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彩窠停在了離我們十米左右的地方,並沒有看我,而是盯著植野,開口了: “你果然還是來了啊,植野。” “你早就對我有所懷疑了對吧。” “畢竟你是我們公司唯一一個心智正常的員工嘛,誰知道你對黃晶 的抗性那麼高,讓我不得不特殊關照你了。”她攤了攤手,有點無奈 地說著。 “也幸好我能逃脫你的控製,不然我現在應該站在你那邊了。” “沒事,今天你死在這兒,明天你就回到我這兒了。”何彩窠突然 轉頭向我說道,“那麼這位隨行的小夥,報上你的名號來,我不 想殺一個我不知名的人。話說剛剛那姑娘叫你小集是吧。” “宣集。”我並不想和那個女人詳細介紹我的名字。 “宣集?我記得好像是……哦!”那女人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 麼,沒有征兆地大笑了起來,“哈,哈……是宣肖那家夥的兒子啊, 那不就正好了嗎?” “宣肖?你認識我爸嗎?”聽到老爸的名字,我不禁對她發問。畢 竟這個拋棄妻兒的人,正是我一直尋找的。但是何彩窠並沒有理會 我,對著空氣喊著: “宣肖,你在這裡的吧。我這一切都是為你而做的,現在是 最後的一部分了,你好好看著吧。”說完這些讓人不明所以的話後, 她又轉向了我,“知道你爸為什麼要離開你嗎?就是因為他有其他女 人啦!而那個女人,就是我啊!”說完她又大笑了起來,好似是在 嘲諷我。 “那請你去死吧。”我成功被她給激怒了,向她丟出了我早已匿於 右手的偽人液,並化成了一把刀刃。與此同時,我進入了第三個空間,被 眼前的場景所震驚: 天花板上延伸下來數不清的亮線,全部匯集到了何彩窠的黃晶質 處。不過我現在不想知道這些亮線連接著什麼,一心隻想著奪取她身 上的人液的使用權,然後像殺那個半偽人一樣的方法把她殺了。 但是,當我嘗試去拉扯何彩窠身上延伸到雙手的亮線時,發現我 根本無法將這些亮線拉離黃晶質的牽引,根本沒有之前一拉就斷 的感覺。不僅如此,連那些從天花板垂下來的,連在她頭上的亮線, 我也很難拉斷,頂多拉斷兩三根。 這難道也是黃晶質的抑製能力嗎?我又到媚蕓那裡去試了試, 發現我同樣無法扯斷她的亮線。可能是我的能力限製吧,也可能是 仍處於黃晶抑製範圍內。沒辦法,去亮線延伸處——天花板看看 吧。 雖然已經在意料之中了,但我還是被天花板上的景象嚇了一下。 那上麵密密麻麻地堆積著偽人,連個能站著的位置都沒有,少說 也有幾百個偽人了吧。 我又嘗試扯了扯他們頭上的亮線。還好,這次總算是能扯斷了, 但是與此同時,我感到了強烈的暈眩感與頭痛。雖然不知道到底 發生了什麼,我還是堅持著技下了第二根。拔下的那一瞬,我感到了 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把我拉向了我的身體,強製退出了第三個空間。時 間再度開始流動。 猛地回到身體中,我不禁踉蹌了一下,頭仍在隱隱作痛。扔出的刀 刃也因我的分心而失去了原有的威力,被那女人輕鬆擋下,隨之而來 的是她的一句令人格外注意的話: “哦?有趣的能力,不愧是宣肖口中的原初之力呢。看起來我也得認真點了。” 原初之力?那是什麼東西。是指我的能力嗎?不過我好像沒有時間 想這個問題了,因為就在那一刻,隨著“哢噠”一聲,天花板的部分鐵絲 網被打開了,正對著我們的頭頂。如同潮水一般的偽人流就從那不 及兩平米的口子裡瀉了出來。 我們急忙進行躲避,以免直接被那些偽人砸死。掉下來的偽人裡 其實已經摔死了不少,但由於其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還是有幾十隻偽人 踏著同類的屍體存活了下來。 我再次使用能力,將偽人的亮線切斷,但仍在切斷了三條之後又被強 製結束了能力使用。