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大家說話小聲點,可別把外麵的怪物引過來了。”文懷遠神情凝重地將剛剛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眾人,刻意叮囑了一下他們。 說完,他又扭頭看了房門一眼。忽然,文懷遠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細節,那就是房門處的小窗口。 通過剛剛發生的事,文懷遠已經十分確定喪屍的視力和聽覺都是正常,雖然嗅覺還無法確定,但是眼下要做的,應該是尋找物品遮擋住小窗口,防止意外的發生。 文懷遠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拿起桌子上的一包抽巾,抽了很多張紙巾出來用水浸濕後,分散地鋪到了窗玻璃上。為了防止醫院停水,文懷遠又去把能裝水的盆都端到陽臺的水龍頭處,用細小的水流接水,讓水沿著盆壁流下。 接完水後,文懷遠回到病房裡,觀察了一下所有人,他姐文婉靜沒事,他姐的閨蜜手上雖然纏著繃帶,但應該都能走動。 隔壁病床,是一個全身纏著繃帶的中年男人,特別是腳上還打了石膏,想走是非常困難的了,在他的床邊是他的妻子和女兒,看著也沒什麼事。 再隔壁是一個情況和他姐閨蜜差不多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應該也能走。“媽媽,我好害怕,我要回家。”小妹妹帶著哭腔,抱著她的媽媽小聲地說道。 “寶貝別怕,媽媽在這呢,一定可以回家的,不用怕。”那位婦女撫摸著小妹妹的頭,輕聲地安慰道。 那個隻有手臂上纏滿繃帶的大叔坐不住了,情緒激動地過來捉住文懷遠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問道:“你會帶我離開的對不對,我可不想死在這種鬼地方啊。” 文婉靜見此情形快步上前一邊用力拽開大叔的手,一邊說道:“大叔,你先冷靜一下,我弟弟一定會帶你們出去的,你們就放心好了。” 聽到這話的大叔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唉,誰知道呢。”便慢慢地走回床邊,眼神中盡是不安和疑慮,眾人都被這股緊張的氣氛壓抑得說不出話來。 病房裡的眾人就這樣靜靜地在病床上坐著,過了不知道多久,天空中劈下的一道悶雷讓所有人都望向了陽臺。 文懷遠第一個站起身走到了陽臺邊上,默默地看著雨一滴滴地落下。 “好耶,下……”小妹妹激動得剛開口說話,就被她媽媽捂住了嘴巴,並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文懷遠回頭看了看他們,若有所思地愣了一會,然後走到房門處,小心翼翼地揭開了紙巾的一角。 透過窗口,他觀察到外麵似乎已經沒有活人了,護士站內全是穿著病號服和護士服的喪屍,走廊裡也有一些零散的、來回走動的喪屍,除非有什麼辦法吸引到它們的注意力,把它們聚在一堆,才有機會逃離這間病房。 文懷遠來回踱步,這時,他發現了每個病床前麵都有一個床鈴,於是在跟其他人確認床鈴是否能用以及按下後病房裡是否會有聲音後,文懷遠遲疑了半刻,緩緩地按下墻上的按鈴。 雖然雨聲有點大,但文懷遠確實聽到外麵的護士站確實有聲音響起,他在房門的窗口看到喪屍已經在慢慢地向護士站靠近。 此刻隻要再想個辦法悄悄地走出去,在雨聲的掩蓋下,完全可以做到悄無聲息地從病房中走出,隻要進了樓梯間,就有機會能夠逃離醫院。 文懷遠將自己的想法跟眾人說完,躺在病床上的包得像個粽子一樣的中年男人發話了:“我這輩子都沒求過人,求求你,帶我的老婆和孩子一起走吧,我這個樣子是走不了的了,至少還能留下來幫你們爭取時間逃出去。” 