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命運總是愛跟別人開玩笑,無盡的海水如同我命運的枷鎖般纏繞在我的四肢。無關我如何破壁,我似乎都變成了觀測者手中的棋子,在那裡舉步難移。 而在內心的枷鎖中,我卻聽到了一句話:“可是他死了!”如此簡短的六個字無疑是在擊潰我那復雜的內心,言語像是被倒進海裡,然後隨著海風的吹拂,無數次地沖擊著我的心靈深處。 我不敢再去聽聞一刻,即使我怕了又怕,也爬不到窗臺邊,明明每天都會經過的地方,我卻差一點兒要摔倒在了冰冷的海水裡。 這種莫名的真實感讓我不敢多走動一步,想到我躺在了床上許久,我就在想著下床到底我還會不會了。不巧的是,我連走路都不會了。或許現實中的我還在病房裡麵,甚至會被放在某種特殊的儀器裡麵。 比起現在我所麵對的風風雨雨,現實中的我似乎比現在的我還要過得殘,天天喝著營養液在過日子,每天都要麵對各種儀器的檢測。 想到這裡,我喃喃自語道:“我是殺人犯,我殺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就應該被這裡的海水給淹死,然後一同去天堂或者地獄去聽他的樂曲。我不自情地在那裡說著自己的苦悶,然後隨著風在吹動著自己那焦躁不安的心。 病房的海水裡麵還遊著許多的蛆蟲在手中遊泳,不一會兒就可以被觸碰到幾隻在水裡麵潛遊的蛆蟲,它們順著我的腿部一步一步地遊到上身。這種八隻腳爬的生物,總是會讓人反反復復地都能夠體驗到它的智慧所帶來的舒適感。 “真是有夠舒服的!”這種久違的真實感似乎在遍布全身,海水的冰涼讓我這個受盡風霜的七尺男兒總是脫不了乾係似得爬滿全身。 水蛆蟲爬滿了我的身體的周圍,我按壓著內心的激動奮力地奔跑到了窗臺的邊角,在即將觸及到那一邊緣的時候,我的手卻無措地摸到了那掛衣服的鉤子上。或許是海水湧了進來,抬高了病房裡的水平麵。 而我無法去取斷這些大的細枝末節,但這些微小的細節卻在一點一滴地竄入我的腦海之中。這迫使我不得不去選擇一個更加難言的回問。我鼓足了勁兒去爬,卻總是發現那紙離我還有十萬八千多裡的距離。就當它在一點一滴靠近被灼灼烈火給燃燒的樹的時候,那張紙也在一點一滴地被消磨掉。 火紅色的火焰在燒灼著那如信件大小般的紙張,我肉眼可見地無奈,道不盡我對那張紙的憂慮。如果不是因為那張紙,我或許就不會再去多想象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海水在吞噬著我為數不多的智慧,而浪花卻在打動著我腦海中那唯一的扁舟。正當我伸手觸摸到它的那一刻,周圍的花火都變成了花瓣般碎裂開來了。 而那張紙卻轉瞬間落在被火焰燒灼的枝頭上,赫然地出現了那鮮紅的字樣。或許是因為海水的浸泡讓它顯得失去了光澤,但是在烈火中它再一次復燃了起來。 上麵的字,逐漸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