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山村依水而建,一條小河穿過了它,是這座村莊得以建立的基礎。這條小河分出了無數細細的支流,灌溉著泊山村田地,一天農活乾完,村民們也能去河中捕魚以資家用。在村莊一側的河麵中心,一個青年正站在船上,手中拉著一條漁網捕魚。 “大事不好了,常生!”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伯慌慌張張地沖了過來,對著正在捕魚的青年喊道,“快去看看你哥哥!” “恩哥,他怎麼了?”那叫做常生的青年抬起頭來說,“難不成是那房家上下合力,傷了他?” “我也不知啊。我隻見他已經倒在你的家中,上氣不接下氣,已經快要死了!”老伯的話如同天雷一般轟在了常生的身上。 “怎麼可能......”常生放下了手中的大網,失神地向家中跑去。怎麼可能......那房家雖然狠毒,但是那一家上下都養尊處優,都是飯桶,而他手下那些佃戶也不滿這個地主,不會真正出力。就算真的有什麼毒計,哥哥怎麼會直接重傷垂死了? “哥哥!”常生把船泊在岸邊。他們的家不過是一座草房,坐落在小河的一側。當他進門時,隻看到他的哥哥常恩已經躺在家中的木床上,氣若遊絲。他一時間情感難禁,連忙哭叫著跑了過去。 “哥哥...他們怎麼能,怎麼能把你傷成這樣!”常生跪在床前,泣不成聲。 “弟弟......”常恩看著床邊的常生,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爸媽死的早,我們二人生來便沒有過好日子。還好,你我二人相互扶持,克服了多少困難,終有今日。”常恩斷斷續續地說,“那房家覬覦我家的水田,和我們沖突已經不是第一次。幸好我們二人有幾分力氣,沒吃過虧。” “誰知那房家,竟然早與江湖門派有所勾結。”常恩說到這裡,語氣帶上了一絲憤恨,又轉為淡淡的無奈,“那房家請來了一個高手,我大意之下,被他重傷。他們故意不殺我,放我回來,想讓我告訴你,把我們家的一切都乖乖交出。” “可是怎麼可能!”常恩已經換不上氣了,他將手搭在了常生的肩膀上,“弟弟,你快跑吧,跑的越遠越好。惹到那些門派的結果,理應如此。媽給你取了一個叫長生的名字,你一定要活下去......” 常生哽咽了,他抓住常恩的手,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間常恩的眼睛瞪大了,看著常生身後的某個位置,張嘴欲喊。 可是他沒有喊出來,在這一刻,他死了。 常生轉過頭來,隻見一個人站在門前。 對方有著古銅色的皮膚,身形看起來非常凝實,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上麵用小纂寫著一個“金”字。 “哭完了嗎?”他說道,“你也不用想著報仇什麼的了,也不用想著找兇手。我,就是殺了你哥哥的人。” 常生聽到這句話,眼中幾乎噴出火來。可惜,他知道自己惹不起這種人。江湖上的門派想要屠殺一兩個平民,是沒有人會管的。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可以嗎?”他說道,“一個是,你把你們家的東西,都交給房家,自己自願成為房家的佃農。而另一個呢,就是被我殺掉。” 常生沉默了,上牙齒深深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幾乎磨出血來。他沒有試圖做無謂的逃跑,也沒有試圖攻擊。他隻是恨自己太無力了,盡管自己搖的動百八十斤的船槳,在麵對江湖人物時,也依然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已經飽受了這麼多的苦難,還要被你這種人找上門!為什麼厄難偏要尋苦命人呢!”常生說著,他的聲音已經有了一絲哽咽。 “嘩啦。”一陣水花聲響起,河的上遊竟然沖下來了一個人。兩人同時扭過頭,瞧了過去。 那個人艱難地從河中爬起。他身上穿著一身破爛的長袍,此時已經沾滿了鮮血。長袍一側撕裂的尤為厲害,透過縫中可以看到裡麵觸目驚心的傷痕。他喘著一長一短的粗氣,時不時口中還噴出血沫,顯然已經重傷瀕死。 “請問,這是什麼地方?”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