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半夜醒來,傻笑一陣,自言自語道:“這水凍了是冰,冰化了是水,二者本是一物,那水卻能浮著冰走,冰又能引著水流。我若是將靈氣當水,陣紋當冰,在氣海中刻畫陣法也有望了!”又道:“我曾看趙兄手記中說,靈氣修到家,也能凝成器物,他那凝氣成劍的本事,便是如此。”說罷起身點燈,拿出那《靈境手記》翻讀了起來,卻並未發現凝氣成劍的具體修煉法門,無奈道:“看來得去問問趙兄了!”於是在床上入定修煉,隻等天明。 紅日初升,沈青到堂中等待二位師兄。約莫一柱香後,沈青見二人來了,就把心中所想告知了他們,又道為何想與舊友趙亭相見。常青道:“沈師弟,你的想法極好!不過,不是師兄不幫你,趙亭的師父掌風師叔,脾氣很是古怪,平時管束弟子也嚴厲。這趙亭又是個新入門的,不好約見啊!”沈青焦慮道:“這可如何是好?”劉盛笑道:“這也簡單!我有一計,定可相助:那趙亭劍法既然出眾,不如令與師兄交好的嚴真師弟前去相邀,隻說探討劍法,隨後讓他們來此相會就好。那趙亭若是同意,掌風師叔定不阻攔。隻是要麻煩師兄走一趟!”常青道:“小事罷了!你二人且等我一等!”說罷騎著木馬飛去了。 一個時辰後,常青果然帶著趙亭並一個白麵劍士飛來。五人互通了姓名,寒暄一番,算是都認識了。沈青知道了白麵劍士是嚴真,又聽得他是劍風長老座下的二弟子,是個通法境的劍修,不由得現出敬佩顏色。趙亭見了沈青,喜悅之情也是溢於言表。趙沈二人,一起考核,一起入門,自有許多話說。常青道:“此處不是雅聚之地。”說著,他引眾人到了堂後的竹林中,與劉盛一起設宴款待起來。 酒過三巡,嚴真道:“這兩日我聽師父和小師弟說,掌風師叔新收了個弟子,劍法十分了得,雖是運靈境界,卻早已通曉凝氣成劍之道。我早想討教,隻是沒得空閑,沒成想今日就見了!”趙亭道:“師弟些許伎倆,不足稱道!”嚴真道:“師弟莫要謙虛!須知師兄我是進了術法境才漸漸學會了這靈氣凝劍的,你早我一個境界,卻是不賴!”常青自嘲道:“嚴師弟所言甚是!似我這樣的,便是進了術法境,也不懂!”劉盛道:“師兄又不習劍法,懂這個也無用!”又道:“趙師弟,如此盛會,你且露上一手如何?”趙亭聞言,推辭道:“不敢師兄麵前賣弄!”嚴真道:“莫要推說!不切磋武藝,你師父豈不是受騙?”常青也道:“師兄師弟們都在,你就展露一下本事又能如何!”趙亭看了看沈青,見他一臉期待,道:“那師弟就獻醜了!” 趙亭起身,飲了一杯酒道:“師弟劍法普通,目今也隻修得一縷靈劍之氣,還望師兄們提點!”說罷,他走至一手臂粗細的竹子前,先拍了一拍,又往後退了幾步,大叫一聲“看劍”,當即手臂斜劈而下,那竹子應聲斷成兩截。四人看了,都拍手喝彩。嚴真道:“趙師弟了得!若是拜我師劍風座下,就更好了!”趙亭聞言,隻道:“是師弟無能!”嚴真笑道:“機緣如此,你不用難過!你若想學劍法,我教你也是一樣的!你且看好了!”隻見他伸出右手,一柄輕巧透亮的短劍正懸浮著,道個“去”那短劍就沖入竹林,霎時間鉆過十幾根柱子,又回到了手中。四人見了,無不驚嘆。趙亭起身敬酒道:“嚴師兄好手段!若得師兄指點,是師弟榮幸!”二人也算一見如故,當下又飲了許多。 臨近午時,常青劉盛拉著嚴真去堂內看“寶貝”,隻留下趙亭與沈青閑聊。趙亭見四下無人了,問道:“兄弟叫我前來所為何事?”沈青道:“沈兄,實不相瞞,兄弟我近來偶得一修行陣法,正在關鍵處無法突破,需要你這凝氣成劍的法門相助。我這兩個師兄又不懂這個,故而托嚴真師兄相邀!”趙亭點了點頭,又詳細問了一番,笑道:“這也簡單!俗話說‘萬物有靈’,你尋一口冷泉,泡在其中,專一納這陰冷靈氣入體。時間久了,它自能在體內凝結。你以純真靈氣多加煉化引導,待二者磨合,你自能輕鬆使用!”沈青聽了,豁然開朗,當即誇道:“趙兄當真聰明過人,竟想出這個法來!”趙亭搖頭道:“非也!也是我曾掉入寒潭,才有了這個想法!這凝劍之法,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你若能學會,我也樂得高興!”沈青當即敬酒道:“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