這樣是遠遠不能擊破這偽人潮的。我看向了植 野,想從這個三晶質的男人身上尋求幫助。 但是此時植野卻呆站在原地,嘴裡還嘟囔著些什麼,但是我 並聽不見。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的是最前頭的,一個女的和一個小 孩的偽人。我又看向了植野,發現了他眼裡閃爍著的,是我從未在 他身上見過的光,是希望的光。 植野向那兩個偽人伸出了右手,好似是想把他們帶回過去。但 事情並不如他所想的那般美好。那個小孩偽人“噌”地沖了上來,直接 就把植野伸出的右手給砍斷。但是,好像又並沒有斷。就在砍下去 的時候,植野的偽人液就已經把破損的地方補充上了,就跟砍到 空氣似的。但與此同時,小孩也已經位於植野的底盤——沒有偽人化 的地方,一反手便可以將其腰斬。 不行,植野有危險了。我拚盡全力想使用能力,終於是在那小孩砍中 植野的腰部一點的時候暫停了畫麵。拔掉那個小孩的亮線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頭 痛襲來,隨後就結束了能力使用。 時間緩緩恢復正常流動,那個小孩偽人果然是停止了行動。植野也被這一刀 給狠狠地砍醒了,回過頭來,苦笑著對我說: “抱歉啊,是我陷入幻想了,以為他們還能回來。不過現在,我不 會再迷茫了。” 說完,他便一腳踹開了那個靜止著的小孩偽人,猛地緊握住了 他的右手。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身體皮膚變得好像如焦炭一般黑, 但很快便褪去了。不過,怎麼感覺植野的身體好像變大了呢? “這裡就交給我吧,你趕緊去找何彩窠,別讓她跑了!”植野留 下這麼一句極負責任的話後,便沖入了偽人堆裡,大戰了起來。我雖然 很擔心他,但是我還是選擇了相信同伴。因為何彩窠已經不知什麼 時候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當中,要是給她實現了她所說的“最後一 階段”的目標,鬼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這樣的分工固然殘忍,但 是是必需的。 我再次進入第三個空間,很快便找到了那個上百條亮線集結的 地點——柱子的外表麵上。一開始我們都沒發現,這柱子的邊緣 居然有一圈很窄的樓梯,正常走是不可能走上去的,那樓梯的寬度連 鞋子寬的四分之一都不到。我正想她到底是怎麼上去的,便看到她用 偽人液做了兩把利刃,插在了柱子上,以保持平衡。這對於偽人液量 很少的我是做不到的,但是,我並非隻能控製自己的偽人液。 在我飛到偽人堆時,看到了戰鬥著的植野。很奇怪的是,他的 身上現在竟然連一個代表晶質的亮光都沒有,這是什麼情況?但是 現在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我趕緊選了一個偽人的屍體,將亮線連到了 我頭上。 回到現實後,又是劇烈的頭痛,而且這一次持續時間很長,不如 說根本就沒停下來。在疼痛下控製好偽人液是極為困難的,但是我已 經沒有選擇了,我必須克服這個難關! 我朝偽人堆伸出了手,剛才選擇的偽人液便應我召令飛了過來。同 時我向植野那裡瞟了一眼,正好就看到了那令人絕望的一幕: 植野被十幾個偽人的刀刃穿透了身軀,身體被那些利刃架著,根本動 彈不得。 “植野!”我向那絕望地喊著。但就在下一刻,圍在他周圍的偽 人全都被攔腰斬斷,站著的,隻剩下一個植野。 “別管我,乾好你的事。”植野向我喊道,又沖進了偽人堆中。 我震驚了,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他不是被牢牢插住了嗎?難道說我看錯了?