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村七零後、八零後的孩子們眼裡,彈弓絕對是童年不可或缺的角色,由於製作簡單,男娃娃們基本人手一個,時常拿出來打鳥、射魚,比誰的彈弓威力大。
彈弓一般有兩種做法,一是用樹丫杈子做的,另一種是用粗鐵絲窩的,但陳淩力氣大,能經得住他用又不會變形的鐵絲實在不多,所以就做木彈弓。
陳淩找了個合適的樹丫杈子,用柴刀削掉樹皮,製成【Y】字型,再把樹杈兩頭兒剋兩個凹槽出來,跟著把廢棄的自行車內胎剪成幾根長條的扁膠皮,綁在樹杈兩端的凹槽裡固定好,其實一般是用皮筋的,皮筋的拉力越大,彈弓的威力也就越大。
不過家裡沒有現成的,陳淩圖省事就用自行車的內胎代替,然後又找了塊包裹彈丸的皮兜子,這個一般用舊的牛皮腰帶剪下來一段,或者補鞋用的舊牛皮就行。
在皮兜子打上兩個洞眼兒,把膠皮穿過洞眼兒固定好。
最後在彈弓的手柄上纏幾圈布條,試了試握著不容易脫手後,一把像模像樣的彈弓就製成了。
陳淩抬頭看了看,那群喜鵲果然還在老地方,院外的香椿樹上蹲守著,不時的喳喳喳叫做一團,在向他挑釁。
在知道喜鵲偷雞蛋之前,陳淩還單純的覺得這玩意是益鳥,後來知道這家夥是賊鳥了就留意上了,還專門找人打聽過,最後發現這鳥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惡霸。
莊稼、果樹專挑長得好的、大個頭的禍害,不僅如此,還欺負家雀小燕子,偷吃家裡小雞崽兒、小鴨子,王立獻就說他見過好幾次花喜鵲偷吃小雞崽兒、獵殺小燕子,抓到後直接就殺死吃掉,有時幾隻一起分食,場麵相當的殘忍血腥。
但是人要想給它們個教訓可不容易,這種鳥賊機靈,走近三丈之內,它們就會立刻淩空飛走,等你離開,它們又會原路飛回來,繼續騷擾你,深諳遊擊戰的精髓。
花喜鵲不僅性子流氓,還非常兇猛,聽王立獻說,這東西在深山裡也是一霸,成群結隊的,一般體型小的鷹隼根本不敢招惹它們。
沒見之前那隻鷂子就招架不住它們的圍攻麼。
這時陳淩看到這些喜鵲還敢對他挑釁,也沒直接就拿彈弓打它們,而是扭頭找了個長竹竿出來,把在距離自家不遠的幾棵大樹上搭的老巢都給它們捅了。
這家夥一下就激起了喜鵲們憤怒,在香椿樹枝頭發狂般的來回蹦跳,叫得更大聲了,但它們也不敢飛下來,隻是急聲叫著呼朋引伴。
不一會就從七八隻擴大到二三十隻,周圍的喜鵲好像都被召集了過來,把陳淩都看得一陣目瞪口呆。
“這他娘的,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陳淩抬頭愣了半晌,不過他一點也不心軟內疚。
這夥賊鳥要是放任不管,後院的菜園子就不能要了,說不定這些賊鳥還會變本加厲,趁人不注意來前院禍害呢。
這次要不給它們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為他陳大爺是病貓了。
隨後就帶著兩隻狗回到前院裡,今天早起撿來的鵝卵石還剩著不少,陳淩就把筐子放在腳邊,捏起一顆石頭拉開彈弓,瞄準樹上的喜鵲,‘嗖’的一下激射出去。
第一次沒打中,但由於陳淩把彈弓拉滿了,打出去的石頭力道很足,‘梆’的一聲打到了樹乾上,發出極大的響聲,喜鵲們頓時被驚得魂飛魄散,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陳淩也不氣餒,喜鵲們喜歡打遊擊戰,自己就陪它們打持久戰。
隻要敢露頭,立馬彈弓伺候。
接下來一上午的時間,陳淩就跟這幫喜鵲耗上了,隻要敢飛近院子,就用彈弓招呼,剛開始幾次怎麼都打不中,不過等慢慢在手上找到感覺後,準頭立馬就上來了。
無錯
一連打中了兩隻。
由於陳淩太大力,隻要打中就是個死,有一隻腦袋都被打掉了半邊,從樹上打著旋摔在地上,被黑娃小金兩隻狗叼了回來,沒一會兒就銜的滿院子的毛。
陳淩也不去訓斥它們,要的就是這效果,不然怎麼能讓這幫賊鳥感到害怕?
中午王素素回到家,就見院子裡滿地鳥毛,還以為出什麼事了,不過隨後等聽到陳淩解釋,她也被氣了個夠嗆,自家後院種的菜竟然被這些賊鳥禍害光了,這還怎麼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