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傘兵腿袋;大明地方官竟如此之慫?(1 / 2)

“看看先抓誰……”

返回侯官縣寅賓館之後,周長風便開始與其他人一起琢磨該由誰入手了。

既然造船廠一事還驚不動大魚,那就加大波瀾,迫使對方按耐不住先動手。

盡管有釣魚的味道,可眼下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皇帝與朝廷都沒閑心在這件事上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心血來潮的沈瑜在嘗試以咖啡代綠茶,此刻他邊攪和著杯子邊說:“這一府的海關基本爛透,隨便逮,意味足夠了。”

周長風翻閱著名冊和調查附錄,沉吟道:“還是得來個大的。他們太精明狡猾,我們要靠信息差才能贏。”

他指著一頁紙說道:“這樣,先從這個戶局開始,接著是經歷司,然後是海關……”

羅符點頭道:“的確,對付這些老奸巨滑之輩,就應該直截了當一些,否則容易被他們識出破綻。”

挑了職位高低不一的四個人之後,領命而去的崔銓便召集部下準備上門拘人了。

如果是在京師應天府,上門逮捕京官是需要刑科給事中專門簽發的批文才行,作用相當於更高級的逮捕令,它長期以來被明人稱之為“駕帖”。

在正統、成化年間,不僅僅普通衙役需要遵循這個規矩,即使是錦衣衛與東廠抓人同樣需要駕帖,但隨著製度混亂、管理能力下降,這一規矩就逐漸荒廢了。

如今周、沈二人可以臨時全權處置事務,簽發逮捕一些中、低級官吏的駕帖是完全符合規矩的。

相比起朱泠婧的猶豫與擔心,周長風可以說全然沒有顧慮。

即使福建一省癱瘓上幾個月,在大戰爆發的開始階段無法正常運作又如何呢?

事實上僅憑廣州一省與小琉球一島兩者就足夠支持明軍沒有後顧之憂的南下了。

隻能說皇帝和朝廷太把南洋地區的對手當一回了。

這一次,馬來半島的英印軍將要麵對的可不隻是歷史上的自行車大軍了,而是由正兒八經的坦克和卡車組成的戰鬥群。

因為穩坐釣魚臺、不急不躁的緣故,周長風還有閑心向傘兵一團的官兵們了解大明空降部隊的各種情況。

不同於德國人與俄國人對傘兵單位的執著與大力度支持,大明空軍所屬的傘兵單位規模就要小很多了,時至今日也隻有三個團而已。

作為訓練難度和部署難度最高的“常規”力量,合格的空降部隊的組建成本實在是太過高昂。

且不提其它方麵,單單是人手一副的降落傘就是一筆不菲的開銷——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絲綢織物,雖然不是一次性用品,但耐久性不佳。

而且空降部隊的戰鬥力也十分堪憂,畢竟他們的進場方式決定了注定缺乏重武器,而且在落地以後是處在無序、無組織、各自為戰的狀態。

但紙上談兵肯定沒有說服力,所以眼下空軍方麵曾專門組織過模擬對抗演習,就是去年年初的事。

當時參與實戰模擬的是傘兵二團,地麵假想敵扮演者是陸軍第二十七步兵師,後者實際部署範圍比較寬闊,整個師一萬餘人分布在方圓數十平方公裡的廣袤範圍中,機動兵力十分拮據。

然而陸軍依舊做出了很有效的應對——他們篤定空降行動的局限性很大,對方必然會優先選擇平坦開闊地實施空降,故而提前派出了一些步兵分隊在這些地方守株待兔。

那開闊的原野上,一挺重機槍、一挺輕機槍、一門迫擊炮以及僅有二十人所組成的步兵分隊占據了土坎、山包之類的有利地形,並在陣地周圍布設了鐵絲網與地雷,還仔細的做了良好偽裝。

在這之後,陸軍大爺們就悠哉悠哉的在陣地裡喝茶、燒烤、打牌、睡覺了。

於是乎,當漫天的機群飛臨,投下無數的傘兵之後,整片天空就被潔白的傘花所遮蔽了。

然後,陸軍大爺們就把重機槍抬高了仰角……

傘兵們有相當一部分人剛一落地就被導演協調隊的人判定傷亡,而之後的進攻行動更為糟糕。

一群處在開闊地的散兵遊勇麵對從未中斷的對方機槍與迫擊炮火力,光是集結就耗費了許久,而進攻更是尷尬至極——僅有迫擊炮可以在短時間內組裝好還擊,沒有足夠支援火力的傘兵們不得不艱難的一點點推進。

最後,當拔除掉空降地域的四、五個預設反空降陣地之後,傘兵二團已經判定傷亡三分之一了,團長都被判定”遭對方迫擊炮擊斃”。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耗時過多,以至於陸軍有充足的時間再組織預備隊來圍殲他們。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凡事憑實際說話嘛。

模擬演習的結果證明了空降部隊的孱弱,明軍內部鼓吹“發展大規模空降部隊”的人士在那以後也偃旗息鼓了。

所以現在大明空軍已經把傘兵單位當作一種應用場景特殊的快速力量來建設了,不指望他們能和陸軍野戰力量硬碰硬,於是不再擴大規模。

比如說奪占油田的行動中,傘兵們就能發揮有效的牽製作用。

又或是遇到敵軍奪路逃竄的情況,也可以迅速投入一支傘兵單位,在敵軍必經之路後方實施空降,截斷敵軍的退路。

總之,這將會是一個作用特殊得無可替代的輔助,但想讓它成為主力就是強人所難了。

“話說你們的裝具怎麼樣?腿袋能塞得下長槍嗎?一米差不多就夠了。”

周長風忽然想到了大明空軍計劃為傘兵單位采購自動步槍的事,於是隨口問了一句。

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傘兵一團二營副官是個大高個,國字臉,壯得跟頭牛似的,他迷惑地回道:“腿袋?那是啥?”

“嗯?”這下輪到周長風驚訝了,他比劃了一下,接著問:“就是裝武器的袋子啊,掛在大腿之下或者旁邊的。”

“呃呃…聽說過,不過咱們沒用。”

“那你們空降部署的時候怎麼投放武器?單獨空投?”

“您指的是兵器空投箱吧?”二營副官理所當然地說:“是啊,我們都是拿專用的箱子單獨投放。”

這不科學啊,人裝一體空投又不是什麼很難想到的點子。

人與裝備分開空投的製約太大了,傘兵本身隻攜帶隨身的傘兵刀和手槍,而步槍、沖鋒槍、輕機槍、手榴彈等等兵器都單獨裝在空投箱裡。

然而失之毫厘差之千裡,天知道空投箱能不能準確落地,有時候誤差能有成百上千米。

在取得空投箱之前,精銳的傘兵們隻是一群“僅有寸鐵”的散兵遊勇。

歷史上克裡特島戰役時,德軍傘兵們就麵臨了這樣的窘境——甚至隻能使用手槍和全副武裝的英軍進行激烈戰鬥。

“嘖,問題大了。”周長風嘀咕道。

他突然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而且還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腿袋”和“人裝一體空投”是英國人開的先河,隨後推廣到全世界,但這本身並非什麼高精尖的東西。

太逗了,自己潛意識中默認已經有的東西居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