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母親,匆忙回到家,發現老太太生病是一場騙局,連裝都不裝。老爺子狠狠指責教訓了女兒一頓。趕出家門。” “他的母親想要離開村子,有同村人攔在山間路口阻擋。” “他的母親隻能求助同村的親朋好友幫忙,都遭受了拒絕。” “別無他法,朋友的母親就跪在家門口,哀求她的父母放他們母子兩人離開。” “從天明跪到天黑,他的母親沒有辦法,隻能去學校撮合住一晚天,母子倆窩在角落裡,饑寒交迫。天蒙蒙亮,又遭到同村人的驅趕。” “偌大的村莊,沒有他們母子的容身之所。” “在後山竹林修建一座竹屋,山清水秀一定是一樁美事。” “他的母親想起了丈夫與她一起遊玩時,在村莊遊玩時,留下的話。” “這時朋友發現村民看他們的眼神變了。有可憐,厭惡,男的眼中出現名為欲望的火。” “他的母親原本就是村裡不可多得的高嶺之花,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現在被父母拒之門外,饑寒交迫,算是跌入泥地裡。” “朋友的母親,高價從別人手裡偷偷買了柴刀,毛毯,火柴,一口鍋和鹽。” “後山的景色雖然很美麗,可是肚子裡的饑餓感,就像胃裡在火燒,腸子在打結。” “朋友最害怕的就是夜晚,每晚他都感覺有人在暗處窺視著他們母子。” “他最喜歡的就是後山與母親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帶著他唱歌,摘野菜,找果子,母親還會下水捉魚,用竹子修房子。夜晚,螢火蟲飛舞,母親會點燃篝火堆,簇擁著他看月亮星星,給他講起父親的事情。” “暗處窺視的人,終於忍不住出手了。母親揮舞著柴刀,砍傷了那個畜生。朋友真是沒用,隻會害怕和哭泣。” 王聖清戴著眼鏡,遮住了他的雙眼,淚水順著麵頰流下。 他冷靜沉穩的聲音響起,真如述說朋友的故事:“朋友的母親,割掉了長發,風吹日曬雨淋,那張臉也不再漂亮。窺視的眼睛也減少。我們真的住上了竹子做的房子。朋友很開心,隻要跟母親在一起,他就覺得很開心。” “他母親的阿媽,也會上山看望母親,都是苦口婆心的勸她,放棄我的朋友,重新嫁給村裡的人。” “朋友母親都是嚴詞拒絕了。” “她深愛著她的丈夫。” “窺視的眼睛是少了,那一天是風雨交加的夜晚。” “三個男人來到竹樓,說是避雨,結果三人襲擊母親。母親奮力掙紮,咒罵,都無濟於事。” “我的朋友,拿著他削磨鋒利的竹匕首,插向男人。男人吃痛,身上流血,反手一巴掌抽在我朋友臉上,把他拍暈了。” “那一晚發生了什麼,我朋友沒有告訴我,他隻說,他的母親抱著她哭了很久。” 王聖清背後此時是燃燒的後村。 他緊緊攥著拳頭,手指甲紮進手心,鮮血滴下。 月光蒼白的照著大槐樹下的眾人。 “朋友的母親沒有屈服,她設置了機關陷阱,給竹樓做了後門。” “深夜,那個該死的母親哥哥,他又來了。他帶著一群人,舉著火把來到竹屋。” “母親抱著我,倉皇無措的向山裡鉆。” “竹屋,燃起了熊熊大火。村民正在歡笑。” “他們!在!笑!什!麼!” 王聖清看著槐李鄉的方向,一字一頓的質問道。 槐李鄉說不上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壞人,性格怯懦,平時就好色點,愛占別人便宜。 他沒想到一向強勢,嚴肅為村民著想,鞠躬盡瘁的人,會做出燒人房子,這等絕戶的事情。 從小,槐李鄉就看不起這個野種,是因為他的母親跟野男人跑了,外麵混不下去,還舔著臉回到家,讓村子裡的人恥笑,還造成家裡人不和睦的罪魁禍首。 如果,他說的是事實呢?槐李鄉低下頭,不知如何反駁。 王聖清丟掉了眼鏡,眼眶紅腫,他繼續說道:“母親抱著我,躲在山中看著燃燒的火焰。” “白天,母親看到竹屋被燒毀留下灰燼,她的信念崩塌了” “母親就病倒了,我去村子裡找人幫忙,沒人幫我。我搶了一些藥,回家煮給母親吃。” “母親她用手撫摸著浮腫的臉,哭了。” “我當時為什麼不跑快一點呢,就不會被抓住,不該遍體鱗傷的回去。” “槐李山找到母親不知說了什麼。他給我倆安排了房間,準備了吃食。我天真的以為不用過苦日子了。” “當晚母親跟我說了很多話,讓我好好吃飯,不要挑食。乖乖讀書學習,不要調皮搗蛋。注意身體,別生病感冒了。以後找喜歡的女孩子,不要太漂亮。以後受了欺負,受了委屈……” “我迷迷糊糊睡著了。母親後麵說了什麼我不知道。” “睡到天色蒙蒙亮,我猛然發現母親不在身旁,連忙往後山跑去。” “我在大槐樹下,見到了我的母親,她被掛在大槐樹下麵。” “當時,我抬頭喊她,母親俯視著我,她臉上帶著微笑。” 聽完故事同情能力強的沈眉,商期,欒熏眼眶也濕潤起來。 感受到現場背上的氣息,小女孩桐桐,向著欒熏伸手道:“媽媽,抱抱。” 李青雲算是搞明白了王聖清的悲慘人生。 這種人設,不當主角都可惜了。 鐘玄皺著眉頭思索。 武陽摟著沈眉肩膀,低聲安慰。 王聖清用帶血的雙手捧著臉,雙手向上滑動,把額頭前的碎發,向後捋。 鮮血染在他的臉上,頭發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王聖清吸了吸鼻子,帶著低沉的語氣說道:“我的記憶力很好,血債血償,操控傀儡殺得人都是死有餘辜。” “王聖清,這隻是你的片麵之詞,不管你殺的人是不是罪惡滔天,這都不是你殺人的理由。他們應該交給法律來製裁定罪。”鐘玄嚴肅的反駁道。 “法律?我父親的死,法律給人定罪了嗎?我母親的死,你們派人製裁了嗎?”王聖提高聲音,情緒激動起來質問道。 “法律是維護社會秩序,能夠保障人民的公平正義。我勸你,束手就擒,爭取寬大處理。”鐘玄又掏出了左輪槍,對準王聖清。 “鐘玄,法律照不到的陰影,你們城裡人是用槍來對待朋友嗎?”王聖清用手向後捋著大背頭,嘴角含笑。 月光下,王聖清臉上染血。 公整、成熟的大背頭,讓他有一種冷峻的自信氣息。 麵對王聖清的左輪槍,如若無物。 戰鬥,一觸即發。 …… 後山,竹樓。 兩具人型傀儡,眼中冒著藍色的靈火。 它倆靜靜看著。 看著燃燒的火把。 火把即將燃燒殆盡,將要將竹樓點著時。 男性傀儡動了。 他將火把撿起,丟入院子中。 月影婆娑。 一位梳著大背頭,戴著眼鏡,氣質儒雅的男人,正摟著她的妻子肩膀。 觀看遠處的山水。 他的妻子,身材玲瓏,端莊,秀氣。 她正是王聖清的母親。 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