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寶還想再說什麼。
王存業提溜著幾條蛇過來了,說是給老友來燉一道蛇羹。
大家就不再談論這些。
反而笑王存業:“以前莊子裡沒人看著,存業你都不敢挪屁股的,今天咋還敢出來了。”
老丈人笑嗬嗬道:“那咋不敢,兩頭大老虎給看著哩,我有啥不放心的。”
除了老虎,狗群還有老鷹也都管著事呢。
中午離開一會兒沒問題。
說著,老丈人看向陳淩:“這倆老虎還真懂事,我早上割了點肉去後邊喂它們,它們不吃也爬出洞舔了舔我的手。”
陳淩還沒說話,山貓就從廚房探出腦袋插話道:“我和韓叔在神農架的時候,有老獵人講,老虎養好了,比貓要懂事。
富貴這就是養好了。”
陳淩聞言笑笑:“動物園長起來的小老虎,人用對了方法,很好養。”
當然山貓說得也對。
老虎養好了,比貓還要乖巧。
確實是的。
人養的老虎雖然野性還在,但是它們喜歡跟人頑耍,很粘人。
老虎可以說是近乎完美的猛獸。
可兇可萌。
主要體現在一個‘收’字上。
爪子能收,舌頭倒刺能收,野性能收。
老虎隻要有了智慧,和人沒有區別。
它們認‘熟’不認‘類’。
這一點比別的貓科要強多了。
“得了吧,你覺得好養,那是會者不難,別人就算了。”
“論養老虎,現在找遍大江南北,你可是獨一份啊富貴。”
“對了,老韓跟你說了沒,丹頂鶴的事好像還得給你頒個獎呢,有了這個獎,再登登報紙,這以後再沒人質疑你又持槍又打獵的了。”
“啊?還給獎呢?韓叔沒說啊。”
陳淩聽了一臉懵,昨天剛跟韓寧貴打電話,也沒說起這個事兒啊。
“鐘伯伯,我來給你過生日來啦。”
這時,院外一道歡快聲音打斷了陳淩的思緒。
王存業一扭頭,訝然道:“真真,你今天不是剛開學麼?咋跑回來了?”
王真真沿著坡上高高的草木之間開辟的小道跑上來,“杜娟姐姐騎車載我回來的呀,要跟鐘伯伯過生日嘛。”
杜鵑怎麼說也是兒媳婦,就算幫著王素素在縣城打下手,中午該抽空回來還是要回來的。
“就知道自己瞎跑,也不知道幫你杜娟姐姐在後邊推車子。”
王存業瞪小女兒一眼。
王真真速度絲毫不減,一邊跑著一邊沖老父親哼了一聲,就跑進了籬笆小院裡。
“臭睿睿,就知道玩烏龜,還敢藏?拿來給我玩一下……咦,爹,葡萄架上的小蛇是你抓的嗎,還有竹葉青呢,綠綠的,真漂亮。”
王真真本來沖睿睿他們過去的。
結果還沒走過去就看到南麵籬笆墻邊的葡萄架上掛著一根繩子,上麵拴著幾條蛇,糾纏在一起,生命力頑強,依然纏繞掙紮著。
風雷鎮周圍山上的娃,大多不怕蛇,也不怕蟲子。
經常有成群的熊娃子,抓一些沒毒的長蟲,掛在脖子上當項鏈,互相評比誰逮的蛇大誰逮的蛇花紋漂亮……
玩夠了就拿回去,讓家長殺掉燉湯。
王真真和她姐姐一樣,不怕蛇,看到蛇反倒會很親切,這時候看到葡萄架上掛的蛇,就眼睛放光,明知道竹葉青有毒,也不害怕。
伸手就揪住它尾巴,抽出來,在手裡甩著逗它玩。
至於草頭蛇,也就是王錦蛇,她知道是家裡養的,身上有股子怪味,王真真從小嫌棄它們,從來不用手碰。
“是啊,我前兩天在老河灣抓的,那草頭蛇是咱們自己家養的。”
“竹葉青比草頭蛇漂亮多了,這麼漂亮,一定也很好吃。”
王真真說著,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趙、鐘兩家老人出去接杜鵑來著,回來看到她這饞貓模樣,頓時都湊過來笑瞇瞇的揉她腦袋:“真真你爹說給鐘伯伯做蛇羹來的,一會兒鐘伯伯不吃,都給你吃,好不好?”
王真真聽了一抹口水,繃著小臉,很是堅定道:“不行,我是來給鐘伯伯過生日的,不能搶鐘伯伯吃的。”
陳淩聞言挑眉:“嗯?真不吃嗎?”
小丫頭頓時轉轉眼珠子:“呃,我等鐘伯伯吃完,再吃一點點,堅決不學睿睿搶人吃的。”
眾人看她這小模樣,忍不住一陣哈哈笑。
倒是睿睿陪著小夥伴在院子角落迷茫的看過來,不知道怎麼又說起自己了。
王存業這時從小女兒手裡搶過蛇:“這瘋妮子,就不該帶她回來,剛開學第一天,下午還上課呢。”
“略略略,我就回,我就回。”
王真真最不怕的就是王存業這個當爹的,嬉皮笑臉的圍著老頭子跑著做鬼臉。
“真真,不要氣你爹了,快過來,跟趙伯伯和鐘伯伯講講,上個學期考試考得怎麼樣啊?”
兩家老人倒是很喜歡小丫頭活潑的性子,見了就想把她喊身邊逗兩句。
遇到這樣對自己很好的老人,王真真倒是會乖巧很多,跟小貓一樣乖乖做到跟前,陪他們聊聊天,說說話。
陳淩翁婿兩個這時候洗好手,拿出剪刀,開始殺蛇。
抓住蛇的脖子,用剪刀一剪,就把蛇的腦袋剪下來,控乾凈蛇血之後,從蛇脖子處用力一撕,就撕下來整張蛇皮。
蛇的生命力是非常頑強的,剪掉的腦袋還能咬人,所以得十分小心。
時常是用鐵鍬在自家菜園子,或者樹下挖個小坑,就地掩埋,這樣才比較保險。
陳淩翁婿兩個動作嫻熟。
去除內臟之後,用水沖洗,很快就把幾條大大小小的蛇處理的乾乾凈凈。
竹葉青太瘦太細了,沒有多少肉。
還是草頭蛇個頭大,分量足,不但可以做蛇羹,剩下的還可以紅燒一份。
這個就交給老丈人來做了。
讓他來露一手。
陳淩就繼續處理河蚌,這個比較繁瑣。
但陳淩一弄這個,大家覺得這河蚌新鮮有趣,大小老少都來幫忙,倒是處理得很快。
燒起菜來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