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1 / 1)

2023.8.15 ?:??(宣集)   幽暗沉寂中,我猛然醒來。我稍微移動了一下身子,就感到了劇烈的疼痛。算了,還是繼續躺著吧。   我略微打量了一下我現在所處的地方:陰暗,潮濕,寒冷,三麵圍墻,一麵開了個鐵門,點點微光從鐵門的縫隙中瀉進來,使得我得以觀察這個地方。我此刻正躺在這冰冷堅硬的地板上,背後和腹部受擊的地方仍隱隱作痛。不行,得起來了。   我強忍著疼痛從地板上掙紮了起來,與此同時,聽到了左手邊傳來的清脆的鐵鏈撞擊的叮當聲。我摸向了我略感沉重的左手手腕,果然,我已經被鐵鏈拴住了。我站起身來,稍微測量了一下鐵鏈的長度。它根本不足以讓我摸到那扇鐵門。   好像,隻能被關在這裡了呢。   我頓時又癱坐了下來,略顯絕望。我又開始回憶我昏迷之前的經歷:偷襲又反被埋伏,難道我們早就暴露了嗎?我又開始仔細回憶我們在這一周的每一個行動,唯一可能被盯上的時候也就隻有追蹤的時候。但是我們從開始追蹤到開始偷襲總共不過五分鐘,就算他發現了我們,也沒有時間來組織埋伏。況且在偷襲前,媚蕓連續觀測了他十五分鐘,他在這段時間內除了走到那個位置外,就沒有其他行動了。   那難道是在這一天之前就被盯上了?有這麼一種可能,但是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一方麵是媚蕓在這一天之前還沒有與我有接觸;另一方麵,媚蕓自身也很謹慎,不大可能自己暴露行蹤。那難道是在這一周之前嗎?這個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就媚蕓所觀測的結果,他們最多隻能回溯12小時,就算他們能回溯24小時,也完全回溯不到現在的時間。   等等,24小時?上一周的我24小時前在做什麼?難道…   “不對不對。”我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如果他們在我們之前回溯的話,媚蕓不可能沒觀測到。”   唉,算了,還是想想怎麼從這裡逃出去吧。我又看了看拴在我左手的鐵鏈,看了看緊閉的大門,看似已經沒救了的局麵,然而…我摸了摸我的心臟,好像隻有這個方法了呢。   我將我的上衣脫了下來,以便觀察我心臟的情況。我稍微思考了一下,便開始了操作:我從心臟處抽出了微量偽人液,變形成了一根針,努力在左手的鐵環的鑰匙孔上鉆著。等等,我直接把它變成鑰匙的樣子不就行啦?於是我便以偽人液化為鑰匙,很快就脫離了鐵鏈的束縛。   我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左手腕。那麼接下來,就是那扇門了。   我走到了門前,仔細研究了一下這扇門,似乎並不能從內部打開,是從外麵鎖上的。那麼方法就很明確了:暴力打開,或者從門縫中流出   偽人液慢慢摸索。總之,隻是時間問題了。   不過話說,媚蕓在哪裡,也在和我一樣的牢房裡嗎?還是說,我想起了媚蕓曾說過:   “他們想要我的能力。”   不好,媚蕓有危險了。我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2023.8.15 ?:??(蔡媚蕓)   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就發現了我的處境是有多麼危急,   我目前應該是坐在椅子上,眼睛被蒙住了,看不到周圍環境的情況,不過頭尚可以旋轉。我嘗試著移動雙手雙腳,但都失敗了,手應該是銬在了椅子把上,腳則是固定在了椅子腿上。我掙紮了一下,發現這個椅子好像是固定在地麵上的,根本無法移動。   忽然,我聽到了我的左方傳來了腳步聲,應該是聽到我掙紮的動靜來看看情況的。我心裡暗自計劃著,那個人一過來我就用偽人液把他打死。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我感覺到他就在我麵前時,我開始操縱我右手的偽人液。