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〇章 籌備Z艦隊;兇訊公布(2 / 2)

無可奈何的法國人最終放棄了審訊,離開的時候,那感覺仿佛劫後餘生一般,船長等人的衣衫都汗濕透了,海風吹拂而過,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對於法國人的白費勁,幾名英國專員不免有些輕蔑——何必這樣大費周章?直接偽造供詞不就好了?

就這樣,在第二天,法國駐應天公使館向外務司提出了抗議,並附上了承安號的一係列照片和這段時間搜集到的證據。

因為內部變故,大明朝廷最近忙的不可開交,官吏們的心思多半都放在調整各自的關係網,所以對此的反應十分遲鈍,直到次日才把消息傳遞給內閣。

“明垠你曉得不,前兒法國人截停了一條運礦的商船,現正在扯皮。”餘慎華一邊說一邊提筆寫著什麼。

“截船?什麼船?”

“賣給德國人的礦。”

“噢,那又何妨?不認賬便是。”李光遠完全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簽訂協議的時候,英法兩國才是弱勢方,是他們希望以最小的代價來維持對本國有利的狀態——終止對德出口資源,還有承諾不侵犯南洋地區。

既然缺乏強硬手段來反製對方(失信),那就休怪對方不遵守協定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列強的信譽隻有在符合本國利益時才有效。

內閣的決斷是暫時不予理會,再觀察一下英法的態度。

朱士堰認同內閣的做法,“英國人大抵要重新審時度勢了,須得多多留意他們的動作。”

顯而易見,英法雙方都遠遠低估了大明的野心,將日本拱手相讓完全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就好像給一頭餓狼扔了一小塊肉,無法讓其停下腳步。

現在屬於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也不盡然,畢竟如果在日本問題上不讓步的話,恐怕在之前,就已經爆發直接沖突了。

一如皇帝所想,精明的英國人迅速做出了應對。

在唐寧街的首相官邸,經過兩天時間裡的幾次會議,大臣們對於遠東地區的情況達成了新的共識。

馬來亞、婆羅洲對於大英帝國的確十分重要,但總體戰略仍然得優先顧及歐洲。

基於這一點,英國方麵此前一直力求以最小的代價穩住遠東地區的形勢,能不增兵就不增兵,把主要精力集中在歐洲。

畢竟大英帝國的軍力和經濟已經遠非從前那樣笑傲天下了,必須得有主次之分了。

可現在,大明的一係列所作所為迫使英國方麵調整戰略,增強遠東地區的防務,認真對待愈發強烈的威脅。

除了積極聯係美國人,英國人隨即開始考慮部署一支新的艦隊。

在歷史上,隨著日本威脅顯露無遺,英國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前就決定部署Z艦隊,停留在亭可馬裡(斯裡蘭卡島)從而對日威懾。

當時最初計劃是派遣反擊號、聲望號、威爾士親王號、約克公爵號,以及幾艘復仇級戰列艦組成的龐大艦隊,其中還包括光輝號與皇家方舟號航空母艦。

但後來卻遭到了雪茄胖子的乾涉——既然德國人的俾斯麥能牽製皇家海軍本土艦隊的一半力量,那現在一艘喬治五世去牽製日本艦隊又有什麼問題呢?

於是眾所周知的,Z艦隊最後不可避免的悲劇了。

而現在,因為時間更早、同時皇家海軍也對大明海軍更為重視,不敢輕慢,故而對計劃中的艦隊有非常核心的定位——Z艦隊是一支存在艦隊。

在戰爭尚未爆發時,這支艦隊可以威懾大明,讓明人多掂量掂量。

在戰爭爆發以後,這支艦隊可以牽製大明海軍南洋艦隊的主力。

假如己方處於劣勢,那麼則可以靈活的出港向西撤至斯裡蘭卡,退守印杜洋,伺機而動,惡心大明海軍。

相比起英國人的果斷另擇他法,法國人仍在繼續與大明朝廷扯皮。

他們以尚未交付的一批高精度機床和一條重型機械生產線為要挾,要求大明必須終止對德出口,否則一定會攔截任何進入地中海的、載有戰略資源的大明商船。

朝廷自然不予理會,這要是鬆口了,豈不等於承認了的確在對德出口資源?

法國政府強製扣留了大明企業訂購的數百臺特種機床和重型機械生產線,地中海艦隊奉命截停檢查任何通過蘇伊士運河的大明商船,一旦發現其裝載有鎢、鎳、鉬、橡膠等資源,就將之扣留至貝魯特。

朝廷則在譴責法國方麵汙蔑的同時,開始凍結一部分法國企業在大明的資產。

雙方你來我往接連出招,僵持不休。

要是在平常,這本該是能吸引不少關注的熱點新聞,但如今卻被大明的另一重磅消息給蓋過了。

八月初五早上,日月社通報了朱立鍥病逝的消息,大江南北一瞬嘩然。

隨後,朝廷宣布舉國官府衙門須下半旗致哀,持續十日;宗人府要求全體皇族齋戒三日,違者重罰。

“天吶!太子前些日子不還好好的麼?怎地就突然……亡故了。”

大早上的,夏筱詩剛準備好早飯,正準備同周長風一起用餐,卻被收音機裡傳出的兇訊給震驚到了。

一旁的周長風神色如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是平靜的看著她,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

“先生你怎麼這麼從容?該不會之前就知道了吧?”

周長風一邊剝著鹹鴨蛋一邊“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夏筱詩沒有在這方麵刨根問底,而是自顧自地問道:“當今陛下年紀也挺大了呀,那未來的皇位該由誰繼承啊?我記著似乎還有個親王?”

其實外界時至今日都不知道皇帝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身體狀況已經大不如前,連退位的準備工作都已經準備了好些天了。

“是,是有個小皇子,”周長風先點頭又搖頭,“但……不是他。”

正拿著勺子舀粥的夏筱詩聞言更迷惑了,“先生……你…是在說笑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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