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燕子不是品行高潔,最愛乾凈了嗎?怎麼會不講究呢。”
這些人很疑惑,他們帶來的孩子也很不解,說自己在小學裡學習的課文上,鳳凰教百鳥搭巢,可就屬小燕子聽得最認真,學得最好了。
就連忙反駁陳淩。
王真真連忙搶答:“課文寫的不對,課文也有錯的地方,小燕子也分泥燕子和草燕子的,趙伯伯都寫了文章發在報紙上了,等著,我去家裡拿給你們看。”
趙玉寶今年的文章,幾乎都是寫的陳淩家的事情。
報紙雜誌每次出版社寄回來,都會給到陳淩一份,家裡壓了厚厚的一摞。
王真真也基本都看過。
因為趙玉寶寫得有趣好玩,語言淺白通俗,而且事情也是自家的事,登報發書很令人感到光榮,小丫頭讀起來也是津津有味的。
對燕子啊、會發光的小魚兒啊、水塔啊、自己研製農藥啊等文章記憶猶新。
她自己都說比在學校看的那一篇‘珍珠鳥’的課文還有趣呢。
這會兒拿出來給這些人一瞧。
果然大家一下子都看得入了迷。
“哎呀呀,原來草燕子和泥燕子區別這麼大的!”
“怪不得陳老板說草燕子不講究呢,就是選的這些地方,也太隨便了。”
“嗯……”
陳淩嗯了一聲,點點頭:“這估計不僅是草燕子,還是今年剛飛出窩,新長起來的小草燕子,沒啥經驗,搭窩也湊合,隨便找地方將就一下就完事了。”
“那姐夫咱們拿棍子給它捅了吧,草燕子可臟了,嘰嘰喳喳的也聽著煩。”
王真真抱著草棚子的柱子,盯著上方潦草的燕窩躍躍欲試。
她身旁同樣仰著腦袋的睿睿,一聽說拿棍子,立馬轉身,小短腿邁得飛快,去雞舍拿起趕雞鴨的細竹竿,在地上拖著跑回來。
來到陳淩跟前:“爸爸,爸爸,捅雀雀。”
陳淩頓時無語:“你們倆啊,草燕子臟就臟嘛,這窩也不礙事,讓它在這兒長著吧。”
“爸爸,捅雀雀。”
睿睿很執著,抬頭盯著他,笑嘻嘻的,眼睛發亮。
臭小子就是這德性,越大越喜歡搗蛋。
陳淩抱起他來,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淘氣,讓這燕子窩在這兒吧,爸爸下午帶你跟小姨去村裡看孵小雞兒,好不好?”
“小隻一,小隻一……”
陳淩帶著兩個娃娃頑耍。
剛才的那些人則是看趙玉寶的文章看得十分陶醉,時不時拿文章上寫的,和農莊的一些東西對照一下。
帶著孩子到處晃悠起來。
直到陳淩把籬笆插好了一小半,在這矮小的草棚子裡新落戶的草燕子飛回來,他們才意猶未盡的逛遊回原地,對著這一對燕子指指點點。
中午該吃飯了,人群各自散去。
下午老丈人從風雷鎮回來,老頭子一個人,使了兩匹馱馬拉著車來的,這樣來的時候路上走得穩,也能方便王慶文夫妻倆回去。
他們在陳淩這邊兒住了一個來月,一些吃穿用品也有不少的。
“淩子,快過來。”
下午王慶文收拾好東西,在後院的木樓上對著陳淩招手。
“咋了哥?有啥要搬的?”
陳淩剛宰了一隻鴨子,要給老丈人燉湯,這時聽見喊他就擦了擦手,匆匆過去。
結果一到樓上房間,王慶文就拿出一個布包給他。
裡麵是特別厚實的一遝子錢。
“快拿著,這是我跟你嫂子這段時間攢的錢。”
“哥你這是乾啥?你們在這兒幫我忙活這麼長時間,我還沒給你們錢呢,咋能反過來要你們錢?”
“你別急,我還沒說完呢。這錢嘛,隻是一半,另一半我跟你嫂子挖蘑菇和野菜啥的賣的錢,我們肯定自己收著呢。
這一半是在你莊子裡掙的,該是你的啊。
我們幫忙說幫忙,咱們一家人,你忙不過來,我們幫忙是應該的。
這個不能用錢來說事。
再說了,挖蘑菇就夠我們賺的了,比我們自己一年賺得還多,莊子裡賺的我們可不能要。”
蘇麗改也在旁邊連忙點頭,“淩子你拿著吧,你盡心盡意帶你兩個哥哥賺錢,怎麼能白忙活一場。”
“那也不行,哥、嫂子,這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陳淩連忙擺手:“這麼說吧,爹娘春三月裡在這兒忙活做飯賺的錢我也一分沒要,你們的我就更不能要了。
當然,這也不是能不能要的事,咱們一家人,這樣的事還是不要分那麼清楚。
不然素素知道了,心裡也不好受。”
“這……”
“沒事,就誰乾的活,誰該拿錢,這就是對的,你們給人做飯賺的這就是你們的,難不成我還得收你們用鍋用灶的錢,或者收你們柴米油鹽的柴火錢?”
王素素娘家這邊都是實在人,陳淩這個當女婿的就不能老計較太多。
人家也沒占自己多少便宜,盡給幫忙了,最後還要給自己錢?
沒這樣的事。
……
他們樓上說的這番話,王存業自然是聽不到的。
老頭子這會兒他正背著手,牽著三頭黃牛,走到西南村口,跟人顯擺呢。
“存業你這對女婿多親啊,一回來就乾活兒……富貴也真是,你這老丈人一把年紀了,他還老指使你乾活兒。”
二毛驢等人在跟他開玩笑。
老丈人連忙擺擺手:“嗨,也不是,也不是……主要是我這一回來吧,淩子就殺雞宰鴨的,說我這回去待了一個多月,氣色不大好,非要給我做點好吃的補補。
後來還說要殺羊。
他那些個東西,都值老鼻子錢了,我吃糠咽菜習慣了,哪看得了這個。
不過他那脾氣,我勸也勸不住,在家看著吧,又心疼得要死。
還是出來給他放放牛吧,眼不見心不煩。”
“哦喲,是這樣啊,富貴這麼孝敬你,存業老哥,你真有福氣啊!”
一群老頭老太太頓時酸溜溜的說道。
“什麼福氣不福氣,我這女婿大手大腳慣了,一點兒也不知道節省。
先前從風雷鎮那邊路過,看我腿腳不好,說啥山上寨子裡的老屋住著潮濕,濕氣重,對身子骨不好。
就硬要今年秋後去風雷鎮給我把房子翻建一下,建新房。
說他也不聽,還說我們老兩口以後老了,下山不方便,最好在風雷鎮上,也弄個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