但我的右手不但沒有成功偽人液化,還反饋給我劇烈的疼痛,使我忍不住叫出了聲來。   “嘿!這麼急著殺我啊。”傳來的是個女性的聲音,“咱們先聊一會唄。”說完,她便揭開了我的眼罩。   突見光明,一時間我還睜不開眼。待眼睛適應後,映入我眼簾的便是那個剛剛和我講話的女性。年齡大概三四十歲,一副職場女強人的樣子。她此刻正站在我右手邊,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整個空間十分的空曠,光有幾盞大燈在大概5米高的地方照著,而我就處在這約500平米空間的中心。   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發現這裡好像沒有能被稱作“門”的東西,至少我的可視範圍內沒有。我看向了那個女人,她此時正在我右手邊的操作臺上搗鼓著,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條又長又細的管子,它的尾部好像有什麼東西反射著光線,我定睛一看——是…針頭!   接著她便轉身向我走來,我突感不妙,趕緊以語言拖延她: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乾什麼?”   但是她並沒有想理會我的問題,直直地帶著那個針頭向我走來。她右手臂上打量了一下,搖了搖頭,又走到了我左手邊,準備將針頭紮進我的左手臂上。   我極力掙紮,想要躲避針頭的攻擊。可奈何被固定在了椅子上,怎樣的掙紮都無濟於事。那女人直接抓住了我到處擺動的左臂,將針頭刺進了我小臂的靜脈中。針頭並不小,紮得我很痛,我不由得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她不會是要放什麼奇怪的東西到我身體裡吧,雖然我知道晶質持有者的身體很有研究價值。我緊張地看向那個又走回操作臺的女人,希望她不要向管裡放什麼奇怪的液體。   突然,操作臺處傳來了機器運作的聲音,接著,我左小臂上的導管便向外導出了血紅色的液體。什麼嘛,到底還是想要我的血啊。   液體在管中的運動速度很慢,看起來是想長時間抽血了,那我得被折磨好一陣子了。   “你的血,能造出紅晶質對吧.”她盯著管內的液體說。   我並沒有想回答她。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實情,那我也沒有必要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了。   “唉,你是真的很不愛說話呢。”她嘆了口氣,“那你聽著就行了,不用你說什麼。”   我還是沒打算理她,隻是抬頭盯著頭上那幾個刺眼的大燈看。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河船公司的總負責人何彩窠。河船公司的名號你應該有所耳聞,但我的名字你肯定沒有聽過,畢竟我從來都沒有公布過我的名字。”   確實如她所說,我的確聽說過河船公司,好像是豬城的一家有名的公司。當時好像是成功控製了豬城的疫情而出名,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家公司是如何治療疾病的,而且有傳言說那些病人壓根沒有被根治。而何彩窠這個名字嘛,我好像確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抓你的原因相信你也已經很明確了,就是想要你的紅晶質,不過至於我要拿來乾什麼呢,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能乾什麼呢,無非也就是回到過去罷了。   “那我現在來解答一下你的疑惑吧。反正估計你已經逃不出這裡了,我也沒有必要有所保留了。”   “首先解答一下你為什麼操控不了偽人液吧。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我的能力,黃晶質持有者的能力。