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看他,他上學的時候肯定也不老實,喜歡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
  “什麼叫亂七八糟的書,那是學知識的課外書,你們汙蔑我沒用,我家媳婦是知道我的,是吧?”
  陳淩沖王素素努努下巴,王素素抱著兒子臉色微紅的啐了他一口,把兒子塞進他懷裡,就帶著秦秋梅兩人進屋說話。
  陳淩沖她們嗬嗬一笑,就抱著兒子去鴿子窩跟前,喂鴿子。
  然後又去翻了翻鐘曉蕓帶來的書,不得不說,這些學生還真是能搞到好東西。
  有些書他聽都沒聽過,但內容卻很精彩。
  比如一個講口技的,說是一個會口技的人,能和山鳥對話,讓白鳥朝拜,非常神奇。
  這一看就讓他看得入神了。
  直到睿睿在他懷裡哼哼唧唧不耐煩了,這才把書放下,抱著他出門晃悠。
  入冬之後,隻要天一暖和,就能看到諸如麻雀與斑鳩之類的懶鳥、笨鳥,到處撿拾乾草、枯枝,找地方搭窩過冬。
  也有心思比較賊的麻雀,就和往年一樣,不是去村民家裡搶占小燕子離去之後的燕窩,就是去水庫大壩上搶占土燕子留下的燕子洞。
  為了搶占溫暖舒適的好巢穴,那些麻雀也經常大打出手。
  今天正是一個暖和的下午。
  陳淩父子倆在村子裡亂晃著,不斷有鳥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忙活,也能看到麻雀叼著乾枯的草葉在村民家的墻縫中一隱而沒。
  還有許多喜鵲趁著陽光暖和,落在農家懸掛晾曬的玉米上,去啄食玉米粒。
  陳淩抱著兒子走到王聚勝家外麵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一群喜鵲落下,當即就跺著腳喊了一聲,嚇得這群賊鳥喳喳叫著淩空飛起。
  他懷裡的睿睿看到爸爸跺著腳喊了一聲,就把這些鳥驚得飛起來,咯咯笑了一陣,嘴裡也發出含糊不清的“去,去”的聲音,還蹬動著小短腿,也學著陳淩趕鳥。
  讓陳淩看了哭笑不得,刮了刮兒子嘴巴噗出來的口水,沒好氣道:“你這臭小子,讓你叫爸爸媽媽的時候你不叫,學這個倒是快得很。”
  說著已經走進了王聚勝家的院子裡,“聚勝哥在家沒?快出來看看吧,你家苞穀快讓喜鵲吃光了。”
  話音落下,王聚勝沒出來,倒是大頭撩開門簾,驚喜的叫了聲叔,就穿著開檔棉褲,搖搖晃晃的邁著腿跑了過來。
  這娃手上還拿著糖,用力的墊著小腳丫遞到睿睿跟前:“叔,給弟弟吃。”
  “喲,咱們大頭可真乖,你自己吃吧,弟弟還不能吃糖呢。”
  陳淩摸摸小娃娃的腦袋,誇贊了兩句,結果剛說完,兒子就打他的臉了,居然伸著小手,把大頭手裡的糖塊拿了過來,緊緊攥在手裡。
  讓陳淩一陣氣結,“你啊,可算是完了,哥哥給你,你就要啊。”
  不過睿睿把糖抓在手裡,卻是讓大頭很開心,這兩歲多的小娃娃懂事得很,也多虧王聚勝兩口子教得好。
  “是富貴啊,我說咋聽著有人在院子裡說話。”
  王聚勝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了出來,走到跟前二話不說就對著陳淩懷裡的小家夥伸出手,“睿睿,來讓伯伯抱抱。”
  睿睿還真找,但也隻讓抱一會兒,覺得不舒服很快就不乾了。
  又掙動著小身子回到陳淩懷裡。
  王聚勝也不以為意,笑瞇瞇的誇個不停:“這娃真是越長越好看了,大眼睛,長睫毛,胖嘟嘟的,跟瓷娃娃似的。”
  陳淩笑笑,在院裡找地方坐下來,“你這院裡也不掛兩張網?老有賊鳥來偷吃苞穀,我還沒進家呢,就有一大堆喜鵲飛進來偷吃。”
  “嗨,吃就吃吧,那些鳥肚子才多大,吃不了多少的。”
  王聚勝倒是渾不在意,給大頭擦了擦鼻涕就道:“你娘不是給你買糖了嗎?快回屋給弟弟拿糖。”
  大頭就嗯了一聲,點點頭,轉身蹬蹬蹬往屋裡跑。
  “誒,給了給了,大頭剛才就給了。”
  陳淩急忙擺擺手:“睿睿才多大,吃也吃不了,他抓著就是玩的,別給他拿了。”
  王聚勝嘿嘿笑:“沒事,睿睿不吃,你吃,大頭給他叔拿。”
  陳淩也不再多說啥,“嫂子沒在家?”
