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城市燈火通明。 淩雲站在橋邊,任由河邊的風吹過,他拿著頭盔與紅包,看向城市的一側。 現在他完全不同,他將自己打理一番,該理得理,該洗的洗,整個人容光煥發。 “現在是下一步該怎麼走?” 怎麼走,讓淩雲有些犯愁。 他是黑戶,有錢不能住旅館,得風餐露宿,以地為床,以天為被。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墮落,走向城市的另一側,那裡流淌著人性的骯臟。 淩雲不願意這麼做,況且,去那裡是要拜山頭的,自己的命那麼值錢,誰忍得住。 想到這,他心中不免感到苦悶,苦悶之餘,淩雲嘴裡吐出幾句話。 “世事難料,天道酬勤,不由身前死,怎留尾後生,若不是發至父母,早歸塵土。” “哈哈。”淩雲有些醉了,他沒喝酒,卻有些醉了。 他現在滿口胡話,他流浪至今,確實苦悶。 月光斜下,照在他肌瘦的臉龐,他的臉龐不由得有些猙獰。 他想將胸口悶氣說出,可是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他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越來越刺痛自己。 他是聰明人,知道抱怨與苦悶是無用,所以他停止了這些負麵情緒。 他拿出那本天書,準備在看看,就在這時,聽到喊聲。 “天書顯靈了?” 顯然不可能,不過確實聽到了一句喊聲。 他站在橋邊,耳邊刮來的都是江風,此時是夜晚,江風聲音大,卻能聽到喊聲。 是書的指引?淩雲看向手中的天書。 淩雲向來是不信這一套,可是又無法解釋。 隻能憑著聲音方向走去。 “救命,救我。”聲音逐漸清晰。 絕望中帶絲希望。 一條小巷,肅穆無聲,皓月高懸,夜已深。 “現在夜黑風高,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救你,還不如乖乖的從了我們哥幾個吧。”一名男子摩挲著雙手淫笑道。 “別跑啊,還沒做正事呢,跑去哪?”另一名男子一隻手揪著纖細的胳膊陰笑著。 三人臉龐陰笑著,圍堵一位女子。 女子嚇得不敢動彈,她白皙的臉龐,掛上淚珠,手裡的防狼噴霧也被男人搶走,扔得遠遠的。 她沒有放棄。 她本來想從三人縫隙中鉆出去,想不到還未行動就被人推到墻上。 一隻油膩的手,觸碰到她白皙的肌膚,女子立馬打了個寒顫。 雙手張牙舞爪地拍打著。 “走開啊!走開,求你們走開。”女子頭發披亂,任憑自己如何高聲尖叫都沒用。 “喲,小美人別哭啊,哥哥來疼你。”三位男子見女子反抗,內心更是興奮。 江雨煙有些絕望了。 她緊貼在墻角,她的雙手不停顫抖,甚至她的嘴巴,也不受她控製,小聲念著什麼。 這是她從小就會念的。 她隻知道,有人告訴她,念這會帶來好運。 “這傻妞,在念什麼啊?” “不知道,嚇傻了吧。”他們看向好像瘋了的江雨煙,越發摩拳擦掌。 江雨煙嘴裡停止了呢喃,她一驚厥,頓時清醒,美麗的雙眸對上六目。 怎麼還是他們,好運沒來嘛! 江雨煙想都不敢想閉上了美目。 太可怕了,這三人形態各異,但那嗜人的瞳孔卻相同,讓人瘮的慌,像一群從未食過葷的野狼盯著一餐美味的肉。 “砰” 響聲突兀而來。 三名男子驚起,眼神紛紛看向同夥,心生慌意。 女子聽聞聲響,猛地一睜眼,露出希冀之色。 