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用力推開石板,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蜿蜒的階梯。 沿著階梯走下去,盡頭是一片昏暗的隧道。 隧道內水窪遍地,石壁上滴下的露水掉入其中,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 藤野四處打量,發現了一扇半掩著的鐵門。 那扇鐵門內,還有些許光芒透露。 忽然,一陣哀嚎聲自其中傳出。 藤野心頭一緊。 透過門縫朝裡麵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牢房一樣的房間。 胡子頭發長的男人被關在籠子裡。 此時他正撕扯著破舊的床單,朝著籠子外身穿麻布黑色長裙的灰發女人痛苦的悲鳴著:“媽媽!讓我去自首吧!” “不行!昭夫!” 山田夫人的眼中閃爍著淚花,“隻要等到追訴期過去,我們就能夠迎接新的美好生活了!” “我已經受夠這種每天夜裡我都會夢到父親的那一張臉的生活了!” 說著,昭夫拚命的將頭朝著鐵欄上撞去,一邊撞,還一邊嘶吼著:“讓我去死吧!” “昭夫!” 鐵籠外,手足無措的山田夫人用手護他的腦袋,本就粗糙的手在一下下的撞擊中,留下了一道道的傷痕。 片刻後,山田昭夫終於安靜了下來。 此時,山田夫人才蹲下身,輕撫著他的長發安慰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是再怎麼痛苦人死也不可能復生,再等等,等到追訴期過去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看來他們兩個就是鬼屋殺人案的真兇了嗎? 走廊內,藤野看著房間內的一幕,心中早已了然。 對於追訴期,藤野是有一定了解的。 無論是哪個國家,對刑事案件的追究都會有一個追訴期。 超過這個時間,便不再追訴。 也就是說,犯事了,沒有被發現,等到時效過了以後,兇手就不需要再承擔責任了,司法機關也沒有審判的權利。 可是對於山田昭夫那種還抱有良知的人來說,追訴期過了又能夠怎麼樣? 無法挽回的創傷將會永遠彌漫在他的心頭,往後每天夢中都會回憶起被殺害人的臉。 “死者不會復生,可罪惡感卻會永遠彌漫在兇手心中。” 收起思緒,藤野依靠在墻邊感慨了一句。 “什麼人?!” 聽見了聲響的山田夫人立馬抹去了眼角的淚花,抄起地上的水果刀轉身看去。 【提示,偵探時間已經開啟,倒計時0-0-59】 聽見了係統提示音,藤野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卡牌,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得抓緊時間了嗎? 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我叫藤野,是個偵探!” “偵探?!” 山田夫人打量著眼前的青年,心中不免有些慌張,“你這個偵探為什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過來調查五年前的那一起殺人案件了。” 藤野聞言,注視著眼前的山田夫人徐徐道來:“五年前,這裡曾經發生了一起入室殺人案件,如今受害者妻兒早已搬離,而案件的兇手至今還沒有被抓獲…………不過蹊蹺的是,自五年前那母子二人搬離以後,這間房子內就流傳出了詭異的怪談。” 頓了頓,他輕笑了一聲:“不過現在怪談真相好像已經清晰明了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應該就是五年前案件中的山田母子吧?” “五年前的那一起案件並不是什麼入室殺人案件,而是故意殺人案件偽裝成的強盜案件!兇手,就在你們兩個人當中!” “住口!” 山田夫人轉頭看了一眼山田昭夫,隨後將水果刀指向藤野,咬了咬牙:“兇手是我!他隻不過是被我監禁在這裡的罷了!” “是嗎?” 藤野攢了攢下巴:“妻子殺害丈夫並將目睹的一切的兒子給囚禁了起來,確實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片刻後,他又抬起頭用銳利的雙眼注視向山田夫人:“不過,還有另一種解釋,那就是山田夫人你企圖攬下所有罪行,故意將身為殺人兇手的兒子排除在外!” “五年前,山田昭夫殺害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在他手足無措之際,你幫他偽造了殺人現場脫罪!” “按理來說,這樣下去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件事的真相……可是你沒有想到,良心受不了的他會想要出去自首!” “而伱為了不讓他毀掉前途,就將他監禁在了地下室的鐵籠子裡,打算隱居到案件追訴期過去以後,再帶著他回到陽光之下!” “剛才你們兩個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五年前那一起案件的真兇,其實就是你的兒子吧!” “你給我閉嘴啊!” 山田夫人的表情逐漸扭曲,見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她握著水果刀的手越發攥緊,滿是傷痕的手還在不斷顫抖著。 本來見事情敗露的她是打算獨自攬下所有罪行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這個偵探,卻打破了她最後一絲幻想。 她的雙眸間閃爍著異樣的兇狠,提起水果刀就朝著藤野的胸口捅去:“去死吧!” “媽媽,不要啊!” 山田昭夫緊握著鐵欄桿,朝著山田夫人大喊著。 可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山田夫人哪裡還會管這麼多? 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將眼前這個偵探殺人滅口。 “還在執迷不悟嗎?!” 藤野捏爆了手中的能力增幅卡牌。 【已經為宿主啟動感知力增幅,力量增幅100%;倒計時0-0-59】 忽然,周圍的世界好像都慢了下來。 力量與感知的雙重增幅,在藤野的眼中,山田夫人的動作清晰可見,甚至就連她手裡拿著的刀子上的豁口都被盡數捕捉。 “幡然醒悟吧!” 藤野一腳踢在山田夫人持刀的手上。 銀色的刀刃高高飛起,片刻後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悠長的脆響。 “放棄吧。” 藤野收腿,麵無表情的盯著山田夫人。 “我不會允許你將昭夫送進監獄的!” 山田夫人艱難爬起身,歇斯底裡的拖著已經脫臼的手腕,再次朝著藤野飛撲而來。 “說實話,我真不想使出全力…………” 藤野眉頭微皺,注視著逼近的山田夫人,顯得有些為難。 他剛才的那一擊沒有給她踹進醫院已經給足了她麵子。 可她要是再執迷不悟下去,他也自然不會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