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莊重的大殿之上,陽光透過精致的窗欞,斑駁地灑在金磚鋪就的地麵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肅殺的氣氛,群臣們低頭垂手,鴉雀無聲,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寧新,大寧帝國的皇帝,坐在龍椅之上,臉上帶著憤怒和疑惑交織的表情。他的目光如刀,直射向大殿的下方,那裡站著的是被指控勾結外敵、殘害百姓的將軍——牟仕先。 “牟仕先!” 寧新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勾結北奴,殘害我大寧邊境百姓,你可知罪?” 牟仕先抬頭,他的眼神堅定而坦然,仿佛並未被皇帝的憤怒所震懾。 “啟稟皇上,臣誓死忠於大寧,此事必是為奸人陷害,請陛下明鑒!”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卑不亢的堅定。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便遭到了一位魁梧大將的怒斥。 “大膽!牟仕先,你是在質疑皇上嗎?” 此人正是大寧帝國的鎮南將軍樊廷揚,他手握十萬鎮南邊軍,是大寧帝國的一位重要將領。 丞相李仲溫此時站了出來,他的語氣平和卻堅定。 “樊將軍所言過重!牟將軍不過是在正常回答皇上的問題,何來的質疑之意,此乃欲加之罪呀!” 他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為牟仕先辯護。 然而,樊廷揚卻並不領情。 “哼,誰人不知,這牟仕先是你李丞相最為得意的門生,不過末將認為,李丞相也不應如此偏袒的為他說話。如此作為,置我大寧北境那死去的數千百姓於何地?”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李仲溫卻並不退縮,他的目光堅定而坦然。 “樊將軍切勿血口噴人,我李仲溫行事一向是光明磊落,絕不會偏向於任何人,今日在這大堂之下,任何人遭樊將軍如此惡意中傷,李某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牟仕先一事疑點頗多,並無直接證據,本就不該妄下定論,還請陛下三思,以免誤傷了忠臣之心啊。” 樊廷揚憤怒地瞪了李仲溫一眼,然後轉向寧新。 “陛下,丟失防線一事臣已經派人調查清楚,是一名副將在牟仕先的吃食中下了迷藥,致使牟仕先等一眾將領被迷暈,然後又偷走虎符,導致北奴人兵不血刃的攻了進來。然後又故意活著放牟仕先回京,此舉定為牟仕先與北奴勾結所為,請陛下明鑒!” 李仲溫聞言,立刻反駁道。“樊將軍此言差矣,丟失防線一事,臣已經派人詳細調查過,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事實上,是一名副將在牟仕先的吃食中下了迷藥,導致牟仕先等一眾將領被迷暈,然後偷走虎符,放北奴人進入防線。這一切都是那名副將一人所為,與牟仕先並無關係。而且,那名副將已經被我們抓住,他正在接受審訊,究竟是誰指使他的,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說著,李仲溫還故意用眼睛瞟了一眼樊廷揚。 樊廷揚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李仲溫!你在指桑罵槐的說誰呢!莫非你以為我腰間的這把先帝禦賜的七星寶刀不鋒利了嗎?信不信老夫一刀劈了你!”說罷,他作勢就要拔刀相向。 寧新見狀,立刻起身大喝了一聲。“住手!”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決斷。“你等都不要再說了,牟仕先一事,朕會派人好好查探一番。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再對此事發表任何言論!” 他的話音剛落,大殿中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靜。群臣們紛紛低頭垂手,不敢再言。隻有寧新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著,仿佛成為了這個空間中唯一的音符。 “不知齊王對此事有何看法?”寧新掃視了大殿下一圈,然後看向了齊玄之。 齊玄之聞言,立刻站了出來,拱手回道。“啟稟陛下,臣剛剛返京,並不了解此事原委,還是不作評論較好。”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沉穩和睿智。 寧新聞言,點了點頭。“哈哈哈,這倒也是,齊王剛剛回京,舟車勞頓,倒是朕的疏忽了。朕不日便準備為齊王開一個接風宴,好好的跟齊王敘敘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親切和期待。 齊玄之聞言,立刻拱手道謝。“臣謝過陛下!”他的聲音雖然恭敬,但卻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堅定。 寧新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向了牟仕先。“嗯,來人,將牟仕先給朕壓入大牢!” ...... 退朝後的宮道上,燈光昏黃,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朝堂上爭論的餘音。李仲溫的門生柏紅祥緊隨著丞相的步伐,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湧動。 “恩師,今日朝堂上那位齊王,究竟是何等人物?皇上對他的態度,似乎頗為特別。” 柏紅祥低聲問道,眼中滿是好奇。 李仲溫停下腳步,側目看了一眼這位新晉的門生,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他深知這位年輕官員有著出色的洞察力和敏銳的政治直覺,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親自去經歷和了解。 “紅祥,你入朝尚淺,許多事情並不了解。這齊王,乃是先帝在一次征戰中偶然救下的孤兒,因其聰穎過人,被先帝收為養子。他自幼在這深宮之中長大,與皇上情同手足。成年後,先帝更是力排眾議,破格封他為齊王,並賜予東境封地,讓他替大寧抵抗東胡的侵擾。” 李仲溫緩緩道來,聲音低沉而有力。 “這位齊王,手握三十萬精銳齊軍,實力不容小覷。皇上對他如此在意,也是情理之中。” 柏紅祥聽後默然,心中對齊王的身份和地位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抬頭看向李仲溫,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 “恩師,那牟仕先師兄之事,我們該如何應對?眾師兄弟們都堅信他是冤枉的!” 李仲溫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他知道這件事情並不簡單,背後涉及到許多復雜的政治勢力。但他也深知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必須為門生牟仕先討回公道。 “此事需謹慎行事,不可輕舉妄動。我會設法慢慢查明真相,為牟仕先洗清冤屈。你們切記,不可意氣用事,更不可擅自探望他,以免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 李仲溫的聲音中透露出堅定和決心,讓柏紅祥感到一陣安心。他知道,有恩師在,這件事情一定會有一個公正的結果。 夜幕降臨,齊玄之獨自在房間中踱步,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緊接著,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推門而入,正是齊玄之的心腹之一,齊國左將軍沈德林。 “殿下,探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沈德林低聲說道,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齊玄之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沈德林,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說說看,這大寧的局勢究竟如何?” 沈德林深吸一口氣,開始詳細匯報他所探查到的情況。從李仲溫的勢力範圍到樊廷揚的鎮南軍,再到平西王翟有信的平西軍,以及皇上手中的禦林軍和中央軍,他都一一進行了詳細的介紹。 齊玄之聽後默然不語,心中對大寧的局勢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他知道,自己這次回京並非簡單的探親訪友,而是要在這復雜的政治漩渦中尋找自己的立足之地。 “德林,傳令下去,我們帶來的那兩千齊軍,除了調撥在齊王府的這幾百人外,其餘的都在城外安營紮寨,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進城。” 齊玄之的聲音中透露出冷靜和果斷。 “另外,通知下去,要保持軍紀嚴明,不得擾民。” 沈德林點頭稱是,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齊玄之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德林,陪我練會兒劍吧。” 說著,齊玄之走到墻邊,拿起掛在墻上的佩劍,走出了房間。沈德林緊隨其後,兩人來到了院子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交錯舞動,劍光閃爍,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齊玄之的劍法矯健而有力,每一劍都透露出淩厲的氣勢。而沈德林則是以守為攻,穩穩地應對著齊玄之的攻擊。 經過一陣激烈的劍舞,齊玄之突然停下了動作,手中的寶劍被丟棄在一旁,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力氣,癱軟地坐在了冰涼的地麵上。沈德林見狀,立刻上前一步,穩穩地將他扶住,擔憂地問道:“殿下,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要傳軍醫嗎?” 齊玄之擺了擺手,阻止了沈德林進一步的動作。他抬起頭,望向那高懸於夜空中的明月,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那輪明亮的月亮仿佛是他心中對先帝的思念與愧疚的具象化,讓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德林,你還記得先帝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嗎?” 齊玄之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在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情感。 沈德林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懷念。他當然記得先帝對齊玄之說過的話,那些話不僅是對齊玄之的期望和囑托,更是對他們君臣之間深厚情誼的見證。 齊玄之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清涼的夜風,試圖平復自己內心的波動。他知道,自己不能永遠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他還有責任、有使命需要去完成。 “德林,我們出去走走吧。”齊玄之重新睜開眼睛,眼神中已經恢復了堅定和果敢。“我想去看看這京城繁華背後的氣息。”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齊王府的大門,融入了京城繁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