她雙手護著自己,嘴裡拚命呼喊著。 他們伸向女子的手也停下來,按住江雨煙。 過一會,為首的男子鬆懈道:“是隻野貓,沒什麼大驚小怪,這個地方屁偏僻,哪裡有人會來。” 女子再沒聽到任何動靜,雙眼眼迅速暗淡。 被擠乾的淚水再次流淌下來,她現在如同試驗中小白鼠任人擺布。 一陣風聲呼過,街道上的路燈發出噗呲的聲音,亮光晃動,本來光線就不好,這樣反而更加讓人不安。 突然一道身影攢動。 三名歹徒似乎嗅到不安的味道,再次停手,看向四方。 為首的男子,微瞇著眼,看向路燈方向。 燈光閃爍,如同雷電劈閃忽暗忽明。 他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一抹黑影和一張猙獰的麵孔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三人一驚,不動聲色看向那抹身影。 那抹身影,頭角崢嶸,眉間有著不可退卻的殺氣,眉端兩側有著血紅液體不斷流出,將他麵龐一分為四,一雙眼眸在月光照耀下發亮,死寂般盯著三人,讓人不寒而栗 為首男子一震,頓時眼光也惡狠起來,對著後方一揮手,示意不要慌張。 他們都是惡徒,大世麵也見過不少,說白了都是刀劍上遊走的人心險惡得很。 特別是為首的男子,分明是一位老手,悄悄將小刀從袖口滑出,緊握在手中,如果感覺不對頭或者被包圍。 能用女子作為人質借機逃走,如果隻有一人的話,這把刀就會要他的命。 “你是誰?”惡徒緊繃著臉部肌肉,呼喊道。 突然巷口的黑影,打了個哆嗦,無恥地笑了笑,笑的很愚昧,很癡呆,帶點傻氣,加上誇張的動作,極富喜感。 他們三人不敢笑,甚至一個頭兩個大,大眼瞪小眼,在漆黑夜裡為首男子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這人是傻子嗎?但先前忌憚眼神,讓他感覺這個人城府很深,琢磨不透。 當然,這名頭角崢嶸的家夥就是淩雲。 為何會如此,他又一次被情緒控製,瘋狂奔跑,撞到墻隻是算輕的,萬一掉進井蓋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剛剛那個聲響就是淩雲撞的,鼓包占據額頭大半,這一撞不輕。 恰好這一撞淩雲徹底清醒了,剛清醒的第一句話就是, “造孽啊!乾嘛多管閑事。” 不過都聽見呼救,還要放任不管,淩雲不是這種人。 淩雲的出現,使局麵僵持,三名歹徒不敢亂動。 為首男子冷峻盯著淩雲,其他兩名四處張望,觀察淩雲有沒有帶同夥。 寂靜的夜晚,蜿蜒通幽的巷道,像是通往地獄的橋梁,在橋梁深處女子眼眸中有著不可抹去的亮光,那是希望。 這似乎是對那通往地獄作最後鬥爭。 為首男子微瞇著眼,他望著那抹身影,手中握著刀更緊。 淩雲還是傻笑似乎看不到危機,嗅不到險峻。 他動了。 如同無力老嫗,走的不是直線而是曲線,跌撞前行。 “你別動,不要向前,給老子滾。”為首男子大聲喊道。 他讀不懂他的套路,一開始充滿忌憚的眼神,後來傻笑,現在跌撞前行,沒有對我們警告,沒有鳴笛。 男子手裡的刀握得更緊,如果再靠近,他一定會先出手。 淩雲越來越靠前,男子鼻子一抽,一股刺鼻氣味鉆進鼻腔。 “大哥,他身上有酒味,他是個酒鬼。”其中一名瘦歹徒咂了咂嘴唇。 男子怒了,自己猜來猜去,原來對麵是個酒鬼。 