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天在眨眼間過去了,時間來到周三的夜晚,寧靜的月光下,遠處的密林裡傳來烏鴉叫聲,是管家開著馬車回來了。隻是車剛停下,門還未打開,我就聽到裡頭傳來兩道抱怨的女聲。 “哦,這樣恐怖陰森的地方!我的主!或許我不該來這的…” “嘖,那些沿路的怪異植物…它們的味道讓我感到過敏!真難受。” “咳咳,多見諒,女士們。快下車吧。”管家解開韁繩,兩道身影隨之從車廂裡出來。 一位看模樣應該是修女,她穿著白色的洗的泛黃的教堂服裝,金色的長發閃著光,映襯著她姣好的麵龐。她的身邊還掛著個布袋子,裡頭放著的書本或許是聖經? 而另一位,她仿佛是從好幾個世紀前來的黑死病醫生——她穿著一件黑色長袍,袖口和腳踝處則是都做了收口,腰間更是用皮帶緊緊束著,上頭掛著一些繃帶和不知名的藥水。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黑色的兜帽下藏著的白色的鳥嘴麵具,搭配著黑色的厚圓框眼鏡,她像是剛從瘟疫中走出來的——也可能是正要走入一場瘟疫中去了。 我和雷納德被領主要求來接她們,說是要留下一個好印象。 “好了,希望今晚都好好休息,畢竟明天就要出征了呢!”管家牽著馬離開了,留下我們四人在原地。 “你們好!我叫雷納德!”雷納德紳士的向她們問好,同時伸出了手,但兩位女士似乎都沒有回應的打算。 過了片刻,修女才尷尬的朝我們揮手,而那位瘟疫醫生也隻是微微點點頭致意。 “快帶我去旅館,我必須趕緊洗個澡!”瘟疫醫生自顧自走著,又突然折回來說道 “我叫迪斯馬,而且這兒可沒什麼旅館……”雖然我也沒什麼要求,但她未免也太沒禮貌了。 “我可以帶你去找萊娜夫人,如果你需要的話。”雷納德倒沒那麼介意。 隨後,我們便來到萊娜夫人家,兩位女士都去洗漱了,而我們則是發現領主也在這兒。 “嗨!晚上好,領主大人。”我朝莫克打招呼。 “晚上好,迪斯馬,你們是來找萊娜夫人的嗎?我正在和她談事情呢。”莫克回應。 “也沒什麼事,就是領主大人準備把鎮子裡荒廢的建築修好,想聽聽我們作為鎮民的意見。”萊娜起身,為我們四人端來茶水。 “我準備優先把療養院重建好,讓萊娜夫人去那裡工作。”莫克又補充道。 “我覺得應該先把酒館建起來,街上那些酒鬼沒酒喝,渾渾噩噩的快瘋了。”我建議道。 “不,應該先把教堂重建好!再找個神父來,鎮民們需要信仰。”雷納德回絕了我,提出自己的想法。 “天哪!鎮上居然沒有教堂!作為一個領主居然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存在!”她驚訝的說著,甚至連把頭發擦乾都忘記了。 “抱歉,我叫朱妮婭,是個修女,我們真的很需要一個教堂。”朱妮婭低著頭呢喃著,她臉頰微紅,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隨著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時間來到十一點左右。 不早了,我們各自準備回房休息,在門外,我又一次見到了那位瘟疫醫生。大概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她身上的疏離感少了許多。 “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呢?作為夥伴,有知道名字的權利吧?”我問她。 “希爾幸,我叫希爾幸。”她沒有回頭,趁著夜色快步走著。幾根黑色的發絲逃出麵具外,整個人顯得漫不經心。 一夜過去,翌日早晨,管家揮舞著鈴鐺喚我們起床。 “昨天睡得怎麼樣!夥計們!”這是我們對於領地的第一次涉足,莫克很看重,他親自來送我們。 “這次我們要去的是離小鎮最近的一片小型遺跡,大家的任務以探索為主,最好能摸清楚裡頭的構造。” “對了,如果碰上帶有家族標記的紋章、雕像、地契、畫像之類的請務必帶回來,這些東西對我很重要,我必有重謝。” “這是我們第一次對領土的探索,我知道大家會好奇,但同時也必須要謹慎。我當然是希望大家凱旋歸來的,但如果堅持不住了…也請學會放棄。” 就這樣,聽完領主的告誡,我們拿上地圖,準備好食物和補給品,在這片充滿著詛咒和瘋狂的土地,我們的工作,開始了。 長途跋涉後,我們來到破敗的遺跡前,古老宏偉的石柱已經斷裂,復雜絢麗的花紋也被蒙塵,我們站在入口,廢墟中不斷有風吹來。 “進去吧。”雷納德說。 “等…等下,我們有帶火把對吧?”希爾幸突然提問。 “帶了帶了,雷納德你在最前麵探路,我們快進去吧。”我催促。 “讓我站最後麵吧!我不會用這個棒槌…”朱妮婭有些害怕。 我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終於是推開了大門。 “這兒真的會有寶物嗎?”在我們的東邊,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黑暗的長廊,空曠的長廊回蕩的風聲,猶如厲鬼在哀嚎。 