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價值百兩黃金
  要說在農村養家禽怕什麼,最怕的不是黃鼠狼、山貍子之類的野物來禍害,最怕的是瘟病。
  一旦鬧瘟,就不是一家一戶的小事了,整個村子的家禽都得遭殃,一死就是一大片。
  春季天氣開始回暖,如果遇到天氣多變的年景,最容易鬧瘟。
  一聽說有地方鬧瘟了,就趕緊把家禽關到籠子裡,柴房裡,用黑布籠罩上,不讓見光。
  不過今年呢,因為有陳淩這個獸醫,消息比往年靈通,瘟氣還沒傳到這裡,大家就提前警醒起來,肯定是不會有事了。
  “啾啾啾……”
  忙完疫苗的事,下午很清閑,陳淩在果林中閑逛,嘴上吹著口哨,模仿著山雀的叫聲。
  山雀的叫聲是可以用口哨模仿,並且最為簡單的。
  隻是他的口哨聲沒能吸引來山雀。
  倒是把一群鴨子引了過來,以為他要喂食,圍著他一陣嘎嘎叫。
  氣得他喊來自家那幫小狗子,把鴨子一陣驅趕。
  春天是鳥類交配繁殖的旺季。
  奔著求偶的雄鳥來學習,是很好練習口技的法子。
  但今天陳淩讓這幫鴨子搞得沒了心情。
  便牽出來青馬,跨騎上去,喊上一幫活潑的小狗子,拍馬就走。
  農歷二月已過半,這群小狗子滿打滿算已經四個月大了。
  一個個長得賊壯實。
  說是第一代狼狗,可被陳淩養得好,反倒沒一點狼的樣子。
  加上每天帶出去訓,活動量巨大,渾身上下全是腱子肉,比山裡的狼崽子長得壯實得多。
  尤其帶頭的小狗子,換毛之後,除了胸口一點灰白色,別的地方全是黑的。
  它是完美繼承了黑娃的基因,個頭也最大,在小狗子裡最為威猛。
  小獵的時候就屬它沖得最猛,跑得最快。
  耐力與速度,都是小狗子中數第一的。
  陳淩給它取名叫二黑。
  別的狗倒是沒二黑這麼有特點。
  它們和普通青狗顏色差不多,要不是黑灰色相間,就是黑黃色相間的。
  公母都有,高個子矮各不相同。
  陳淩除了二黑之外,就大毛、二毛的往後叫,一直排到了九毛。
  農莊需要狗群守護。
  既然決定留下這十隻小狗子,陳淩自然要給它們取名字的。
  這樣以來,以後不管是帶它們進山,還是帶黑娃小金進山,家裡不會沒有狗來守著。
  “駕駕……”
  陳淩沒走山路,騎著小青馬,帶著狗群從大壩一直向東,從東崗一直殺到縣城的老城墻上。
  這條路無人,一馬群狗放開了撒著歡的跑,肆意奔騰,轟隆轟隆的跑過去,使得土路上塵煙四起。
  這自是因為早春天旱無雨的緣故,路上全是浮土。
  陳淩也不管那些,隻覺得滿懷舒暢,捂著口鼻哈哈大笑。
  倒是把一馬群狗跑得灰頭土臉的,小青馬到了城墻上不斷的甩著大腦袋打響鼻,小狗子們也是胡亂甩著毛發,還連連打噴嚏。
  不過它們跑了這一程都是很興奮。
  小青馬踢踏著四蹄,唏律律的叫著,一副蠢蠢欲動,要再來一次的樣子。
  這兩天陳淩以靈水靈物喂養,磨煉它的脾氣,也在路上馳騁著糾正它的一些壞毛病,雖然收效不錯,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改正。
  不過這小青馬倒是在靈水和靈物滋養下,越發靈性,跑起來後,和陳淩能越來越貼合心意。
  這就是很大的進步了。
  起碼讓陳淩很有成就感,沒有白費力氣。
  而小狗子們則是圍著小青馬搖頭擺尾,哼哼唧唧的打著轉,輕聲汪汪叫著,催促著陳淩快些走。
