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暗道一聲不好,身體在強烈的危機感下反應變得無比迅速,直接向側方一撲,躲開了這致命的殺招。 長劍入土極深,手持長劍的人是一位少年,此刻他正憤怒地看著蘇青,喝道: “蘇青,你踩斷我爹的腿,毀我家的商鋪之時,可曾想過今日的報應?!” 蘇青看著那陌生的臉龐,從地上站起來,疑惑問道: “你誰啊?” 孫二郎將長劍抽出,指著蘇青吼道: “我是要你命的人!” 說罷,長劍一抖,再次刺來。 蘇青暗罵一聲,他猜出來了,這估計是這具身體的前身所惹出來的麻煩,看給這孩子氣的,都想要殺自己了。 他暗自慶幸自己的謹慎,上輩子······這話聽起來有點怪,以前流浪時的習慣讓他無論到哪都會帶著一把武器。 從袖袍中飛快抽出一把短刀,蘇青準備躲開這一劍後直接從側麵給眼前這人來一刀,誰知這一劍竟然大有古怪,劍身未至,一股無形的氣已然襲來。 這力量,居然跟那個紅衣女子有點像,隻不過那紅衣女子的氣勢陰冷的讓人感覺自己被凍僵一樣,眼前這人的氣玄妙莫測,卻又好似鎖定了蘇青,讓蘇青感覺這一劍,隻能硬擋! 蘇青不敢大意,手中短刀向上用力一挑,將長劍撥開,隻是一股氣也順著刀身進入他身體,讓他居然有一種手臂發不上力的感覺。 “這是什麼情況?!” 蘇青大驚,死死握住短刀,向後連忙退開,這位少年有點詭異,先觀察清楚再說。 孫二郎見蘇青臉上的驚愕,大笑道: “我十六進清微觀,在‘清微上人’座下苦修一年多,才將功法入門。雖然隻是入門,不過對付你這紈絝子弟,卻是足夠了。” 說罷,孫二郎身上氣勢一變,原本瘦弱的身軀突然一漲,手中長劍勢大力沉地劈砍下來。 蘇青慌忙想要躲開,隻是速度相比孫二郎慢了些許,青色的衣袍直接被斬開,連帶著大腿外側些許血肉也被割下。 孫二郎見這一擊沒能殺死蘇青,有點失望,但是手中動作不停,長劍緊緊地逼向蘇青。 “該死!” 蘇青發了狠,不顧腿上傳來的劇痛,一改之前四處閃躲的戰術,手中短刀貼著長劍襲來,整個人都差點撲到孫二郎懷中。 孫二郎一時間慌了神,連忙想要後撤,長劍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礙手礙腳,根本施展不開。 隻是蘇青哪裡給他機會?短刀猶如毒蛇吐信一般,陰險地刺在孫二郎腰間。 噗哧~ 血液飛濺,腰間肌肉眾多,支撐著人的各種動作,人一旦腰間受傷,整個人都會動彈不得,牽一發而動全身。 隻是孫二郎雖說痛苦,但是並沒有失去行動能力,血液甚至都沒有流出太多,手中長劍依然向著蘇青割來。 蘇青並沒有管孫二郎的動作,再次一刀狠狠捅在腹部,順便還陰險地像轉動鑰匙一樣,將刀柄轉了半圈。 “啊!” 孫二郎不堪忍受這痛苦,說到底,他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罷了。 茂密樹林間一道白影閃過,野外正是它的主場。 白狼襲來,一口咬在孫二郎胳膊上,撕裂感傳來,孫二郎慘叫著丟掉了手中的長劍。 蘇青抓住了這個機會,一刀直接捅在孫二郎喉嚨上。 慘叫聲戛然而止。 孫二郎嘴裡湧出血沫,眼睛無力地看著麵無表情的蘇青,嘴巴張了張,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噗哧! 再次一刀落下,孫二郎抽搐了一下,摔倒在地,不動了。 蘇青看著眼前的屍體,狠狠地出了一口長氣。 “差點死了。” 眼前這少年堪稱蘇青遇到過最強的人,當然,那紅衣女子不算,蘇青不能肯定她是人。這少年在身體素質以及各種神秘手段上都碾壓了蘇青,可惜的是缺了份搏命的決心,以及時機挑的其實不是很好。 要是在蘇青剛嘔吐時候他就襲來,蘇青可能瞬間就得慘死。 不過眼下這些都無所謂了,不管怎麼說,蘇青成了贏家。 “嗚~” 白狼湊了過來,聞了聞蘇青腿上的傷,仿佛在問蘇青要不要緊。 “沒事的,先搜身!” 蘇青非常眼饞這人所說的那功法是什麼東西,顧不上腿傷,以及初殺人的怪誕興奮,直接開始摸屍。 很快就從少年懷中找到了一本書籍,隻是已然被血跡沾染。 “我去!” 蘇青連忙將上麵血跡擦去,發現細細看的話字跡還是能看清的,不影響閱讀。 “這是·····《清微道經》?這就是他說的功法?” 蘇青沒有細細閱讀,先將此書揣在懷中,隨後又翻找起來。 隨後找到了一些銀子,以及兩個刻著奇怪花紋的玉佩,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真窮。” 蘇青掂了掂銀子,也就二三兩的樣子,放在平民身上算是大錢,但是蘇青是看不太上的。 將所有東西都揣身上後,蘇青順手把那把劍也拿上,這才帶著白狼離開了樹林。 “話說白狼你怎麼不吃兩口?” 似乎是破除了心中的某種桎梏,蘇青談笑間說出了恐怖的話語。 白狼頭一揚,眼中露出不屑,那人肉又不多,骨頭還大,吃起來咯牙,最近一直在吃精肉的它自然看不上那點可憐的肉量。 待蘇青回到河岸邊時候,所有人都被他嚇到了。 蘇尚武幾步上前,一把抓住蘇青,問道: “發生了什麼?你受傷了?” 蘇青點了點頭,“誠實地”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有一個人莫名其妙地想要殺了他,被他反殺了。 