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青年皺著眉頭理了理發臭的衣袂。看著萎靡不振滿臉疲憊的王帝業,一臉狐疑地問道。 王帝業聞言,眉頭一挑,冷哼一聲,“你管得著嘛!” 青年看著王帝業的模樣,臉色變了變,“我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嘴硬的好!你要知道這個大牢裡麵關押的都是些什麼人!” “說來說去。都已經在這兒了……”王帝業摸了摸乾草下麵潮濕的地麵,留了一指甲的泥。臉上有著一抹苦笑,“還有什麼在乎的?” 青年看著王帝業,沉吟了許久,才自顧自的開口說道。語氣很平和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我叫齊品農。一個月前因為竊取戚木閣收藏的至寶《典源經》第二招下闋持白。被官府抓到後關在這兒!” “你偷了《典源經》?”王帝業聞言眉頭一揚,有些詫異的睜大眼睛詢問道。 這顯然是說到了他感興趣的核心。 “是啊!”齊品農先是一臉傲然,怕他不信從袖口拿出了那張他在熟悉不過的鹿皮書卷。給王帝業看了兩眼。隨即,又有些惋惜,“隻不過我學不了!” “為什麼?”王帝業看著齊品農臟兮兮的臉蛋,身上一股子酸臭。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因為沒有第一招? 還是不想學? 齊品農嘆息了一聲說道,“我之前學過一本名叫《乾坤陰陽錯》的武學。內力軟綿很是和我意!再加上我是真的不想自廢內力。” “原來是這樣!”即使如此,王帝業也仍對他保持戒備。 “這是什麼?”齊品農的目光下移,落在了王帝業胸口凸起的地方,眼眸裡充滿了好奇,手指按壓幾下還是硬的,“怎麼鼓鼓囊囊的?” “呃……”王帝業摸了摸藏在胸前的東西。見,事已至此。不再猶豫,一把就將東西扯了出來,大大方方遞給了齊品農,“也不算什麼寶貝!” 齊品農伸出臟兮兮的雙手。接過王帝業手中的東西,一看竟然是一張淺灰色的詭異麵具。 他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混跡江湖這麼多年的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麵具。古怪冰冷的質感,盈盈血氣從中環繞。 這是? 他從麵具的後麵摳出了一冊被壓的薄薄的鹿皮書卷。 “這是《典源經》第一招!”齊品農翻開書頁看了看,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看向王帝業的目光也有著一抹驚訝和欽佩。 “沒想到你會藏在麵具後麵!” “這也是迫不得已!”王帝業並沒有再這個話題停留,“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他們口中司寇刑是什麼?” “司寇刑?”齊品農反問。 “嗯。” “是一種限製囚犯自由的刑法。他需要我們在兩軍對壘時沖在最前麵!”齊品農沉思片刻,緩緩地解釋著說道。 “說白了!不就是沖鋒擋箭為後來者鋪路的?”王帝業的眉頭皺了皺,一臉疑惑的看向齊品農。 “不止這麼簡單!這隻是他們為了讓我們合理存在的借口!其實,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齊品農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忌憚的神色。他停頓了一下。環顧四周,見他們都睡著了。才壓低聲音對王帝業小聲嘀咕道:“尋找曹高的皇塚。” “曹高的皇塚?”王帝業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思。這和他知道的情報相差不大。韓山門也說過,他也要找皇塚。 看來這件事兒和那個雲奉使口中的《陰陽立庭書》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沒錯。曹高的陵寢就是他們的目標!”齊品農顛頭播腦道。 “可我有一點不解!”王帝業的雙目微瞇,盯著齊品農被碎發遮住視線的眼眸,開口問道:“那個曹高不是八百多年前的煥朝駙馬嗎?為什麼還要找他?怕是現在都已經成灰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齊品農笑嘻嘻的說道,似乎很喜歡這個話題,“曹高原本是一普通的農戶子嗣。一直到他二十一歲時都與普通人無異。直到他在鳳凰樓寫了一首流傳千古的詞。整個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同年又入朝當了個從六品的侍禦史。一切都變了!” “然後呢!”王帝業聽的很是入神,繼續追問。 “三年後。二十四歲的他。開始拜師瓜爾佳學習武道,不出三年便封上了驃騎大將軍!”齊品農繼續侃侃而談。目光閃爍著亢奮的光彩。越說越激動,仿佛他親身參與其中一般。 “隻可惜沒過多久。當時的皇上見其功高蓋主。便狠心下旨讓他娶了當時他最不受寵的小女兒。也就是舞才公主。” “縱使那公主的樣貌宛如天仙!也抓不住曹高一顆向往外麵的心。這好色和張狂也算是他唯一的弱點!這種狀況,一直到三個月公主懷孕後才發生改變!” “懷孕?”王帝業一愣。 “對!她懷孕了!”齊品農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冰冷的繼續講述,“一直到生產那天她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傷了腹中的胎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已經夠小心謹慎。意外還是發生了!舞才公主誕下男嬰後,因為大出血不止斃命!” 王帝業雖然聽的一愣一愣,雲裡霧裡的根本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 禮貌的沒有出聲打斷他,豎起耳朵耐心傾聽。 “舞才公主死後自然是要葬於駙馬陵的。從那以後曹高漸漸淡出眾人的視野。有人說他思念公主過度自縊了!也有人說他孤雲野鶴,隱入深山!眾說紛紜。” “不過在我看來都是假象!至少在我看來他不是那樣的人……” 齊品農說完,抬起頭來看向王帝業。 王帝業眉頭緊皺,沉默不語。 他心中隱約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曹高。字徽年。汐絡國人。 一個八百多年前的人。竟然能引起這麼大的重視。想必他身上肯定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秘密。 而且,這些秘密還是他現在無法探索出來的。 好在!他相信自己,隻要夠努力,早晚有辦法找出那個秘密。 “對了!你的《典源經》學習的怎麼樣?”齊品農忽然想起一些事,連忙開口詢問。 “還可以吧!”王帝業自然不會全盤托出,模糊不清的回答了一句,“你問這個做什麼?” “這個……”他勾唇一笑,看著牢房外麵漆黑一片,隱隱約約間有火燭抖動。 “秘密!差不多到明天就知道了。” “秘密?” “別想了!還是早點睡吧!”齊品農不再管一臉困惑的王帝業,找了個稍厚的草席垛就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