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驀然回首(1 / 1)

陽光明媚,春風徐來,肖劍走在大街上,心裡哇涼哇涼的。   人近中年的他,四十好幾,在無錫做廣告生意,前幾年行情好的時候,做的也還可以,車子房子都有。   隻是近兩年由於疫情的原因,生意越來越難做,沒有多少存款的他越來越累。   房貸車貸,小孩高中學費生活費,老婆又失業在家一年多,還有老人年歲大了要照顧,再加上最近小孩高一成績不太多,想學個藝術類的,可報名二年要七八萬費用,他不想答應,可看著小孩帶著哭腔的聲音,又怎麼說的出口……   晚上七點半下班走在空空蕩蕩的大街上,心裡感到陣陣的煩惱。   他不想回家,不知道怎麼跟女兒講自己的難處,隻怪自己沒本事,讓女兒受了委屈。   可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難處,不經歷的人,又有誰的說的清的。   突然想喝點酒,找人嘮一下,找了老朋友小陽來陪,小陽是肖劍的鐵桿朋友,十幾年交情,剛來無錫不久就認識了,一起吃喝玩樂,隻一句話說小陽同誌夠鐵,缺錢缺人他都古道熱腸,準能幫到你。這樣的朋友誰不願交呢。   不過小陽也有煩心事,七八年前離婚了,他老婆提出的,說性格不和,怎麼勸都不行,最後小孩歸小陽,但跟他老婆一起生活,小陽出生活費。   現在小陽也沒再婚的打算,一個人生活,做修電腦、手機的生意,也賣一些新,生意還行,時間比較自由,有飯局,牌局都叫他,我們都叫他“百搭”。   擼點串,喝點啤酒,胡天海地的瞎嘮,老朋友都知道對方的情況,什麼話都能講,講出來自然心情好了很多。   嘮著忽然天空響一起驚雷帶著閃電照亮夜空,我靠,嚇死個人,兩人匆匆結帳回家。   夏天的雷陣雨說下就下,十來分鐘路上下起大雨,渾身淋了個透,快要到小區的時候,一道閃電劈向他,頓時渾身一陣酥麻,然後向後倒去。   肖劍心裡隻有一個字,我操!就暈了過去。   像過了很年試的,再醒了過來,隻覺的頭好疼,像要裂開一樣,不由自主的哼了聲。   “二子,怎麼了,頭還疼嗎”   耳邊響起熟悉又陌生的話語,心裡滴沽,是誰啊?不像女兒老婆的聲音,難道是醫院。奇怪了這聲音有點像二姐的聲音,隻有覺的年輕了好多。   眼皮好重,睜不開,隻能微微睜開了縫,有個年輕的小姑娘在麵前急切的問候,有點眼熟,有點像年輕時的二姐,但想想又不可能。隨後問了聲   “你誰啊?我在哪。”   看看麵前,一個大約20來個平方房,放著兩張床,邊上還放了兩個樟木箱子,一些其他雜物,這格局有點像老家的房子啊。   隻聽小姑娘轉頭向外跑去,“爺,二子傻了,都不認識我了,快來啊”一聲像百靈鳥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瞎說什麼,二子怎麼樣了。”渾厚親切的聲音,親切、溫暖。   心裡“咯噔”了一下,是爺的聲音,難道剛才是二姐,難道我——重生了,不可能吧!我可是社會主義無神論者,不敬鬼神的。這麼邪乎的事情能發生在我的身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幾聲急切的腳步在房間響起。   “老二,怎麼樣了,頭還疼嗎。”好像是遙遠記憶媽媽年輕時的聲音。   “二仔,你沒事吧”。大姐的聲音。   “小弟,小弟,你認識我嗎”。大哥的聲音。   看到麵前的親人都那麼年輕,就是在夢中我也開心。   眼淚奪眶而出,“爺,媽,大姐,二姐,大哥,你們好嗎。”這孩子怎麼哭了是不是太疼了,英子快叫醫生來看看。   沒事,不用叫,已經好多了,隻是看你們著急,心裡感動的。   “二子知道疼人啦,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大姐笑咪咪的說道。   “你這死丫頭,說什麼呢,趕快弄點好吃的給二子補補,都瘦了。”媽媽眼中帶的淚花。   看著眼前熟悉的老房子,是小時候的住過的嗎?隻是幾十年過去,在映像中慢慢淡忘,看著此時年輕的你父母,記憶中的大姐,二姐,麻桿一樣的大哥,頓時覺的開心,我重生了。   看我好像沒啥事了,媽媽和大姐二姐去廚房弄吃的了,爺也去乾活了,隻有大哥坐在床邊看著我。   “沒事了吧,把我嚇著了,之前你跟著我玩,路上絆了一下就摔倒在地上,我沒在意,回頭叫你快點,你一動不動,當時就嚇的我尖叫起來,我以為你摔壞了。   趕緊把你背回家,要是你再不醒來就要送你是鎮上醫院。爺回來就抽了我一頓,說我隻顧自己玩,沒看著你,拿棍子抽我的,以前都沒這樣打過我,你看膀子都打青了。   “真的,我看看,哥,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跌了一下就這樣,以後我跑路看著點,你別生氣啊!”   “沒事,打兩下又不要緊!隻要你沒事就好,哥就放心了。一會哥找小夥伴玩去了!”   “好的,我沒事,休息會就好了,頭也不疼了,你去玩吧,我一個人待會。”   大哥像風一樣跑沒影了,我試著起身,沒什麼問題,就是頭一點疼,像腦子有什麼東西似的,可能是重生的後遺癥,上天如此厚待我,我晚上要上幾株香,拜謝諸天神靈。   頭疼,小事情,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現在首要問題看看是哪一年,映像中日歷好像都放樘屋,起來去看看。   出了房門,看看樘屋,正麵是一幅山水畫,一個家中櫃子中間放了一個觀音神像,前麵一個香爐,左邊一個臺式的擺鐘,隻看見,鐘擺左右晃動,滴滴嗒嗒的響個不停,右邊是一個盤子,裡裡放著茶壺,茶杯,還放著牙膏牙刷。   櫃子右邊是一個橢圓的米缸,有一米高,60公分寬,能放100斤左右的米,左手邊放了一張四方桌,四邊四張長凳子,右手邊放了一個架子,放著一個金魚牡丹的洗臉盆,一條毛巾掛在架子上。   找到了,日歷架子旁,大該巴掌大小,厚厚的一本,一般就一天就撕一張,今天1986年,7月2日。那我今年8歲,大哥12歲,二姐14歲,大姐16歲,真好,都是花樣年華。那爺和媽這時才35歲。   想想前世,大哥大姐在重慶,二姐在浙城,我在無錫,都沒在你們身邊,生病也照顧不到,老人都是能扛就扛,實在是大病沒辦法才會打電話給我們幫忙回去看看,老人四個兒女,一個也不在身邊,真是戚涼,這一輩子一定把他們帶在身邊。   想著有點癡了,站著大門口,看著四方型的院子,有點熟悉的陌生感,四周有四顆梧桐樹,鄉下叫“泡桐”,聽爺說這是生他們時候種的,一人一顆。   這樹漲的賊快,四五年就能成材,一般可以打家具,做床板,可以說家家戶戶最喜歡種,前麵是鄰居家的豬舍和毛房。   鄉下造房子般都是三間瓦房朝南居,左右兩個房間,中間一個樘屋,既做餐廳,又做客廳。   正屋右邊就是廚房,可以兩間可以一間,看各家情況,我家是兩間,左邊一間是做豆腐用,我爺和媽就是靠種田做豆腐養活我們一家六口,右邊一間是廚房,一口大鍋有2米大,煮豆漿用的,中間一個炒菜燙鍋,有80公分大小,邊上一個60公分的小鐵鍋做飯。   “二子過來吃蛋。”媽媽在鍋邊喊道。   “好的”   我走道鍋旁,看見一個小碗裡放著四個“蛋辟子”,鄉下叫法,很簡單,水開了將蛋慢慢打進去,小火燒開就好,等幾分鐘熟透,盛到碗裡放點白糖,就是極品美味,甜到心裡的那種。   隻有新女婿,或者舅舅上門才有這個待遇,在鄉下雞蛋可是金貴玩意,能換各種物資,可以賣到一毛錢一個,這個年代,東西都便宜,肉也就一塊多點一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自家人平常也吃不到雞蛋。   我家條件也算好的,父母勤快,會做各種生意,前幾年我家開過磨坊,賣麵條,還做過大餅油條,現在做豆腐百葉,之後我家還漲過綠豆芽、黃豆芽,養豬,種田,一直是忙忙碌碌的身影……   看著碗裡的雞蛋,心中莫名的感動,淚眼朦朧,媽媽總是竭盡所能的能把最好的東西給我和大哥,而大姐二姐勤勤懇懇乾著家務,去很少有這待遇。   重男輕女在鄉下普遍存在,所以看到大姐和二姐咽著口水,我忽然覺的想為他們做點什麼,拿起筷子,夾起一個蛋辟子給媽媽嘴邊。   “媽,你也吃一個。”   “我不餓,這個給你補身體的。”順手拉著我的手。   “媽,你不吃我也不吃,快點吃了,我給姐也分一個。”   大姐二姐也著旁邊笑著開玩笑,“媽,二子這麼小就知道孝敬你了,沒白疼他。”   媽開心的吃了,心裡像抹了蜜一樣甜。   大姐二姐你們也吃一個,一人一個,快點哦,大哥要是回來就沒你們份了。   大姐用筷子夾了一個分二半,跟二組一人半個,剩下一個給勤仔吃。一大家開開心的吃完蛋,乾活去了。   二組開玩笑說,“今天我們占二子光了。二子吃完再去床上躺躺,晚飯好了叫你。”   看看我家的青磚瓦房,特別的的懷念,重生前老房子,五年前就拆了,後來父親在大哥家旁邊又搭了兩間彩鋼板房。雖然老二口身體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能吃能喝,都健在,也是很感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