雷納德點著火把在前頭帶路,走了大概不到一百米,我們發現了一根完好的火炬,順帶著把上頭的火把回收了。可除了這個,這兒隻剩下破碎的石磚和一些骨頭架子——雖然挺恐怖的,但也僅僅是恐怖了。 “這兒有一扇門。”隨著我們走到長廊盡頭,雷納德說道。 “進去看看吧。”眾人一起推開門,靠著微弱的火光,我們發現了兩具完好的骷髏和房間中央的木頭箱子。 “終於見到寶箱了!”眾人的心情被這古怪的氛圍壓抑壞了,大家迫不及待的跑進房間去。 隨著身後大門的關閉,原本一動不動的白骨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它們,它們動起來了!”朱妮婭驚慌失措,她嚇得掛在肩上的布袋都掉落在地上。 “這不科學!”希爾幸也緊張地跑到大門邊,背靠著墻,一臉不可思議。 “冷靜!”雷納德大喊一聲,他把火把往墻上一揮,頓時鑲嵌在墻上的油燈被點燃,眾人心頭的恐慌也消除不少。 隨著火光,我終於是看清了——那兩個早已死去變成骷髏的,他們再一次站起,他們胡亂揮著木棒,沒有目的的行動著,仿佛他們還是個活著的人類。 “我能感知到它們身體裡傳來的邪惡!”雷納德舉起長劍,朝著緩緩向我們靠近的一隻骷髏砍去。 泛著微光的劍刃削鐵如泥,雷納德的攻擊似乎非常奏效——那隻邪穢被攔腰砍斷倒在地上,仿佛從來沒有站起來過。 我也舉起手槍射擊,但光線有些許昏暗,而且他們也隻是一副骨架,這讓我明白,我難以擊中它們。 槍聲吸引了骷髏的注意力,它舉起木棒朝我揮來,我舉起手臂格擋。沒想到,看似行動緩慢的骷髏,力道卻是不小,我的手臂因為被攻擊而微微的腫脹起來。趁著他攻擊的間隙,我大喊道—— “別畏懼它們!它們也可以被殺死!”隨著我的呼喊,朱妮婭和希爾幸也終於回過神加入戰鬥。 希爾幸朝著骷髏丟出一包藥囊,裡頭裝著的藥粉在空氣中炸開,我被嗆得咳嗽,好在骷髏也變得暈頭轉向的。 “聖光!審判這些邪穢!”朱妮婭左手撿起掉在地上的聖經,右手舉起鐵棒指引著聖光,朝著那骷髏攻擊而去。 骷髏被擊倒在地,我趕緊一個鯉魚打挺,隨後躍到倒地的骷髏旁,踩著它的脊椎切斷了它的脖子。 “解決了,真不可置信。”我們坐在地上休息,雷納德則是打開木箱,裡頭有一些金幣和一把鏟子。在房間的北方還有一扇門,向那,我們接著前進。 門後的道路被天花板上掉下的石磚擋住,幸好,我們出門前帶了鏟子,剛才也找到了一把。用鏟子鏟開了道路,長廊的盡頭又是一扇門,但門的旁邊,站著個奇怪的女人。 他的臉上戴著黑色的骷髏麵具,手裡握著一根權杖,身上的黑色裙擺臟兮兮的。雖然她不像個正常人,但也畢竟是個人類,我本想上去和她交談,沒想到她的身旁居然躲著兩隻骷髏!而她居然就安然無恙的和他們站在一旁! “她是個邪教徒!”朱妮婭喊道,那些骷髏聞聲而來。希爾幸趕緊丟出藥囊,攜帶者瘟毒的藥粉腐蝕了他們的雙腿,這些原本困擾她的瘟疫如今為她所用了。 但骷髏們無血無肉,感受不到疼痛,它們繼續朝我們走來。 “霰彈轟掃!”那兩隻骷髏擋在邪教侍女麵前,我沒法先解決她,隻好用霰彈減緩他們速度。而邪教侍女也不甘示弱,她口中念著古怪的咒語,一陣黑暗從她的權杖中鉆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朝我們飛來。 我隻感覺墻上的火光都減弱了不少,那恐怖的黑暗讓人膽寒,但萬幸的,它沒有降臨在我身上,而是朝著朱妮婭飛去。黑色縈繞在她的耳邊,化作一根根尖銳的針刺,那是折磨凝聚而成的武器。 “我感覺她要攝取我的靈魂,不要!”朱妮婭痛苦的說著,好在她還能戰鬥,她舉起聖經,就如同那位邪教徒舉起權杖似的,一道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條長廊,那個邪教侍女也被打斷了施法。 雷納德又是一劍,解決了那個骷髏暴民,而骷髏劍聖仍然朝他沖去,鐵劍劈在他的血肉上,雷納德咬緊牙關悶哼了一聲,趁此機會,我瞄準怪物的頭顱,精準的一擊解決了他。 “可惡!”哪怕那些邪穢倒下了,裡頭的邪惡已經被抹去,可它們的屍體還是留在地上,擋住道路,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邪教侍女推開門,朝著更北處跑去了。 “我們追!”處理完屍體後,我們緊跟著她的腳步追擊著,甚至連東邊還有一扇門都未曾注意到。 我們提心吊膽的走過長廊,前頭又是一扇新的大門,就當我們還在猶豫時,裡頭的敵人已經沖出來了——那戴著同樣黑色恐怖麵具的僧侶,用他手臂上紮在血肉裡的鋒利的爪子,刺向我的心臟。 “滾遠點!”希爾幸眼疾手快,一個藥囊砸向他的臉,替我阻止了他的攻擊。我也回過神來,一刀劃向他的胸膛。 “啊!”邪教僧侶大吼一聲,完全不顧及流出的鮮血,再一次朝我們攻來。一同而來的,還有他身後閃著寒光的長劍和湧出黑暗的權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