至於兩個中立……” 二號沉吟幾秒,道:“我沒抿到,畢竟我隻是個臥底,我更在意誰是狼,所以沒注意誰有中立舉動。” “我的發言到此結束。” “過!” 還行,除了剛開口那幾句話瓦了,後麵的發言都在水準線上。 倒是讓李正對二號有所改觀。 “三號發言。” “二號爆狼後跳臥底,臥底身份存疑。” “不過有一點他做得挺好,至少他踩出兩個狼坑位來,像一個臥底能做出來的事。” “所以在我這,二號身份偏向好人一點,但是不多。” “因為你說了半天,最後也沒說你要歸票投誰。” “你都踩出兩個狼坑位來了,你還不歸票一個,你說你這發言能令人信服嗎?” “現在誰不知道雙狼就在你跟一號還有五號之中?” “你不歸票一號,你在猶豫什麼?” “難不成你在等著我來把票歸到五號身上去?” “你多撈噢!” 花姐先鄙視了二號一番,然後才開始入正題。 “這輪先全票把一號打飛,現在場上人不多了,那個有票的中立除非你是喰種,不然你一定得跟我們一起投個狼出去。” “狼越少,他們行動就越受製約,你也越有希望贏。” “當然,如果你是厭世,那當我什麼話都沒說,你愛咋玩咋玩吧。” “我這邊能認下的好人目前隻有七號跟九號,等下會議結束你倆過來找我匯合。” “我這邊過。” 花姐發揮穩定,跟李正上次遇見時差不多,算是思路比較清晰的。 她沒有受二號和一號兩個人的乾擾,最後還是把歸票掰到了一號身上。 目前來看,是有希望把一號投出去的。 現在就看後麵兩位玩家怎麼發揮,發言能不能打動其他人。 雖說打動別人的希望很小,畢竟能晉升高手段位的玩家都很有主見,盲目跟從者勝率一般都不高,很難晉升至高手段位。 但再怎麼講,他們還是得試試,萬一能掰動一票呢? “五號發言。” “這輪投一號沒有任何問題嗷。” “三號,我告訴你為什麼二號不敢歸票,因為他那個臥底是假的!” “我才是真正的臥底!” “現在明確出過刀還活著的就剩下一號一個人,而且剛好一號也在狼坑位裡,他是臥底他不歸票投一號嗎?” “那他既然不是臥底,為什麼不敢掰票說投我出局呢?” “因為他怕後麵人說他分票行為太明顯,識破他假臥底的謊言啊。” “所以他乾脆不歸票,順其自然,這樣就算他隊友被投出去了,他也可以甩鍋說自己努力過了。” “你看我,我就一點都不猶豫,我甚至都不去聊八號,一號說八號身份不好要投八號出局。” “憑什麼呀,對不對?” “人家八號不就是沒來法院嗎?就要投人家出局?” “這不是理由好吧。” “現在明擺著在狼坑位裡的是你一號,雖然你拍了個狂人身份,還說你刀了四號懷疑四號是念力。” “說實在的,我用一個邏輯就能打死你。” “你看現在還有刀口嗎?” “遇事不決先出刀口,這總沒錯吧?” “既然你是目前場上唯一一個出過刀的人,那不出你出誰啊?” “所以就算你是狂人,這輪你也得抗推出局。” “二號敢搶我臥底身份,他鐵是那個念力,等會兒進去咱們拉鈴把他投了或者還有好人帶刀過去把他殺了。” “總之解決掉他倆之後,大概就剩下一個瘋子了,到時候咱們挨個報身份,不是輕輕鬆鬆就把瘋子找出來了?” “別分票,出一號。” “過!” 五號發言結束,淘汰間裡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十一號驚嘆道:“好兇的狼踩狼,我要不是能看到他底牌,保不齊直接信他了。” “五號很敏銳。”李正評價道:“他抓住二號發言裡唯一的漏洞,順利把念力這口鍋甩給了二號,不過他現在不算完全洗清懷疑,一會兒會議結束,他肯定要跟二號當場對峙的,那時候才是見分曉的時刻。” “對峙?” 十二號疑惑道:“怎麼對峙?臥底又沒什麼特殊技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們沒法對峙吧?” 這倒確實。 臥底不像神視、竊聽以及工人這些身份,都有獨特的技能,可以用手段驗證自己的身份。 隻要五號念力能穩得住氣,他倆之間對峙幾乎不可能出結果。 “也不一定。”李正看著花姐的身份底牌,沉思道:“總有辦法的。” ----------------- “八號發言。” “哼,一號,你還想把狼坑位打到我這裡來?” “真是笑囍了。” “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敢把歸票打到歸票位身上的呢,你膽子真大。” “如果說六號沒有被狙的話,或許你還有幾分好人帶刀的可能性。” “但是六號這個動刀且拍警的報警人被狙死了,那你跳的這個狂人身份就很難坐實了好吧。” “除非你說六號是軍火,自刀自拍自槍了。” “可是沒意義啊,他為什麼要自槍呢?” “或者你想說,他要狙你刀匠、審判其中之一,然後才炸膛死了?” “撈的嘛,人家放著一個概率更高的臥底不狙,冒險狙你乾啥?” “六號發言那麼清晰,絕對不是那種糊塗蛋好吧。” “所以這輪出你絕對沒錯。” “全票打飛一號,我直接點票!” “過!” 哢噠。 八號點票。 哢噠、哢噠。 一號、五號點票。 緊接著剩下幾人也一一投完票。 最終票型:一號四票,棄票三票。 “我去,還真投我啊?”一號開麥叫屈:“我真的是狂人啊……” 烏茲~ 電鋸聲切割血肉聲傳出,一號出局。 “笑囍了。”八號嘲諷道:“你是狂人你有三個棄票是吧?” 語氣是嘲諷,可實際上八號的臉色卻並不好看。 此時場上剩下六個人,按照票型算,好人還有四個。 而他加上那個念力,想要開出雙刀的難度比他配合一個有即死刀的狼人動雙刀難度高得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果好人還有帶刀牌就好了。” 八號閉麥嘀咕:“帶刀好人判斷失誤把臥底刀掉,最好是審判跟臥底雙倒,這樣一來我隻需出一刀就能進血腥時刻!” 至於那個念力? 無非是二號和五號其中之一,自己隻要別跟這兩人走得過近避免被念力標記就行了。 剩下的,他可以慢慢玩。 ----------------- “歡迎歡迎。” 李正起身拍手,迎接一號進入淘汰間。 剛說完歡迎詞,他動作一頓,表情一僵。 奶奶的,之前自己進來的時候,貌似是十號這麼說來著。 自己刀了十號、一號狙死自己。 受害者歡迎兇手銜接上了說是。 “唉,太難了。”一號苦笑道:“還好我沒有賭兩個中立都在場,不然直接跳狼騎臉最後還被全票打飛,比現在更丟人。” “哈哈。”十號大笑,道:“沒事,這不還有個隊友呢麼。” “隊友……”一號看他一眼,道:“剩個念力,能有什麼用?要是我或者你在場,還能跟瘋子配合,念力……就算了吧。” 念力是最難打配合的狼人,就算這次念力能跟瘋子配合打出雙刀,那麼接下來的殘局怎麼辦? 躲起來等瘋子出刀進血腥時刻,然後再去趁瘋子技能進入冷卻的時候標記對方,將對方咒殺? 似乎是個好辦法,但瘋子會讓他得逞嗎? 轉過頭,看了眼屏幕,一號雙眉猛地上挑了一下。 “喲,這下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