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是白色的天花板和沉重的消毒水的味道。白月清不是很喜歡這裡味道,他總覺得這裡有股死亡的味道彌漫著。他的眼睛已經變回了正常人的棕色,整個人看起來和常人無異,隻是氣色稍顯蒼白。他慢慢坐起身,看見身邊放著自己的手機和紙筆。“你醒了。”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位中山裝老者。這位看起來年齡已經超過七旬的老者卻腰桿挺拔得像一顆邊疆的楊柳樹,他站在那的感覺就像是軍人一樣讓人肅然起敬。“抱歉。”白月清舉起紙。“我們也沒有想到這次她會主動襲擊你們。是我們幾個老家夥欠考慮了。”老者居然一邊說一邊向白月清鞠躬道歉。“我發動了小型的禁咒·極光,但是現場有其他人在場。”白月清的眼神裡包含擔憂。“結果還好,沒有人員傷亡在你的禁咒中。另外,霧老讓我把這個帶給你。”老者遞給白月清一個藥劑盒。白月清接過盒子打開,冰冷的白色霧氣瞬間溢出。看著盒子中靜靜躺著一支試劑管包含著紫色的發光液體,白月清皺了皺眉拿起來一飲而盡。紫色的液體進入他身體的瞬間好像有生命一樣在他的血管裡流淌,白月清閉著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好像在忍受什麼痛苦,再次睜眼時,紫色的眼睛攝人心魄... 馬曉磊並沒有在醫院裡浪費多少時間,畢竟正處於高中生涯末期的他時間安排很緊張。醫生給他做了全麵檢查發現他的身體康復的非常好,甚至可以說他現在健康得像一頭小牛犢。走入學校的大門,馬曉磊伸了伸懶腰頭也不回地揮手告別背後的白色大眾車。他不像其他的兒子那樣對自己的父親有依賴感,或許是因為九歲那年父母離異加上從小跟爺爺奶奶長大的原因,他一直出於一種近似於“放養”的狀態。“學生的生活是牢獄的鄉愁,出了家門,便入了校園這個大牢獄。在這裡各個都是人才,陰暗麵裡一樣會發生暴力。”這是馬曉磊從厭學的第一天就總結出的道理。“可笑的是,我甚至需要為我蹲的牢子付錢。”“報告!”馬曉磊敲響了教室門。“進!”正在上物理課的彪哥也沒想到馬曉磊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上課了。“身體恢復好了?”兩百斤的彪哥站在講臺上,目光從鏡片上方看向馬曉磊。“報告彪哥!皇家掛科員馬曉磊,申請歸隊!”馬曉磊欠欠地挺直腰桿敬禮∠(°ゝ°)。彪哥看到他這樣也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全班也跟著哄笑。馬曉磊並不在意,他從來不介意當一個笑話。“行行行,允許歸隊!”馬曉磊嘿嘿一笑就大步走回座位。說起他總是犯賤似的欠收拾這股勁,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如果你去問他以前的同學和朋友,他們會告訴你,這個小子以前的存在感低的離譜,平日更是少言寡語。然而誰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大家隻知道某一年結束之後馬曉磊就成了這副模樣了。“你小子,為了救個前女友還救得倆人都住醫院裡去了?”高婷婷揶揄馬曉磊。“嘿,可別提了。我好像一個傻*啊。”“你可能不知道,當時老師發現你們的時候,你倆好像兩個血人似的,尤其是她肚子上那個大口子,嚇得好幾個在現場的女生天天做噩夢。”“讓我猜猜,馬一雄是不是在醫院陪護呢?”馬曉磊環顧四周一圈。“嘿,你這舔狗鼻子挺靈啊。”“啊呸,你才舔狗,我那是於心不忍,你要是吊在上麵我也去救你!”“得了吧,當時大家都自身難保了。你小子跑的那麼決絕就跟電影裡的救火英雄一樣,你擱這糊弄誰呢?”“我才沒有!”馬曉磊對著高婷婷翻了一個白眼,但是下一刻他就樂不起來了。“馬曉磊,後麵站著去!”彪哥擰著他的耳朵道。“哎呦哎呦,彪哥,錯了錯了。”...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小區的某個的天臺上,那天那位自稱居易先生的男人和洛麗塔小女生正在用望遠鏡看著這一幕。“看起來,小蛇恢復的很好嘛。”小女生一邊說一邊撕開一根棒棒糖的包裝紙。“真搞不懂老頭子們怎麼想的,白月清拿禁咒炸學校這種事他們連批評都不批評他一句,還高高興興得給他費勁擦屁股。”“誰知道呢?