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說完,便伸出自己光著的那隻腳,林滄歌臉微微一紅。隻見“一抹朱砂點玲瓏,半分汙泥綴白雪”,這腳白裡透紅,地上的汙泥更襯托出此女白皙的皮膚,在月光的照耀下如玉一般泛著光。 腳上幾個細細的小洞,顯然是被蝠魔咬的。 “神秀,我感覺自己的視力在夜裡突然好起來了!”我對著腦內說道。 “澀批!!” “公子...相信小女子了嗎?”被林滄歌托著腳的女孩,羞澀起來。若不是性命相托,又有哪個女子願意作踐自己的貞潔? 這邊的林滄歌沉迷其中,聽到了女孩銀牙緊咬說出的那句話才晃過神來,戀戀不舍地把腳放到了原地。 “姑娘果真是被蝠魔所傷。”林滄歌脫下外套遞給了給女孩披上,然後蹲下來往二叔給的“繡娘”劍裡灌注魔力,果然,這劍燃起火來,照的四方明亮,野獸不敢造次。 他細心地給女孩檢查傷口,幾分鐘後:“並無大礙,隻是折了小腿。剛剛是在下唐突了,多有得罪。”說完,林滄歌就把女子背了起來,那女孩氣息虛浮,想必是很久沒進食吃飯了。 林滄歌十幾年來第一次和女性有這麼親密的接觸,平日裡長輩一直告誡他“男女授受不親”,一路上自是好不自在,嘴裡並無半點言語,直到女孩發問才打破了僵局。 “敢問公子尊姓?”女孩試探道。 “我姓林,大名滄歌,妹子叫我林大哥便是。” “林...”女孩頓了一下“林哥哥。”這一句說的林滄歌骨頭都酥了。 女孩繼續說道:“我姓柳,諱茵姝。林大哥虎背熊腰,可是山下李家村的獵戶?” “妹子不知,我並非李家村人士,此次是隨二叔過來收‘聖瞻草’的”林滄歌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二叔是個神醫,待會便讓他幫你看診治病。” 女孩聽聞此話,對林滄歌更是信任,不一會兒就在林滄歌背上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蘆葦村客房。林作材拿著一本書坐在主座上,對著站在一旁的林滄歌說道:“滄歌,平日裡大哥是怎麼教導你的?‘男女之事,發乎情,止乎禮’。”他搖了搖頭“路上並無人看到吧?” “二叔,一路上並未有人看見,隻村長家的小紅看見了以後,逃回了房間。”林滄歌說道 “無事,這件事情我便不告訴你父親。隻是從此以後,你魂靈放身上!” “多謝二叔!”林滄歌知道這位二叔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跟他打哈哈,準沒事。 “那麼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都搞清楚了嗎?這山上的,究竟是何物?”林作材打開扇子閉起眼睛。 “侄子便說了,山上的是被圍攻的老髯熊,他比起同類,更加兇猛暴戾,恢復能力也更強。這山下的肉塊就是被魚貓獸切下來的。” “還有呢?”林作材滿意的點頭。 “這肉塊毫無血色,是因為被蝠魔吸了血。這姑娘也是被蝠魔所害。”蝠魔是《怪氣誌》第八等第14位,多居於水邊和山洞中,這些順河留下的肉塊就是被蝠魔吸乾了血液。 多群體行動,一般芹溪境修士不敢招惹。 蝠魔吸血時會釋放出一種毒素,麻痹人的神經,讓人畜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吸死。這毒若是隻沾上一點,那並無大礙,若是大量攝入則要人性命,這就是之前那位吃髯熊肉隔日即死的原因。 剛說完,一旁睡著的女孩就醒了過來,林滄歌對著她說道:“茵姝姑娘,這就是我那位神醫二叔。” 女孩艱難直起身來,向二叔行禮。那林作材卻背身站於門口,說到:“此非禮也。滄歌,拿塊布來。” 林作材用布匹蒙住眼睛,檢查了這個結五六次,才放下心。