能力的其中一個,便是抑製對偽人液的使用。當然,隻是抑製,不是完全控製。如果你可以在極度疼痛的情況下仍可以正常控製偽人液,那你大可以現在就殺掉我。”   畢竟也是伴驗過那種撕裂的疼痛的,而且我確實沒把握在疼痛的情況下精準控製偽人液,所以我並沒有殺她的念頭。   “接下來我來解答一下為什麼你們看起來天衣無縫的計劃會被我識破吧。”   這才是我所關注的,我立即提起了精神。   “你應該想知道你們是從什麼時候暴露的。首先我先聲明一下,我是帶有上一周的記憶,也就是說現在的我是從上一周回溯來的。那我就從上一周來幫你找找暴露點吧。”   她也有上一周的記憶?她什麼時候回溯的?為什麼我沒有觀測到?疑點重重,但我還是決定先聽她講。   “我最開始懷疑你的時候應該是上一周的8月15日7點20左右吧,那時候我的一個偽人被殺了,當我去觀測的時候兇手已經不見蹤影。因為這是在孛蒿城我的偽人的首例死亡,而兇手又處理得這麼乾凈,好像知道我要進行觀測了一樣。所以我就將紅晶持有者的活動範圍大大縮小,但由於也可能是我的某個手下乾的,因此我在這時並沒有下定論。   “真正讓我下定論的是你們在8月16日早上8點時的戰鬥,你應該也很清楚你在這次行動中徹底暴露了自己。所以你肯定知道你在這一周已經沒救了。為獲得更多的信息,你將會拖長你在這一周的時間。這樣我們就算回溯到下一周,由於回溯時間的限製,你也會有足夠的時間在下一周做準備。   “因此,你給我們留下的路便有很明顯的一條——在那一周把你解決掉,取得更多的紅晶質後,以更長的回溯時間在下一周徹底把你抓住。”   “在你看來,我們的確是這麼做了。至於你家的地址,是我在某個手下的電話中偶然監聽到的。不過由於不是我直接監聽到的,這個行動差點就毀了我的計劃。”   “他們直接就去拆你家了,這是在你意料之外的,不過有驚無險,你成功保住了紅晶質,但是你回溯的時間大大提前。即使如此,在你眼這也已足夠了。”   “因此,你一定以為你已經成功破碎了我們的計劃。所以,你在下一周我們回溯到的時間點之前,肯定會對我們的人發起進攻,並且確信我們一定不會設防,因為那時的我們一無所知。”   “也就是這樣,你徹底落入了我的圈套。”   “你給我們留下的路看似隻有在那一周解決你這一條,但是我又轉念一想,為什麼我不可以在下一周解決你呢?我知道如果我在你清醒時使用紅晶質將會被你觀測,這樣我在下一周的計劃將不會如此順利。”   “但是我就是在賭,賭你在那次戰鬥後不會保持清醒,賭我在在16日早8點10分的回溯不會被觀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算我賭輸了,我也已經在那一周吩咐了手下把你逼到下一周中,到那時我再進行其他的計劃。   “不過,看起來我的運氣不錯,賭成了。我在落到現在這一周的那一瞬間,由於我將所存的紅晶質用盡了,我看向手機的時間,8月15日8點10分,成功回溯了24小時。”   “但是我並沒有鬆懈下來,我立馬聯係了我的手下,沒有一個人死亡,顯然你尚未采取行動。於是我立即進行設防與埋伏,爭取在你觀測之前將陣布好,最終成功把你抓到了這裡。”   總算是說完了,她長出了一口氣,又去操作臺那裡喝了口水。此時我的血總算是流到操作臺那邊,滴在了一個大瓶子裡。不過我暫時還沒有失血相關的癥狀,我想應該很快就開始了吧。   她喝完水後又在操作臺前搗鼓了一番,然後走到我身邊,對我說:   “不管你服還是不服,你現在已經是在我控製之下了。我也不想說那麼多了,你就在這乖乖抽血吧。”說完便向我身後走去,應該那邊才是門吧。   這次我確實是徹底中了她的計了,我不服也得服,隻是總有點不甘心。我又嘗試著操控偽人液,那種就像手臂被撕裂的痛苦又傳了過來,我咬緊了牙關,想做出點什麼形狀,卻壓根做不到,最多隻是讓皮膚振動兩下。我還是放棄了,直勾勾地盯著我左臂上的針頭,不斷地向外抽取我的血液,頭好像開始暈了。   我又望向了頂上的大燈,還是那麼刺眼,但好像模糊了許多。我猛地閉上了眼,希望著:   “小集,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