蘇尚武連忙道: “沒事,你先回去療傷,這邊事情我來處理。” 冷淡的語氣中罕見地透露出一絲關心,將蘇青送上馬車,並且囑咐馨兒回去立馬叫郎中後,蘇尚武站在原地做出沉思的神情。 二哥過來,神情嚴肅道: “這會不會是其他幾家做的?” 蘇尚武搖了搖頭: “不像,太明顯了點。而且這手段也太糙了點,要是說警告,那人就不會上來就下死手。說是暗殺,那人也太弱了點,不像是那些家族請來的人。” 二哥也嘆了口氣,這正是他迷惑的地方。 四妹一直默默聽著,身為女子,這種情況一般是不發聲的,隻是突然間,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是仇殺?” 蘇尚武剛想下意識否決,不過突然感覺,這好像是唯一合理,唯一能對得上號的解釋了。 他想了想,道: “蘇青出來時候手上有把道劍,那道劍很眼熟,估計就是荊城附近哪個道觀弟子的佩劍,回去讓家老們查一下就是。” ······ 蘇青在一路顛簸中回到了蘇家。 見他身上有傷,馨兒連忙叫來一位郎中為他治療。 片刻後,郎中便已經上好了藥,對著蘇青道: “公子,藥上好了。這段時間還請你靜養幾日,待傷好後自然行動無恙。” 蘇青點了點頭,道: “多謝郎中了。” 待郎中退下後,馨兒本想照料蘇青,不過蘇青卻是將她打發走,隻有白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握在床邊的地毯上。 蘇青忍著傷口處的疼痛,從懷中掏出了那本在孫二郎身上搜刮到的功法。 “這個世界果然是不一般,看來是有更多的秘密潛藏在其中。” 蘇青翻開《清微道經》,眼下他需要的是了解這個世界的秘密。蘇青推測,這次事件不是一個偶然,很可能在接下來的時間內他會頻繁遇到這種事情。 甚至這可能就是他穿越成蘇家三公子的原因。 因此他需要更多的情報,甚至是自己也成為那種修煉者,如此一來,才能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隻是會不會有點太容易了?” 蘇青如此想著,剛來世界不久,就這樣獲得了一本功法。按理說這樣的東西不應該隨身攜帶,而是放在家中最為穩妥,省的被人殺了,連命帶功法一起送給對手。 轉念一想,帶在身上也有道理嘛,放家裡也不是很安全,要是被一個小偷偷走,那可就欲哭無淚了。 再不去多想,蘇青拿著功法,細細閱讀了起來。 一天很快過去,直至夜晚,蘇青才收起功法。 他想了想,強忍腿上的疼痛坐了起來,試圖按照上麵說的方法修煉。 不過腿上實在是有點痛,根本靜不下心。 蘇青正欲放棄,突然感到背後有什麼軟乎乎的東西,他下意識靠在上麵,腿上傷口處的痛苦頓時緩解了不少。 白狼不知什麼時候跳了上來,蹲坐在了蘇青背後。 蘇青笑了笑,安心地閉上眼睛,開始了修煉。 ······ 一連五天過去。 蘇青除了養傷,便是修煉。不過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蘇家最近居然沒人過來。 他暗自推測蘇家正在查找那個襲擊他的兇手,估計也快找到了,蘇青推測,要麼明天,要麼後天,蘇家便會通知他。 眼下他不需要擔心這一點,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按照自己的節奏專心修煉即可。 修煉好像是可以緩解傷口疼痛,甚至是加快傷口愈合的,今天蘇青拆開藥包,發現自己腿上傷口居然愈合了不少,下地試了試,行走時候還是有點痛,不過已無大礙。 當然,不排除那郎中妙手神醫的可能。 今天照常修煉至深夜,蘇青吐出一口氣,眼下根據功法的描述,他還是入門都不到。不過體內已經出現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無形之氣,這股氣在他丹田中流淌,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比以前,五官更加敏銳了那麼一點。 看了看時間,已是深夜,還是睡覺吧。 蘇青倒在枕頭上,安心睡了起來。 快至清晨時候,蘇青房門突然無聲地被打開了。 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長得跟蘇尚武有些相似,同樣一張嚴肅的臉,隻是放在蘇尚武身上,是一股子威嚴之氣,放在這男人身上,卻是透露出幾分輕佻的感覺。 那男人撓了撓略顯淩亂的頭發,來到蘇青床邊。 他左右環顧了一圈,先是看到蘇青桌上放著的一把道劍,目光頓了頓,但是沒有過多停留,緊接著看向蘇青懷中。 伸手放在蘇青上方,蘇青被子自動跳下一截,露出蘇青懷中露出一角的《清微道經》。 手掌虛握,那本功法自動跳到男人手中,男人隨手翻開看了兩眼,便將其收了起來。 隨後他正準備離開,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扔在蘇青頭邊,這才轉身離去,臨走時候也不知道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