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怎麼樣啊富貴,整天撐著網,網到野鴿子沒有?”
睿睿跟一群小娃子在樹下禍禍螞蟻窩,趕飯場的村民們就盯著陳淩的那兩張大鳥網問道。
“沒有,野鴿子沒見到幾隻,我這幾天也沒顧得上去蹲,一隻也沒網到……”
陳淩原本還想讓自家的兩隻小鴿子當鴿誘子來著,誘惑野鴿子到鳥網附近,但是這個需要人去蹲守。
他這幾天沒朝這方麵用心思,當然了,這也是野鴿子比其它鳥少的緣故。
要是和斑鳩一樣,多種多樣,一下子來一大群,也省得他操心了。
王立獻說道:“其實野鴿子不少,就是這些家夥飛得遠,換地方勤,很少會在一個地方找吃的,而且還喜歡在天上飛,早晨和黃昏天上一群一群的,十多隻,二十隻的……
現在這時候麼,麥子快熟了,它們也來吃麥子,就是比起憨鵓鴿來說,它們要精得很,平日裡那都躲著人哩。”
“是這樣啊。”
陳淩點點頭,心想看來還是得起早蹲才行。
“哈哈,還是立獻懂這個……富貴你這邊落的鳥這麼多,基本上啥鳥都有了,咋專門找野鴿子網,是不是這東西也值錢吶?”
“這個啊,值錢不值錢我還真不好說,也沒去打聽過,我就養著玩的,想訓成信鴿來的,你們想跟著養就跟著我網唄。”
“啊,養信鴿的啊,俺們養不了。”
一聽這個,很多人的心思就澹了。
鴿子說難養嗎?那也並不難養,但就是山裡養的少。
而且鴿子養多了,喜歡落在屋頂,爪子不老實會翻房瓦,一到下大雨那就麻煩了。
在這邊,十裡八鄉養雞養鴨不少見,沒聽過誰家養鴿子的,也就陳淩這樣比較有閑心思的人會養了。
大人們談天說地,丫丫急匆匆跑到陳淩身邊,仰著小腦袋大聲告狀:“叔叔,睿睿又不講衛生了,他往螞蟻窩尿尿,還用尿和泥。”
陳淩聞言趕緊扭頭看過去。
王立獻他們卻都不在意,跟著哈哈大笑:“和尿泥麼。誰小時候沒玩過,瞧富貴你急的。”
陳淩這時看到兒子是用一截小木棍在和泥,便放心的收回目光,也跟著笑起來。
確實,小娃娃眼裡隻有玩,哪裡管什麼乾凈不乾凈,衛生不衛生。
“好了,丫丫,你待會帶他洗洗手,我帶你們去村裡玩。”
陳淩摸摸小姑娘的後腦勺,微微一笑道。
趙大海和山貓兩家子去村裡找人蓋茅草屋了。
他正好待會兒要去找陳三桂做幾個蜂箱,可以順道帶娃娃們去耍耍。
不過還沒準備動身,趙大海他們就帶著人過來了。
要去山上砍竹子。
陳淩一想,去山上就去山上,於是抱起兒子,喊上一堆小娃娃就跟了過去。
“俺也去,正好要端午了,俺該做些籃子,弄些新的竹椅子,去縣城趕廟會了。”陳大誌把飯碗一放,也跟了過來。
他是竹匠,當然也可以叫篾匠,專門用竹子做些農家日常用具,包括掃把、籃子、桌椅板凳各種都有。
春天還幫餘啟安他們編過鳥籠子,手藝很是精巧。
有大集和廟會就會去擺攤賣。
“哦,要不大誌說俺還忘了,俺家的竹匾也壞了,去年曬枸杞的時候,讓一群王八蛋喜鵲給禍禍的從房頂摔下來,俺也去砍點竹子編倆個。”
陳淩和陳大誌一動身,其他人也跟著去湊熱鬧。
路上有人還問:“富貴這竹林也是你承包的吧,俺們這麼多人上山,別給你砍壞事了?”
“哈哈,沒事,那竹林你們很多人沒去過,好大一片呢。再說了,竹子這東西,就是砍下來用的,隻要不挖根,那能壞什麼事?”