淩雲又呲牙咧嘴地笑了,頭忽來忽去,昏昏沉沉對著空氣道:“大炮,大炮來來喝啊,怎麼沒膽了,喝了才有膽,有膽了才敢找隔壁家妹子捉迷藏啊。” 說完,抬頭,眼一瞅,又發出一聲憨笑。 為首的男子站在原地等著淩雲 其餘兩名歹徒鬆了口氣,一名喝醉的酒鬼,有什麼戰鬥力,他們臉上再度掛著淫笑,手不斷靠近江雨煙。 此時的江雨煙沒有反抗,她的身體開始冰冷,開始麻木,慢慢地墮入冰窟。 隻是她的眼睛還望著淩雲,那一抹亮光始終不肯抹去,她眼睛還是那麼美,好似寶石般剔透無暇。 “真的沒人來救我嘛?” 為首男子平穩自己情緒,戲謔看向自己走來的人,他的樣子不在猙獰而是滑稽如同小醜扮演悲喜劇,眼中那個人不再是琢磨不透,而是愚蠢 淩雲跌撞走向男子,他瘋瘋癲癲像個傻子。 五米,四隻鹹豬手開始遊走。 三米,衣服開始拉扯,肌膚慢慢裸露出來。 淩雲撞進男子懷裡,男子一把抓起淩雲衣領,聽到卻是衣服撕裂的聲響。 男人提起淩雲,淩雲抬頭,狡黠一笑,他好像發現了什麼,這家夥一身都有酒味,唯獨鼻子,口腔,呼出的氣沒有一點酒味。 而淩雲剛剛那一笑,並不憨傻,似乎是對自己的嘲笑。 淩雲的眼眸頓時充滿智慧,瞳孔透著狡猾。 男人想要做出判斷已經晚了,隻見男人雙手掩著命根子地上打滾。 淩雲那一腳可是用足了勁,沒有暈過去,看來低估了男子抵抗力。 他也不想用這些損招,之前一撞,自己已經清醒,麵對普通的三人淩雲都很有難度,更何況是三名歹徒。 為首男子身材高大,雙臂肌肉虯結,雙拳揮動起來怕可以將人揍死。 才出此下策,雖不光彩,但對於這些人渣來說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 其他兩名歹徒也停了下來,剛剛他們滿臉愉悅,現在都張開了嘴巴,呆木地注視著淩雲。 淩雲沒有鬆懈,用手中酒瓶砸向掙紮在地的男子。 男子瞬間暈了過去,失去掙紮。 “可惜了一壺酒,本來是買來暖身子的。”淩雲有些心疼。 此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江雨煙一愣,她笑了,月光照耀下,笑的如此美麗。 他的英雄來了,她的好運沒騙自己。 他相信這個麵目猙獰的男人一定會救自己,蒼白的臉龐逐漸被紅潤取代,即使在漆黑寒冷的夜晚,也抵不住那紅潤的光澤。 “識趣的話,快點給我滾。”淩雲猙獰的麵孔在月光下異常瘮人。 “你是什麼人,我們宋哥可是這片的……” “是這片的人渣嘛?”淩雲沒等他們說完,雙腿猛地用力沖向兩人。 兩名歹徒回過神,經驗豐富,立即做出防禦。 “小子別多管閑事,大哥被你弄暈,我們不是吃素,識相點,滾吧,要不然小命難保。”那名瘦歹徒威脅道。 “放我走,讓我去報警,一窩端嘛。” 兩名歹徒臉色驟變。 胖歹徒雙眼銳利,狠道:“已經很久沒動手了,今天你跑不掉。” 語畢,兩名歹徒很有默契向淩雲掠去。 淩雲見他們撲來,迅速扭動身子躲開,兩人見撲了個空,立即左右夾攻。 淩雲向後翻滾,躲開兩人夾擊。 “不得不說,小春子那一套還真管用。” 不過這一次,淩雲感覺後背一涼。 “小子這就是管閑事的代價。” 淩雲硬是挨了一腳,他立馬轉頭看向江雨煙那裡。 “那女孩應該是跑了吧。” 可是這一幕淩雲傻眼了。 你不知道跑嗎?我給你營造的時間,你拿來,拿來看戲嘛? 江雨煙正呆呆站在原地看向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