算了,先不管 了,追上何彩窠再說。 根據我剛才看到的何彩窠的位置,她已經即將達到柱頂了,沿著樓 梯向上已經追不上了,隻能垂直向上追了。 我將偽人液做的短刃插在了柱子上,作為臺階來讓我站上去。 接著我再向上插上兩把短刃,爬到更高後再重復這個動作。我估計 來個七八次就能到柱頂了。但是就現在這種劇烈的頭痛,特別 是在操作偽人液時,我真的能堅持到柱頂嗎?而且,就算我到了柱 頂,我還能與何彩窠戰鬥嗎? 不行,我不能退縮。成敗在此一舉了,能不能帶著媚蕓活著回去, 就看我的這一戰了。 在我準備插入第六個臺階時,我的右耳捕捉到了一點不祥的風聲。 下一刻,一把偽人液做的利刃直插入了我的右肩。突然而來的疼痛混 亂了我對偽人液的操作,腳下和手上的利刃都化為了銀白色的液體。沒 有了腳下的支持,我便不自控地向下落去。慌亂之下,我抬頭看向飛 刃的來源,隻見何彩窠站在柱頂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下落的我。 還是慢了一步嗎?果然還是失敗了呢…不,還沒有結束! 我發動了能力,在靜止的時間裡平復了一慌亂的心情後,再次 回到現實世界,在那段緩慢流動的時間裡,再次以偽人液做成了 利刃,插入柱子裡,停止了下落。到這時,我才發現了,我能夠在那段緩慢 流動的時間裡自由移動。也就是說,我能在更短的時間裡做出更 多動作! 不過,我的身體好像已經不能支持我使用幾次能力了。自從進來這個房間後,我就一直覺得很壓抑,能力的使用也不盡人意,就像虛了一樣。根據前幾次 使用能力的經驗,我每次使用能力後,精神負荷都會增加,而現在, 我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呦,這都給你活下來了啊。”何彩窠好像很震驚的樣子,但隨即 她便用偽人液做了數把小刀,一齊向我丟來,“那麼這個,你應該如 何應對呢?” 單手吊在柱子外側的我,在她看來,無疑是活生生的靶子。但是 我就是要利用她這種心理,這種輕敵的心態,來擊敗她。 在刀子與我隻有一隻手臂的距離時,我發動了能力,雖然刀子的 攻擊範圍很廣,但是這對我並沒有效。我爬到我手上的支撐點後,以刀 子作為跳板,向上躍了一段,再找到了另一個離平臺不到一米的支撐 點。 此時,能力結束了。而我這時才意識到,我已經完全暴露在何彩窠的近 身攻擊範圍內了,而吊在空中的我,又怎麼可能打得過這個站在平臺 上的人呢? 何彩窠對我能躲掉那次攻擊很是震驚,但她也很快反應了過來, 現在的形式對她有利。一把偽人液小刀迅猛地向我襲來,已經躲不 掉了。 我努力地想要使用能力,但是好像我的精神已到極限,再不允 許我使用能力了。頭痛愈來劇烈,小刀離我支撐的手掌也越來越近, 到底該怎麼辦啊! 突然,靈光一閃般,我想到了一個點子。我以極快的速度將偽人 液蓋滿了我整個手掌,在硬化完成的那一刻,小刀砍到了我的手上, 發出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 此刻,好似老天在眷顧我,我又能使用能力了。這一次,我把握 住了機會,順利爬到了平臺上,摸到了何彩窠的背後。 “這次,是我贏了。”我自信滿滿地說著。 “哦?真的嗎?”她的手突然背到身後,指尖上好像放著什麼,準備向 我彈來,當我看清那是什麼東西時,已經躲不掉了。那是一粒小小的 黃色晶體,直向我的心臟彈來。我知道,那是黃晶質,將會破壞我心 臟部位的偽人液。 下一刻,伴隨著如子彈入肉般的聲音,我的心臟果如我所想的被破 壞了,隨之而來的還有劇烈的疼痛,使我無法使用偽人液來修補我 心臟部位的空缺。 心臟停跳會怎麼樣呢?我不知道。大概一分鐘,或者更短,我 就失去生命體征了吧。現在我全身都使不上力,身體由於黃晶攻擊的 沖擊力向後倒去。恍惚中,好像耳畔還回蕩著媚蕓的呼喊聲。