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勇浮現在他的麵前，用最淡漠的語氣說：“我隻看近期的表現。誰狀態好，誰首發。”

  是啊。

  教練其實不在乎他。不會對他有特殊的照顧。轉會期買打野，隻是有這個需求，不代表就是他。

  這個道理，Sks事先並不懂，但剛才復盤被罵的時候，他突然懂了。他不是來取代Ben4的。

  他也代替不了誰。

  就像養蠱一樣，有人需要營造互相較勁，互相盯防的氛圍。

  聽著隔壁床傳來一陣平緩的呼吸。

  Sks清楚到點該睡了。

  一閉眼。

  現場觀眾大聲應援的聲音，再度浮現。他聽得很清楚，觀眾喊得是“LGD加油”，無人為BLG喝彩。

  煩躁了幾秒。

  Sks摸出手機，點開貼吧，進入某個熟悉的地方。

  坐大巴回酒店的時候，他看過一些評價。無非就是誇Karsa，然後圍繞有多強爭了起來。

  他呢？

  他隻是個陪襯。

  技不如人已經很難頂了，結果打完比賽，還要被黃牌們狠狠消費。曾經他是消費別人的一員，如今卻成了被消費的一員。

  這樣的身份轉變，也很讓他不爽。

  黑暗裡。

  手機屏幕散發出來的光亮，突然熄滅。

  好了。

  我就是那個被Karsa逮捕的小醜，笑吧。

  到了這樣的時候。

  他反而想起了Penicillin的一些事。從替補到冠軍，從被罵英雄幣、僵硬流傑斯，再到巖雀三抬為自己正名。

  連冠軍都會被嘲笑，何況自己呢？

  加油。

  隻要不放棄，總能贏回來。他對自己許諾。

  於是，意氣風發又回到了身體。

  他會跟Penicillin一樣，努力訓練，然後驚艷所有人。

  回想著專訪裡的內容。

  他覺得自己作為職業選手，要有Penicillin那樣的覺悟。

  鬧鐘攪散了他的奪冠宣言。

  起床下到訓練室，Sks莫名覺得Ben4今天的聲音特別大，打個排位還要亂叫。

  頂著這種不爽。

  排位看到對麵打野沒露視野，他總覺得就在附近。

  一次不敢出手。

  兩次。

  15分鐘不到，上單被人通關了。

  草。

  什麼垃圾隊友。

  心裡剛不爽，上單打字道：“SB打野，你在蹲你M？”

  Sks：？？？

  被單殺，還能噴糞。

  剛要掰扯一二。

  輔助跟著扣字：15分鐘0-0-0，你要是補位，選人的時候提前講呀。我都說了我可以打野。

  蛤？

  補位？

  勞資補你的M。

  縮在泉水激情對線，20分鐘被速推。誰都不肯投降。

  被幾個煞筆折磨了一局。

  到了第二把。

  賽後那些羞辱性評論，不時湧上心頭，10分鐘不到，隊友又在尋求對線——真的沒母。

  他破防了。

  還有，Ben4你聲音真的很大。

  結束掉第二局。

  什麼許諾早被遺忘。

  他放棄玩打野位，想玩點別的。什麼都好，隻要不去打野。

  20分鐘後，找書苑 ｗｗw.zｈaoshuyuａn.cｏｍ 他打字：煞筆打野，你在玩你的母。雖然他1-6，但就是可以罵打野，誰讓打野不來幫。如果來上抓，他會打不過？幫一波，不就滾起來了。

  ……

  次日。

  主動強襲的女生，才知道自己能被這麼多聲音討論。這些羨慕的，嫉妒的，玩梗的，在她看來更像是一種榮譽。

  看到那條雙感嘆號的動態。

  她笑嘻了，覺得很有趣。

  那個表情包，她也收藏了。在摟上去的時候，她不知道有這樣的反應，當時隻是激動。

  這會去看，瞧著秦浩驚恐又無助的眼神，突然理解了網友玩梗的樂趣。

  唔……

  她想到了。

  初高中那會，老師們高壓打擊早戀，如果有人牽手，她也會去起哄！對，就是這種感覺。

  隻可惜。

  她連微信都沒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