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新生(1 / 1)

演變戰役 力量焊接 4057 字 2024-03-16

“鐺鐺!”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深夜的一家客棧裡,少年坐在桌邊,點著煤油燈,桌邊的窗外,打更人經過道路,敲響銅鐘,提示著時間。   “嘩啦。”   他籍著燈光翻閱手中的文本,那文本用簡體字書寫,上麵是一些他和同學們的猜想,作為本地公學內的尖子生,他們了解到一些非常淺顯的物理學知識,包括漢王陸古提出的“力學三定律”、“原子”等,然後他們開始好奇,為什麼物體會燃燒,燃燒究竟需要什麼。   部分同學提出了“燃素”。   這種說法認為,火是由無數細小而活躍的微粒組成,這種微粒可以與各種物質結合,也能遊離存在,燃燒,就是“燃素”大量脫離物質的過程,因此,“燃素”是物質燃燒必不可少的物質,燃燒過後,物質增加的重量就是“燃素”。   這種說法受到很多學生贊同。   但還有一部分同學指出,物理課老師早已為他們演示過,在密閉容器內煆燒物質,物質質量不變。   他們需要更完備的理論來解釋“燃燒”。   除了尋求“燃燒”的正確解釋。   還有些學生在尋找測量光速的辦法。   在過去,人們認為光乃“閃爍之氣”,它沒有速度,一束光出現的同時就抵達了終點,並認為祂是一種具有生命的力量,具有哲學和現實的雙重概念,《周易》有言:“光明盈天,地之不仁,以至於人,猶可違也”。   意思是,光的力量無處不在,即使人不敬天地,也無法違抗光的力量。   而在公學裡,隨著一種名為“玻璃”的東西出現在學生們麵前,在老師指導下用它玩弄光線玩的多了,他們便不再滿足於僅僅知曉和敬畏“光”,還想了解光背後的道理。   但他們始終沒有找到可用的,測量光速的方法。   “嘩啦。”   少年翻過本子上物理學的部分,到了生物學。   關於粗淺的遺傳學知識。   他們的王,陸古,公布了他本人同些許農學院墨者在培育農作物中的發現,他們仔細調查漢國內多個地方的五穀,發現每種作物,都可以再細分為“品種”,有不同的優缺點,譬如,同樣是麥子,某個品種的莖粗葉大,但麥粒小,產量明顯少一些,某個品種莖長的高,產量相對多一些。   以上這些性質還會在這些“品種”的後代中流傳。   不過偶爾出現不一樣的個體,這種現象被稱為“突變”。   少年對此有著濃厚的興趣。   在了解到“遺傳”和“品種”兩個概念後,他花了很多時間觀察一塊地的野草,對其仔細分辨,找到了30多種草。   他越來越相信,天地萬物背後自有其運行的邏輯和規律。   而隻要自己和同學們繼續努力,總有天能把全部的道理找出來。   夜已深了。   越思考越精神的少年仍睡不著。   念及學校裡教的詩,心中感慨,他提筆寫道: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以識之?明明暗暗,惟時何為.....”   直待默寫完這首令他初學時熱血沸騰的詩文,他再次寫下教室裡那句掛在墻上的格言: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寫完,放下筆,少年期待著明日的課程。   他心中有太多疑問,想要從公學裡那位常常感慨“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物理課先生那裡尋求答案。   忽然,窗外有車馬聲。   他看到兩輛馬車快速駛過道路。   直沿著大道,開往遠處的入城口。   “駕。”   馬車夫向守城官兵出示證明,城門開,兩輛馬車直奔離城幾公裡的驛站,在那裡,八名甲士下車,換乘本該夜間停運的馬拉列車。   皎潔的月光下,金屬鋪設的軌道微微反射熒光,車輪碾過,發出在夜間變得更加清晰的輪軸和軌道摩擦聲,從始至終,乘上“專列”的士兵們一言不發,隻是抱著三個布包。   駕駛馬拉列車的車夫好奇地想要回頭看看,透過敞開的頭艙艙門,完全能瞧見車廂裡座位上的士兵。   但他忍住了。   車夫暗暗提醒自己,不該看的別看。   再有百裡,列車停靠驛站,早早候在驛站的馬車接送。   一路輾轉,馬車從小路駛入王宮。   天光未亮。   陸大古已經在王宮的角落裡等候多時。   士兵把一個布包交給他,大古輕輕地掀開一角,是個熟睡的嬰兒。   三個嬰兒被從剛剛占領的燕地護送過來。   他將對外宣布他們是他的子嗣。   為了完成這項護送任務,陸大古動用了幾十名空間士兵,全程晝伏夜行,嚴格保密。   然後寢宮裡,剛剛起床的大進看到了抱在他懷中的嬰孩兒。   大古坐在一張桌邊,已經醒過一次,被乳娘喂飽了的孩子笑著伸出小手,抓住大古伸到麵前的食指,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看著孩子的笑,神情很平和。   她疑惑起來:   “這是.....”   “戰爭遺孤。”   嬰孩兒傻笑著伸手向上,好像想摸摸他的臉,他的神情又柔和了些,烏黑的眼瞳中微光閃爍:   “就是我先前跟你說過的,【繼承人】,名義上的,我和你的孩子。”   “還有兩個在他們的乳娘那裡———這些小家夥睡了又醒,還很容易餓,得叫她們仔細些照看著。”   大進在他身邊坐下,用手支著下巴,觀察那個被他逗弄得不停地笑的小肉團,接著視線向上,看向他溫和的側顏。   “挺奇怪的。”   稍稍垂下頭,讓孩子可以抓住他的鬢角,他說:   “在這之前,我擔心了很久。”   他將對這些新生命負責,肩上又多了幾個沉甸甸的擔子。   “明明我自己都沒有過家庭,現在卻要扶養孩子,我真的能做好麼?我能承擔好這份責任麼?我可以教好他們麼?”   陸大古有自知之明,他不是教育家,在這點上,他和別的父母沒什麼區別,一想到這點,他就有些擔憂,更覺得害怕,為人父母竟然不需要學習和考驗———對一個活生生的人來說,這是否太草率了呢?   “等真的要開始扶養他們。”   “我反而沒那麼多想法了。”   他隻感覺到自己很平靜,有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在心裡流淌:   “教育好他們是沒法保證了。”   他對大進笑著說:   “先從一個父親做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