抱歉啊, 這次我不能回應你了。 眼前逐漸模糊了,但我還是感到了一股強有力的拖拽力,把我 甩下了平臺。這下,我是真的完了吧。還說要抓住敵人輕敵的心理 呢,結果我自己還不是陷入輕敵中了嗎? 視野逐漸被黑暗所籠罩,我也最後放棄了生還的希望,靜靜地 感受著這自由落體的快感。隻是,在我死之後,媚蕓估計馬上就會 自殺吧!去找下一個世界的我,再從第一周的故事開始,也許是這樣 吧! 突然,我感受到一隻溫暖的手從我的背後支撐著我,正好就按 在了我的心臟上。很快,我又久違地體驗地了心臟跳動的感覺。 此時我已經停止了自由落體,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植野拉起了陷入絕望的深淵的我。他怎 麼過來了,那邊的偽人全部都解決掉了嗎? 我猛地看向了偽人堆的方向:那裡隻剩下一地的偽人液了。我又看向 了植野,發現他除了衣服被劃得稀爛外,好像其它地方可以說是毫 發無傷。 現在的我真的很震驚於植野的能力,難道他真的純靠精湛的 近身技術來戰勝那偽人潮的?我又不禁摸向我的“新心臟”,正 努力地搏動著。話說他又是怎樣給我安上心臟的啊!奈何我現在 使用不了能力,不能探他個究竟,隻能驚嘆罷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植野沉穩地說著, 抬頭望向了柱頂。正準備沖上去時,隻見何彩窠從上麵跳了下來,重 重地落在地上,但卻看起來毫發無傷。我尋思著她怎麼就跳下來了, 她便從腳下收回了兩灘偽人液,頓時我又學會了一個偽人液的使用方法。 我注意到了她的腰間掛著一個瓶子,裡麵裝滿了紅色的液體,不知道 是做什麼的,得小心點。我看向了植野,他也盯著那個位置,明顯 發現了那個瓶子。 “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啊,植野。”何彩窠先對植野開口了,“當時就 應該直接處死你的,沒想到你自由後能發育得這麼快。現在我 肯定是打不過你了,但是…”何彩窠停頓了一下,迅速地把那個瓶 子放到了頭上,“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了,那瓶子裡的,是紅晶血啊! “快阻止她,不要讓她把瓶子裡的液體灑到她身上!”我向植野 喊道。植野很快便沖了出去,一瞬就沒影了。但是,我們還是慢 了。 她已經把那瓶子捏碎,混著玻璃碎片的血液直直地砸在了 她頭上,整個頭都被血液所包裹,分不清哪些是她自己的血, 血紅的臉龐與她那近乎癲狂的笑容相襯,顯得格外瘮人。 “這下,隻要我死了,就能回到那一年了。宣肖,你等著,我馬上 就回去找你。”她又開始對著空氣亂喊了。喊完後,她在右手處變出 一把小刀,準備向自己刺去。 植野見狀,以他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這次,植野趕上了,乾脆利落地把她的雙手砍了下來。沒有 血濺出來,隻是偽人液撒了一地。但不隻是何彩窠的,更多的是 植野的,被何彩窠嵌在手臂裡的黃晶質破壞的偽人液。 那一刻,我又感到了心臟停跳的感覺,植野的身體正在逐 漸融化,連帶他為我做的心臟也失去了功能。我看到他踉蹌了一下, 好像是腳出了什麼問題。不過,植野緊了緊左拳,隨著一陣綠光的 閃過,一切的異常情況都消失了,就連我身上的黃晶麻痹效果也消 除了。 “怎麼‘矛爾根’那老頭也來幫你了啊!”何彩窠好像很惱火,向後大跳了 一步,拉開與植野的距離後,想要將她的偽人液收回來。但是此時, 已經完美復活的我,使用能力沖到了她的麵前,以偽人液利刃刺入 她的右肩,把她釘在了背後的柱子上。 “我不會再放過你了。”這次我沒再犯輕敵的錯誤,即使她此時沒有雙手,我也沒有放鬆 警惕,隨時準備著使用能力。 