  也想再撒歡跑一趟。
  讓一些路人和附近的居民紛紛側目。
  甚至還有好事者上前問陳淩是不是本地人,以為陳淩是從外邊來玩的。
  倒是一些縣城居民有認識陳淩的。
  因為陳淩今年正月裡,經常開著拖拉機,或者騎著摩托車到處遛狗。
  知道這是陳王莊開農莊的那個陳富貴。
  就是不知道怎麼現在突然換上騎馬了。
  倒是一如既往的會玩。
  這些人走上前來,看著陳淩在城墻上逗弄小青馬和一幫小狗子,感覺比電視上的馬戲團還有意思。
  甚至有人提議道:“去啞巴湖啊,啞巴湖一大片野地沒人去,那裡隨便跑,有水有河的,渴了能飲馬,能喂狗。”
  “昂,正說去呢。”
  陳淩笑笑,也不下馬,撥轉馬頭,就騎著馬嗒嗒嗒的向北而去,一群壯碩的小狗子興奮的連忙跟上。
  留下一群人嘖嘖贊嘆,覺得有意思。
  從啞巴湖繞一大圈,再沿著啞巴河向南,七拐八拐的穿過小道進入林場,沿著林場中的路,一路縱馬奔騰,一路放狗追獵。
  一直沿著林場到黃泥鎮外土包嶺韓闖家裡。
  這一大圈跑下來,可謂是爽快通透。
  小青馬也跟陳淩磨合得越發好。
  在韓闖家裡喝了些茶水,飲馬喂狗,留了些獵物,便踏上返程,從大路上走,到縣城接上王真真回去。
  騎馬有癮,縱馬馳騁的感覺讓人迷戀。
  馬匹越好,騎馬越是熟練,就越是令人按捺不住。
  不過今天是秦秋梅她們來找王素素玩,能幫忙看孩子,陳淩才有機會出去瞎溜達。
  第二天再想出去,就沒機會了。
  ……
  早春二月,草長鶯飛,遠山一片蒼茫,近處山坡欲綠。
  嫩綠的小草已長出寸許,有的還戴著像星星一樣的小花在忽閃。
  河堤上楊柳的枝條吐著新芽,如串串綠蘭花,參差不齊地直垂到水裡。
  今春雖天旱乾燥,河水與溪流很淺,但空氣卻依舊像是往年一樣,一到了春天,便暖融融的,帶著甜味兒。
  令人身心舒暢。
  清風徐來,水波蕩漾。
  在這樣明媚的春光裡,陳王莊忽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們是一群臉膛黑紅的漢子,有年輕者,也有年老者,穿著皮革製的衣服,氈帽配著馬靴,每人扛著長長的桿子,牽著馬緩緩走在大壩上。
  馬鈴鐺叮叮當當,宛轉悠揚。
  馬蹄吧嗒吧嗒,有清脆,有沉悶的鈍響,踩在春風裡而來。
  有在水庫西北兩側農田忙活的村民不知這些人是什麼來路,露出好奇和疑問警惕之色。
  仔細一看,就有人發現,那些漢子的肩膀上不僅扛著長長的桿子,肩膀另一側還站著一隻隻兇狠的鷹隼。
  這讓村民們更加好奇。
  好奇歸好奇。
  這陌生的馬隊,一身行頭還如此奇特,不得不讓人戒備。
  村口的老人就把一群好事的小娃子趕走。
  卻見那群有老有少的漢子,慢悠悠的停下來,對沖著馬隊吠叫的狗視而不見,其中一個肩頭站著灰色鷂子的老人脫下氈帽,望了望,尋了遠處一棵站滿鳥雀的柳樹。
  以長桿一端的鐵鏟,鏟了一塊土,猛地丟過去。
  嘩啦啦一聲,滿樹鳥雀驚飛。
  老人肩頭站立的灰鷂嗖的一下瞬間撲出去,穩穩地抓住一隻鳥兒。
  小娃子們一見此景,眼睛大亮,呼啦一聲就圍了上來。
  嘰嘰喳喳的簇擁著一幫鷂子客,大人們也跟著湊了過來。
  鷂子客走到哪裡就是靠這一套來吸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