聽著他懇求的語氣,文懷遠的心微微一顫,本來有能逃出去的機會自己也沒把他算在裡麵,畢竟要照顧他的話要分出兩三個人,行動什麼的都非常不方便,但現在他竟然主動提出不離開了,這讓文懷遠不免有些過意不去。 婦女見狀心一橫,說道:“你不走,那我也不走了,要是我走了,誰來鎖門,誰來喂你喝水啊?”再三詢問後,見婦女的態度如此堅決,文懷遠也不再強求,隻是說了一句:“你們保重。” 文懷遠拉開了堵在房門的病床,用哄騙的方法將不安分的小妹妹抱在懷中,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鎖。 見文懷遠等人準備好了,睡在病床上的男人便在婦女的幫助下,用手抵在了按鈴上,文懷遠再次確認病房周圍沒有喪屍後,緩緩地打開了房門。 文懷遠探出頭看了看兩邊,看到喪屍都已經聚在護士站那裡了,便回頭示意後麵幾人跟上,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朝東邊盡頭的樓梯口帶頭走去。 他們輕手輕腳地走到樓梯間,發現樓道門是半開著的狀態,於是文懷遠就放下小妹妹,示意文婉靜把消防斧遞給他,他要自己先去探探路。 文懷遠看到樓梯間門口有一根掃把棍,便輕輕地一腳將掃把棍踢了進去,聽到門後麵傳來喪屍般低沉的“呃呃”聲,他便知道了門後麵至少還藏著一個喪屍。 文懷遠掄起消防斧快步走進去,在確認了隻有一隻喪屍和它的位置,一斧便將它爆了頭。 文婉靜正想回頭拉著閨蜜繼續向前走,突然,那個大叔就說道:“讓我先走,讓我先走。”大叔一把推開文婉靜,快速地沖進了樓梯間。 文懷遠聽到動靜,正想看看是什麼情況,大叔就從門後麵沖了進來,幸好他閃避及時,不然就與大叔撞上了。 文懷遠無暇再管已經跑下樓梯的大叔,他連忙出去查看文婉靜她們的情況,此時在護士站裡的喪屍已經發現了他們這裡的動靜,並向樓梯間這邊狂奔而來。 文懷遠迅速把被推倒在地的文婉靜扶了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拉上文婉靜的閨蜜和小妹妹便跑進了樓梯間,等文婉靜一跑進來,他立馬就用身體頂住了大門。 文懷遠知道自己肯定不能一直在這裡頂住大門,而消防斧還需要留著防身,他扭頭四處尋找著能卡在門把手上的物品。這時,他看到了腳邊的那根掃把棍。 文懷遠叫文婉靜將掃把棍撿起來給他,他拿到掃把棍後,在刁鉆的角度中將掃把棍塞進了門把手中。 文懷遠知道掃把棍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便在固定好之後,對文婉靜她們說道:“跑!趕緊跑!”說完,文懷遠拿起消防斧,帶頭跑了下去。 跑著跑著,文懷遠突然聞到血腥的味道,便當即停下腳步,回頭示意眾人慢點走,他提起消防斧,率先朝下一層樓梯走去。 在一個忽明忽暗的樓梯拐角處,文懷遠看到剛剛逃跑的那個大叔此時正躺在地上,被一隻喪屍啃食著,脖子上那個巨大的缺口使得他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大叔連叫都沒有叫。 文懷遠看準喪屍的位置,沖上前一斧頭就橫劈了過去,豈料那隻喪屍忽然低頭啃食地上散落的血肉,導致了斧頭雖然砍中了喪屍的頭,但沒把喪屍完全砍死。 那隻喪屍嘶吼著朝文懷遠撲了上來,文懷遠還來不及拔出它頭上的消防斧,便一腳踹開了它,喪屍爬起來正想再次撲向文懷遠,一個身影便飛快地從樓下閃了出來,一斧頭將喪屍的頭砍了下來。 此時,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在了他們的臉上。 “辰楓?”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你是……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