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淩凐猛地坐起,淩凐趕忙捂住自己的胸口,但沒有什麼特殊的觸感,她低頭看去,地上並沒有血跡,好像是傷口自動痊愈了似的,而她的腦袋,就像是剛睡醒似的無比清醒。 “怎麼回事……” 她是作為誘餌,勾引殺人魔現身的,隻是她現在安然無恙,慕舞禾也依然沒有出現。 地上很涼,氣溫似乎又在逐漸變冷了,淩凐從地上爬起,搖了搖頭。不知現在多晚了,天空比之前明亮了些,目光所見的前方是一條漫長的道路,此刻清晰地刻在她的腦海裡。她扭頭尋找慕舞禾,但完全捕捉不到一點關於她的蹤跡,雖說之前也是,但她感覺,這次是真的走了。 為什麼?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慕舞禾將她拋下,追殺人魔去了,要麼其實隻過了一瞬間,她隻是單純地摔倒再站起。 “……” 她感覺是前者。 淩凐環視四周,身後的墻壁上,有著一道刮痕,她看到了一根絲線,反射月光,映入她的眼簾——這正是慕舞禾的聖魂:絲線。 確定了,那一刻,殺人魔確實出現了,並且‘殺死’了段淩凐,之後慕舞禾去追殺人魔了,結果落下了自己,否則她應該已經和哥哥一樣,不知道被抓到哪裡去了。 計劃成功了,而且她還沒死?那剛剛出現的算什麼?瀕死體驗嗎? 算了,那都和自己無關了,重要的是接下來該乾啥。 慕舞禾與殺人魔之間的事,她自然插不上手,哥哥大概會被救出來,然後送回到慕舞禾家,小采也會回去,所以她現在最好也回到小采家裡,隻是…… 淩凐無趣地看向一旁,偶然間發現,墻的內部有一顆巨大的樹,枝乾豐茂,其中一支,略微伸出了墻壁。 “……” 這裡是哪兒? 剛剛睡了一覺,導致她連方向都弄不明白了,她現在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是從哪兒來的,也不知道哪邊是北了。 不過,慕舞禾知道她‘死’在這裡,應該會有人來找她的吧?所以最好還是在這裡等著。 想到這兒,淩凐縮了下身子,平靜地坐在了路邊,氣溫比之前冷了許多,似乎那位冰屬性大能已經恢復了,那接下來有的受了。 話說……冥行者還沒消失嗎? 對了,能看到的話就能分辨方向了吧? 這樣想著,淩凐又站起身來,朝著路中間走去,同時眼睛在天空浮動,試圖尋找冥行者存在的痕跡,可就在這時,一片烏雲遮蔽了月亮,整個世界昏暗了不少。 雖然路還能看清,但遠方的天空是看不到了。 淩凐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倒黴,反復踱步了一下,隨後,她聽到了聲音。 這個夜晚,所有的居民都離開了,沒有燈火,沒有喧鬧,然而這樣本應寂靜的夜晚,卻出現了聲音。 “——” 淩凐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一道微弱的閃光劃過,她意識到那邊發生了什麼。聲音與光皆來源於那邊的某條街區,也許慕舞禾就在那個地方與殺人魔激戰吧。 這樣想著,淩凐緩慢地朝著那邊走去,緊緊貼在墻上,希望能避免被發現,哥哥,小采,舞姐,殺人魔,她想做些什麼,或者至少了解些什麼,而不隻是像個病人一樣被人保護。 一股來自心底的懊惱與焦慮占據了她的全部,她甚至還想起來小學裡和自己要好的某一個同學,畢業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那個同學,因為…… “你覺得,你能攔住我們?”拐角後傳來這樣的聲音。 淩凐靠在了建築上,悄悄地探出頭,看到兩名男子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這邊,一個身形很矮小的身影攔住了他們,她披著鬥篷,這稍稍乾擾了淩凐的判斷,但那個身影她絕不會認錯。 “小采?!”她不由地叫出聲,然後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名男子疾步跑到了小采麵前,他腿法了得,抬腿就瞄準了小采的頭,使用雙腿,不停地交替攻擊,而小采隻得躲避,節節敗退。 她的步伐有條不紊,一直沒有正麵受擊,某一時刻,男子突然慌張,向後退了一步。 此刻,烏雲退卻,在月光下,一條絲線反射著月光,出現在了男子的前方。這時,淩凐突然看到,整條街道上都布滿了小采的絲線,密密麻麻,像是蛛網那般細密。 沒動的那名男子嗤笑一聲,一隻手叉在腰上,神情頗為愉悅。 “夠了吧,慕采禾,你的陷阱全都暴露了,還要攔著嗎?” 聽到後,小采什麼反應都沒有,就隻是像剛剛那樣站在那裡,安靜地等著,用身體表示了拒絕。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地麵上突然生出了電光,像影子一樣飛速蔓延,瞬間布滿了整條街道,電係的男子做出投擲標槍的動作,隨後雷電在他的手中凝聚。 男人嘴巴微動,似乎說了什麼,隨後雷槍迅猛如龍,飛向了慕采禾……的旁邊。 扔空了? 短暫的驚訝後,她意識到,她想錯了。 布滿街道的雷光呲呲地冒出閃點,其竟產生了一種特別的力,將長槍朝著慕采禾刺去。 