他緩步走到柳茵姝床前,聚氣至手,使出了林家絕學《岐黃問脈訣》。此法為林滄歌的爺爺林祛疚所創,用靈力灌注進病人身體之中,等那靈力循環一圈,再次回到施法者手上的時候,就能知道,這病人的經絡骨骼,處處細節。 然後,用手捏住柳茵姝的關節,就當摸得是一條木頭。然後,稍稍用力,這骨頭就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了,整個過程柳茵姝未發出一丁點聲響,當真是病去如抽絲。 之後,林作材又重新施展了一遍“岐黃問脈訣”,身體已無大様,便對著身邊的林滄歌囑咐道:“去村頭摘幾株尚未乾枯的菊花,和聖瞻草一齊放鍋裡煮一刻鐘,待到湯藥呈黃色便給這姑娘吃下。” 林作材頭也不回地離開這這房間,林滄歌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之後,便去村裡尋找藥材了,這些藥材並不難找,隨手一薅就是一把。 找完草藥,他又去了河邊,看到這條“不老泉”上無肉塊飄來。他頓覺欣喜萬分,自己也有半晌未喝水了,就探下頭去牛飲一番。 此幕,恰好給路過的小紅看見,張腿便跑。但是尋常女子,哪裡比得上林滄歌孔武有力,他隻一步並兩步,幾息之間就抓住了小紅的一腳。 “那妹子,為何見我就跑?我可有半點沖撞了你?”林滄歌發難。 小紅隻不說話,半天才扭扭捏捏說到:“林爺,那女子衣衫不整,麵帶春色,可見之前沒乾什麼正經的事”頓了一會又說“未出閣的姑娘,弗能看也。” 林滄歌笑道:“小紅妹子,莫不是不相信在下的人品?那姑娘是我在山上發現的,看她命懸一線我才帶她回村救治,你若不信與我同去裡屋便知。” 林滄歌對著神秀說道:“沒有就是沒有,我西虞柳下惠的名號豈是浪得虛名的?” “你不要臉的腔調和你那姑姑也算是絕配。”神秀汗顏。 此時小紅心裡猜忌已減半分,再加之林滄歌待她依舊熱情親切,便欣然同意幫林滄歌一起生火煮藥。 林滄歌也大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正好找不到一個村裡人來幫他忙呢。大晚上的,誰家願意開灶煮飯? 一炷香的功夫,那熱氣騰騰的湯藥便送到了柳茵姝房裡。那小紅見林滄歌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自覺慚愧,便親手給那女子喂藥。 林滄歌自知男女有別,就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廂房。才經過林作材的房間,見裡麵燈火通明,大抵是二叔和兩位護衛還沒睡。林作材向來有親近下人之德,他與兩位護衛同住倒也合理。 再者說,這個世界實力為尊。沒有人天生就是奴仆,這兩人是為煉體境,若是以後碰上機緣,有高人點撥。雛鳥變鳳凰也就是朝夕之間。 林滄歌推門進入,兩個護衛向林滄歌行禮,林滄歌也對著他們作揖。 林滄歌對著二叔說道:“這女子明日該怎麼辦,侄子來討二叔的示下。”詢問長輩在那個世界是個基本的禮儀,代表了對長輩的尊重。 “你又何苦來問我?想必從救下她的那一刻,就有了主意吧。”林作材說道,那是他在警告林滄歌下次不要一個人做決定了。就像今天不聽勸一個人上山,救下女子,未來詢問他的意見。 “侄子知道了。我打算讓柳姑娘再歇息幾日,便送她隔壁村舅舅家去。”林滄歌說道。 林作材不作聲,隻皺緊了眉頭:“不成!你可知這女的來歷?”見林滄歌搖頭,他繼續說道“我剛剛用‘岐黃問脈訣’試她的經脈,發現管壁厚實,靈力充盈,約莫已經是洪瀑境界。此女來歷不明,可能會惹來災禍。你明日下午就送她走,一刻不能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