竹子嘛,隻要地底下生長的竹鞭還在,地麵上的竹子就算被砍光了,用不了多久也會長出來了。
更何況那麼大一片竹林,長得高大的老竹子多得是,他們也用不了幾根的。
如果不去山中湖的話,北山西邊的石頭溝,陳淩曾第一次遇到赤麂的地方就有許多竹叢。
不過那些竹子比較細,跟人的手指頭差不多,一般適合給瓜果蔬菜搭架子,或者在菜園插點小籬笆用。
當成正經的建材,編些竹編一類的就用不上了。
竹子這玩意兒種類很多,但能長高,卻不能長粗,是多粗的品種,就隻能長那麼粗細。
所以還是得山中湖那邊的竹子比較好。
“怪不得我們兩家的老頭子會喜歡這裡,這裡景色就是好,下午村裡那麼熱,這裡和富貴家農莊差不多,涼爽得很,還有湖景看。”
到了山中湖,山貓一手拎著砍柴刀,一手叉著腰說道。
趙大海在旁點點頭:“說的是,換我我也願意夏天住在這兒。”
剛說完,湖邊忽然冒起一個水花,把這胖子嚇了一跳,“我的媽,這水裡是什麼玩意兒,不會這湖裡也有水怪吧?”
“啥水怪啊,是個大老鱉,在水邊下蛋來著。”王立獻用棍子撥了撥湖岸邊的草叢,澹定的說道。
說著對陳淩道:“這野人溝以前深不見底,現在裡邊全是水,有啥東西也說不準。”
“是啊,是啊。”
陳淩聞言也附和的應著。
其實這還是他放的老鱉,是蒜頭的鱉子鱉孫。
就是沒想到剛放過來沒幾天呢,就開始下蛋了。
“那個頭挺大啊,要不晚上過來給它抓了吧?回去燉王八湯,蛋也給它一窩端了?”趙大海一聽是大老鱉,忍不住眼睛放光,流著口水道。
他是聽陳淩說過的,這抓下蛋的老鱉晚上抓,比較好抓,因為它下蛋不是一次性下完的。
而且產卵期間的老鱉比較謹慎,一般是晚上出來下蛋。
守著下蛋的地方等它來就好了,這時候最好抓了。
“你就知道吃,來山裡這麼久還不知道山裡規矩麼。”
山貓踢了他一腳:“夏天母的不殺,帶崽兒不殺,何況還是這麼大的老鱉,更不能殺了。”
“嘿嘿,我這不是開玩笑呢嘛。”
趙大海嘿嘿一笑,稍後走到竹林後,順勢道:“這砍竹子是不是也得往上砍一些?砍的太靠根部,是不是容易傷到它。”
這下大家都笑了,陳淩也拍著他肩膀道:“活學活用啊大海哥,不過竹子沒事,還是那句話,不挖根就不怕。”
然後放下睿睿,讓他們一夥小娃娃離遠一點去玩。
自己也拎著砍柴刀,挑到合適的竹子,便沖著竹身手起刀落,卡察一聲,一大根竹子帶著頂端大蓬的竹枝竹葉就被他砍了下來。
或許來的人多,動靜頗大,直到他們扛著竹子下山,兩隻山驢子也始終沒有出現。
“這兒紅嘴玉挺多的……咦?那是個什麼鳥,跟個大傻蛋似的,咋一個人在這兒瞎逛遊。”
“青莊吧,這東西一般就是獨來獨往。”
“嗯,是,有的經常去我農莊後的小河溝吃魚,懶得管它們。”
水鳥雖多,但一般水腥味重,陳淩也懶得去抓,平日裡當景兒看就好了。
不過水鳥到了繁殖季,比其他野鳥惹人煩的就是叫個不停,比較吵人。
還好時間不長,聽習慣了別有一番趣味。
正說著,剛從北山走下來,果園裡一陣雞飛狗跳。
草黃色的大貓叼著一隻灰色的水鳥從草裡閃電般躥出來,後麵是一群大鵝在張著翅膀兇猛追擊。
“哎喲,你家這大鵝夠兇啊,還敢攆山貍子呢。”王立獻叫道。
陳淩眼神一凝,“這山貍子老來偷雞摸狗,去年冬天下雪後沒吃的,把我家菜窖的大白菜,廚房的饅頭,都給啃著吃了。”
“好家夥,這麼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