但是,突然,我的右方憑空出現了一個人。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而且在那個人出現的瞬間,我就被那個人踹開了,根本沒有我反應 的時間。 那個人踹得很用力,但並沒有給我造成什麼傷害,好像隻是想把我踢開。 我抬起頭來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誰,但是,當我看清那張我既熟悉又 陌生的臉時,我愣住了。 “宣肖?”“老爸?”我和何彩窠同時叫了出來。 他來乾什麼?十多年都銷聲匿跡,為什麼偏偏在現在出現? 但是老爸並沒有理會我們的疑惑,保持著一副冷漠的表情。 他把將我插在何彩窠肩上的刀刃拔了出來,丟還給了我,又把手放在 了她的肩頭上。 “你……”何彩窠嘴裡剛蹦出一個字,就突然消失在了我們 的視野之中。 啊? 我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何彩窠這是,被救走了嗎?我開始回想 我們這一路的戰鬥歷程,經過了這麼多努力,甚至差點就死了,都已經 到了最後階段了,已經踩在成功的門檻上了。就,這樣被救走了?為什麼?為什麼!我始終 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怒火從心中熊熊燃起,已經無法抑製了。 “宣肖,你都做了什麼!”我憤怒地對老爸大喊。我正想使用能力 來宣泄一下我的怒火,但他突然也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與此同時, 我的右耳邊悠然響起了那人的聲音: “抱歉啊,兒子。” 我立馬使用了能力,連他的位置都沒有看,直接向我的右後方打 去。但是,就是右後方的區域,卻是一片空虛。 怎麼可能!就算他預判了我的攻擊,從話音落下到我使用能力之 間不過0.1秒左右,怎麼可能一下躲開。我往旁邊瞟了一眼,發現他居然在 我的左後方,我的能力尚未結束,還有機會。 我又向他所在的位置揮去拳頭,盡管在能力的後半段時間的流動 速度已經與現實相差無幾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但我還是有很大的把握打中他。但是,能力 還沒結束,他又再次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 “能力還挺不錯的嘛,不過僅憑這個可是碰不到我的哦。”宣肖的聲音 從我的背後幾米處傳來。我猛地轉過身去,他果然就在我身後。打不中 他使我的怒火更為躁熱,但是我確實沒有任何辦法來撒出怒火。 “我必須要帶走她,你不用嘗試攔住我,你攔不住的。”說完他便轉 身走向大門。我知道我做不了什麼,隻能怒目注視著他,目送著他 離開。 宣肖推門離去後,我重重地錘在了柱子上,以宣泄我的怒火。我 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不自主地發抖,不知是因為戰鬥後的疲累還 是怒火所致,總之,我現在心裡真的很不好受。 “別惱了,先救人吧。”植野向我說道,但我也聽出了他也有點不 服氣。他在操作臺前按了幾下,柱子便緩緩落下了。我看著媚蕓慢慢 落地,又開始慶幸了起來。還好,至少把你救下來了。 還沒完全落地,我便跑上了平臺去,察看媚蕓的情況。她已經 昏迷過去了,畢竟已經被抽了那麼多血了。她的呼吸極其微弱,得趕緊 送去醫院,或者“矛爾根”那裡了。 植野從我後麵走來,砍斷了媚蕓身上的拘束後,把她輕輕地背了 起來。 “走吧。”植野背著媚蕓向大門走去。 我點了點頭,低著頭默默地跟著植野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