人家現在在醫院裡安心養病,咱們還得風吹日曬得在這監控人家高中生的日常生活。”“真搞不懂這個什麼嫉妒之神和院裡怎麼就同時盯上這麼個破學校了。”“聽說下個月院裡要派一個特別行動組去個什麼島國?”“對,一個前殖民地。好像是叫什麼新幾內亞,希望這次我別倒黴抽中吧。”...“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裡。明天學校開放日,會有你們的學長學姐和家長回來參加,都好好收拾收拾。”“好的!老師再見!”彪哥剛走出教室門,教室裡就炸了鍋。“你們說藍月半學長會不會回來參加啊?”“那一定是和米蕭然學姐一起咯~”“哇,真是想想就讓人羨慕呢。”“誰說不是呢?”米蕭然和藍月半,曾是學校裡出名的一對情侶。校園裡包括老師都公認的天造地設的一對,後來也是一起考入了華中國立大學。作為曾經的男神女神級別的情侶,自然學校裡有很多向往他們那樣的男生女生,所以聽說他們可能會回來參加活動,大家自然是激動的。 華中國立大學,園心湖。一個咬著牙簽的少年正在倚著欄桿釣魚完全不顧邊上禁止釣魚的標識牌。“喂!說了多少次咱們學校的園心湖不能釣魚!”一個米色大衣的女生跳著敲了少年的頭一下。少年的嘴角泛起笑意,把少女一把樓入懷裡“誰說我釣的是湖裡的魚呢?米蕭然?”少女看著他,臉頰上泛起紅暈。“藍月半你就會說這些甜言蜜語!”藍月半看著她,她陽光下的棕色長發好像帶著光暈一樣迷人。“明天高中的開放日,邀請函已經收到了,院裡也希望咱們一起去。”藍月半不合時宜的話打斷了這曖昧的時間“你說的是華東國立大學還是,天道院?”說到天道院的說話,米蕭然從藍月半懷裡掙脫出來理了理身上的大衣。“當然是天道院。”藍月半的眼神有些黯然。米蕭然當然也把這一幕收到眼底,她把手搭在藍月半肩上,兩人就這樣看著湖麵上的波光發呆。“我知道,你還在因為上次院裡對你的處罰耿耿於懷。”米蕭然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大姐姐寬慰著藍月半。“我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對對對,你隻是小醋瓶怕明天魅力爭不過男高中生失寵罷了。哈哈哈哈哈哈。”藍月半沒好氣得瞥了米蕭然一眼。“聽說最近高中附近有七罪神的出現。”“好像是什麼嫉妒之神吧?”“你也聽說了?”“拜托!白月清都拿著禁咒炸教學樓了我能不知道嗎?”“噓,上魚了!”藍月半沒有繼續接話而是全神貫注在魚竿的那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魚線上的浮漂正帶起一陣陣小小的水麵波動。“喂!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跳臺啊!”米蕭然錘了藍月半的後背一拳。被米蕭然一錘,藍月半手一抖導致上鉤的魚跑了。他滿臉黑線得扭頭看向米蕭然,後者對此不以為然甚至漏出了得逞的笑容“活該!不胖你叫什麼月半?!”不胖你叫什麼月半,這是他們兩個初次相識的時候米蕭然問他的話。那個時候他們不喜歡什麼開黑打農藥,他們喜歡一群人晚上翹自習去操場吹風看星星。那個時候他們可以無所顧忌地談天說地,頭上的北鬥七星好像正好指向他們的未來方向。躺在足球場的草坪上,身邊是你喜歡的姑娘或者好友,小風一吹,舒服。藍月半看著眼前這個嘰嘰喳喳甚至外人看來有些聒噪任性的姑娘,眼裡全是柔軟的情感。“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許諾過,我會在最大的舞臺上,跟你求婚。”“喂喂喂!求婚安排這種事不應該保密嗎?”嘴上是這麼說的,米蕭然的耳根還是開始泛紅,臉上的紅暈也在慢慢蔓延。藍月半再次把他樓入懷裡“對於你來講,這種事情當做秘密也太小瞧你了。”米蕭然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藍月半的嘴堵住了。兩個人相愛的年輕靈魂,在湖邊熱吻。陽光打在他們身上,好像舞臺上的射燈一樣。而舞臺上的男女主角此時正在向對方肆無忌憚地表達愛意。“哼!就知道欺負我!吃飯吃飯!”良久,米蕭然掙脫開來,羞紅著臉輕輕錘了藍月半的胸口一拳。“好好,我要吃麻辣香鍋!”藍月半臉上掛著笑意。“哼!不胖你叫什麼月半!”“好好,那我要吃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