小采向後一躍,踩在某條絲線上,恍若浮空而立,接著,電場牽引著雷槍沖向上方的小采,在那剎那之時,慕采禾向後一躍,而那道雷槍,卻因為扭轉不及飛向了天空,慕采禾如秋葉般翩翩落下。 但這時,用體術的男子已經在地麵上等她了。 他握好了拳,向後蓄力,這時他的身上冒出紫光,氣流朝外側逃逸,然後正麵擊中了還未落地的小采。 “……!” 淩凐沒有看到正麵,她隻是希望小采能用手擋住,但無論怎樣,這一拳的威力絕對不小,小采被直接打飛,勉強蹬幾次地後摔到了地上。 出現這種場麵,無論怎樣都不能冷眼旁觀了。 淩凐從陰影中現身,跑到了小采的身旁,從她的衣服上看不出傷害,但可能內部受了傷。 “淩凐,你怎麼過來了?”她表現出了很驚訝的表情,隨後一躍而起,蹲在了地上,麵色平靜的看著前方。 有沒有受傷?受了多重的傷?她的軀體沒有任何起伏,隻是平靜地蹲著,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怎樣了?”於是淩凐問。 “快走,你不該來這裡。”她短促地說。 對麵雷屬性的男子乾笑了幾聲,隨後手中再次冒出了雷光,“事先聲明,如果你是路人的話就快走,不然的話,我們會殺了你。” 他說著,朝這邊緩緩走來,與此同時,那名用體術的男子也擺好了架勢,緩緩逼進二人。 “淩凐,快走,你不能參與進來。”她說道,嚴肅地站起身,淩凐看到她的額頭處流下鮮血,她受傷了。 “可是,你受傷了。”淩凐說。 “聽我說,他們就是與載舟爭奪殺人魔的組織,如果你攔在這裡,那意味著……”小采平靜地說著,重新站起了身。、 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與他們為敵?被他們追殺?她大概猜得到。 “淩凐,想想你的舅舅吧,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經犧牲很多東西了。” “……” 淩凐合住嘴巴,什麼也沒說,她隻能默默起身,退到了街道邊緣。 “這才對嘛,聽話才是好孩子。”說著,雷屬性男子拋出第二柄雷槍,用體術的男子同步接近,從另一個方向跑向了慕采禾。 雷槍與拳腳,一左一右飛到了小采麵前,左邊帶追蹤,右邊更是無法預測,迄今為止,淩凐遇到的一切困境都不能與眼前的情況相提並論,在這裡受傷,造成的影響更是她不敢想象的。 慕采禾向後跳躍爭取時間,同時伸出手,向側麵一拉,寂靜的街道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動了。 男子的身上爆發出赤紅的光,抬起腿踢向空中,仿佛抵禦著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隨後又落下,將地麵砸出一道裂痕。 絲線乾擾了男子一刻,所以雷槍先到了,她揚起自己的披風,用手張開,將雷槍抵消掉了,接著用體術的男子又跟上,一腳踢中了小采,將她踢退了一段距離。 “……” 對麵有兩個人,而她隻能擋一招,這樣下去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她會失敗,這是遲早的事。 看著她被攻擊,心中一股無名怒火開始燃燒,她不應該隻是看著,她應該還能做些什麼的。 所以,她該如何? 雷屬性的男子改變了招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也摸清了慕采禾的底細,所以這一次,他的雙手都冒出了雷光,隨後雙手交錯,一瞬間就拋出了兩個雷球。 用體術的男子這次冒出了褐色的光,他向前沖刺,對著空中揮了一次拳,隨後來到了慕采禾的麵前,她的處境比剛剛更加危險。 他們的組織在與載舟爭奪殺人魔,而小采說要攔住他們,那原因隻可能是殺人魔了,結合之前的信息,很有可能慕舞禾就在後方的某處與殺人魔抗爭,所以她該去找慕舞禾……的吧? 找到了又如何?她能做什麼? 淩凐低下頭,心如刀絞。 火舞·流蟲 突然,街道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空中橫七豎八地誕生了一道道火痕,連接著兩側的建築,這正是慕采禾提早布下的絲線,無聲而危險,在剛剛的交互中,名副其實的無聲了,接下來,它要名副其實地危險了。 絲線上燃燒著火焰,燃燒的氣息扭曲光線,然後升上高空。如果淩凐是從天空俯瞰的話,她大概能看到這樣的景象: 一條條橫線雜亂地排布在街道的平行線中,一名紫色的男子剛好在街道正中央,隨後以他為中心,所有的紅線扭曲了。像是漩渦一般,從線的中間抽離開來,不分頭尾地粗暴地以中間的某一點為新的頭,連成一根新的線條,被漩渦吸引,逐漸組合成一個個小圓,將那名男子正好包在正中央。 但是淩凐是在街道邊緣看的,所以她看到的情況沒有那麼明晰,但現實同樣震撼,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火線重組成了三米高的巨繭,將用體術的男子完全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