  “沒在,這不閑下來了嗎?就去娘家接丹丹了,俺們家忙的時候,總是顧不上管大閨女的。”
  “好吧,我還想著拉你過去,幫我修修車輻呢。”
  陳淩現在也會給自行車換輻條了,但還是有人幫忙快一點,換起來也省事。
  “那簡單啊,我鎖上門帶著大頭一塊去不得了,又不是你嫂子不在,我就不能出門了。”
  王聚勝一聽這話,二話不說拽著大頭的小胳膊,就要跟他回去呢。
  陳淩也不跟他客氣,“那也行,正好今天沒在農莊,就在村裡,離得近,晚上咱倆喝點。”
  但是兩人各自帶著兒子剛走出家門,就有一道分貝驚人的哭聲從不遠處傳來。
  兩人往那邊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陳寶栓背著他表兄弟家的侄子剛從陳國平家出來。
  陳國平和秀芬大嫂正跟在後邊把他們倆人送出來,看到陳淩後就眼睛一亮,“那不是富貴嗎?你趕緊問問他還有金創藥沒,沒有可以讓他媳婦配,他家的金創藥可是好用得很,治娃這傷最好不過了。”
  陳寶栓今年瘦了許多,紫紅臉膛稍顯憔悴,帶著些許病容,他這時還不大好意思走過來給陳淩說話,但是對待喜子的問題上,也算是因為無意間聽到了陳淩小兩口的一席話,開了竅了。
  再想到他爹陳三桂說的陳淩的一些事,他心裡也是在暗暗感激陳淩,但這人吧,就還是拉不下臉。
  見陳淩和王聚勝看過來,就訕訕笑著,“富、富貴,聚勝,你倆帶娃出來玩呢。”
  陳淩見他這幅樣子,他背上的男娃還在哭,就輕輕皺起眉頭問道:“狗蛋兒這是咋傷到了?”
  狗蛋兒這娃年紀也不算小了,是和六妮兒經常在一塊玩的,老麻煩家的孫子。
  這時候一看到陳淩就哇一聲哭得更厲害了,“哇,富貴叔,救救俺吧……”
  陳寶栓頓時滿臉尷尬道:“這娃在俺家給喜子扮孫猴兒來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拿著鐵叉子當金箍棒耍哩,結果沒弄好,給傷到腳了……”
  要問怎麼傷到的,是狗蛋兒這娃玩得花哨,拿著鐵叉子舞動一番後,還要腳踩鐵叉,手搭涼棚,結果鐵叉子不是金箍棒,他也不是孫悟空,腳丫子直接踩到鐵叉子的鐵齒上了,從腳心到腳背穿了個透。
  “得,又是一個練武功走火入魔的,走吧,跟我去家裡,讓你嬸嬸給你配藥。”
  陳淩聽了哭笑不得,前兩天六妮兒也是差不多,在陳淩家看電視看多了,回去練武功,上著課呢練腿功,把腳別到椅子裡了,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搞出來。
  不過好歹是沒傷到,比狗蛋兒這娃好多了。
  陳淩帶著他們往家走著,也沒注意跟在他身後,滿臉復雜的陳寶栓。
  心想:素素剛說最近閑著沒事要開藥鋪呢,沒想到還沒開,這病號就上趕著送來了。
  隻可惜藥櫃還沒給打好,啥藥也沒準備齊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