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去農莊找陳淩請教養殖方麵的東西,還拿著小本本去記,真是來了興致就一發不可收拾。
  認真的一塌糊塗。
  這老頭子這些天把門前的小橋也完工了。
  王來順幾個還帶頭給豎了個碑,寫上日期什麼的。
  他們這邊,以前修橋修好以後,當地都會請石匠刻字立碑,讓後人銘記什麼時候什麼人給當地做了善事。
  當然這個就是自己瞎玩的,立碑也不是那麼正式了。
  但趙玉寶還是十分高興。
  盛贊自己搞出來的這個‘小橋流水人家’的布置。
  心滿意足之下,這兩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即興寫了兩篇文章,和信一起寄了出去,不用多說又是給老友炫耀的。
  原本他這些老友對他隱居鄉下的事並不感興趣。
  直到他那個山驢子懸崖峭壁產崽兒的文章和照片給傳出去後,才紛紛來信。
  讓趙玉寶好好的揚眉吐氣了一把。
  連帶著那老友的女兒沒經過他同意就發出去,也沒追究。
  “趙老師啊,你說你一個大作家,高級知識分子,體麵人,怎麼還扛著麻袋找起知了殼了?這讓外村人見了,不得笑話咱們嗎?你現在可是俺們村的門麵?”
  “就是,可不能光要門麵,不要體麵。”
  給趙玉寶修完小橋,又給玉米苗打完農藥,村民們終於閑下來了,也終於開始來陳淩家農莊這邊趕飯場了。
  今天晌午飯時間,男女老少聚了一堆人。
  紛紛調侃趙玉寶。
  這老頭子就近兩天,天天拉著老伴兒,拿著麻袋和竹竿出去找知了殼。
  問就是找著玩。
  但私底下卻暗戳戳的告訴陳淩,他要找知了殼,攢錢買小羊羔。
  好家夥。
  這話聽完直接讓陳淩傻眼半天。
  這麼大的作家,又不缺錢,偏偏費力不討好的去攢知了殼換錢買羊羔。
  這不是腦袋有毛病嗎?
  “去去去,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懂,趕緊下棋。”
  坐在石桌旁的趙玉寶一推眼鏡,吹胡子瞪眼道。
  “趙老師,下次你寫文章能不能像帶富貴那樣,帶上俺?也提上俺一嘴啊?”
  “哎呀,對啊,趙老師,咱們都住一個村了,你也提提俺們。”
  大家都跟他熟了,知道他這人名頭大歸大,但是沒架子,對人很是親切。
  “提你們啥?”
  趙玉寶走了一步棋,瞄了一眼王立山他們幾個。
  “嗯……俺來想想……”
  王立山把碗筷放到腳邊,蹲在石頭上苦思冥想:“要不就說陳王莊王立山會養豬,養的豬肥又壯,肉吃起來香又香。”
  “你這啥跟啥,還香又香,趙老師你寫俺,就說陳大誌會編筐,還有竹椅板凳架子床,笤帚席子他都會,編個燈籠亮堂堂。”
  “不行,大誌你這也不行,俺來,趙老師俺來,陳英強會磨麵,一個能頂兩個半……”
  鄉下就是這樣,文化水平普遍不高,要有點啥要發言之類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往順口溜上邊靠。
  不管誇人還是損人。
  很多都是順口溜這種的。
  聽起來尬得很,但當事人念完還洋洋自得。
  完美詮釋了什麼叫隻要我不尷尬,尷尬就是別人的。
  陳淩在旁邊坐著,掰著硬邦邦的魚乾,喂著一群小奶貓,笑嗬嗬的聽著他們在那邊兒爭論吵鬧。
  幾次聽得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心裡也覺得挺有意思。
  “喵嗚~”
  忽然,一連串尖銳的貓叫傳來,是農莊西側的山貍子在叫喚。
  兩窩小奶貓聽見這聲音,趕緊翹著毛茸茸的小尾巴四散而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等小奶貓各自鉆進洞穴,西側那邊的山貍子還在洞口露著一顆腦袋,眼睛向樹上直勾勾的盯著,不斷‘喵嗚’、‘喵嗚’的尖叫。
  就跟貓發情叫得還難聽。
  “叫喚啥叫喚,剛生的小貓崽子,又走池子麼?”
  “這山貍子就是比家貓叫得難聽多了,富貴養在這兒是讓逮老鼠的吧?”
  “應該是吧,養倆貓比不養好,能防著點老鼠偷小雞崽兒。”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人還撿了個石頭丟過去,讓它不要叫了,聽著晦氣。
  沒想到這一石頭砸過去,山貍子還沒怎麼樣,就見樹頂一陣搖晃,一隻毛色斑斕的大貓縱身之間,竄進濃密的枝葉間,消失不見了。
  “俺滴個親娘哎,這啥東西?猛的竄出來,把俺嚇一跳。”
  王立山仰著頭心有餘悸的嘟囔著。
  這動靜鬧的,瞬間趕飯場的呼啦啦全圍了過來,紛紛仰著腦袋看來看去。
  “俺剛才看著有點像貓啊,不過個頭比貓可大多了,你們沒看到剛才把山貍子嚇的亂叫喚麼……”
  陳大誌擰著眉頭說道,忽而心頭一動:“誒,這不會就是土豹子吧?”
  “富貴你剛才在邊上坐著,你看清楚沒有?”
  “沒有啊,那東西在樹上一閃就過去了,不過要是比貓大得多的話,我想應該就是土豹子。”
  陳淩搖搖頭,心想要真是土豹子的話,應該就是家裡那個小豹子給引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