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藍鳳的隱私之物,怎麼會落到胡幽寒手裡? 難道胡幽寒便是藍鳳女扮男裝。 這個念頭從腦子中一冒出,嚇得張北辰打了個寒顫。 不對,胡幽寒明明是個男人。 哦~ 他是個采花大盜,偷了花魁的貼身衣物,嫁禍給我。 也不對,我扔掉肚兜後死不承認,他也沒法。 最主要的是,這麼做他沒有任何好處。 窗外高掛弦月,張北辰還在苦想。 始終琢磨不透人家的用意。 最後再也扛不住困意,隻得上床休息。 次日天亮,洗漱一番後下樓。 掌櫃的見到他,驚喜萬分: “哎呀呀,是感孝至天的大英雄張公子,小的有眼無珠,昨日還收您飯錢,還望公子海涵。” 昨日你怎麼沒認出我,還收了雙份錢~ 掌櫃連連道歉: “王四爺特意招呼小的,要伺候好張公子,我這才知道你就是滅蛇妖,護縣城的少年英雄。” 一席話說的店裡跑堂小二和客人呼啦一下包了過來,說的討好恭維的話,弄的他很尷尬,應付兩句,終於逃出客店。 路上不時被行人認出: “你便是孤單殺妖的張北辰張公子!” 然後便圍了上來。 若是男人還好,隻是鞠躬作揖,卑賤的討好攀談。 女子看他俊朗的麵容和強健的體格,眼含桃花,以手扇或絹巾掩嘴,互相說著悄悄話,接著便一陣鶯啼。 更有膽大的,將裹帶體香的手絹拋來,所說之詞極為豪放灑脫: “張公子,奴家年已十九,女紅針線,樣樣精通,尚未婚配,爹娘都愁死了。” “若不嫌棄,咱們二人成就百年好合,你看可好?” 有閑漢故意挑事: “桃李年歲,卻是大了;要知道人家張北辰公子束發不過兩年,又是縣令極力推崇的孝子英俠,你卻不配。” “不如看看我,少收你些陪嫁,過那鴛鴦日子,如何。” “呸~”女子粉麵含慍,看都不看其他人。 張北辰感覺自己像動物園的大馬猴,被人肆意圍觀。 雖然來此隻半年,但沒下過床,日日夜夜隻享受馨兒的溫柔賢惠照顧,感激她的好,心裡隻有她的影子。 和馨兒對比,這些女子太輕佻放肆,入不得法眼。 這才領悟王四的勸告,乃是至理箴言。 費勁百般周折,終於從包圍中脫困。 買齊糕點燃香和豬肉,按王四留下的地址找到天行武館。 天行武館是平陽縣規模最大的武館,門下弟子數百。 館長孟天行人脈極廣,不但和馬縣令私交甚好,聽說就連高州府都有後臺。 守門弟子稟報後,帶他進了正門。 館內建築修葺的極為氣派,紅磚綠瓦,青磚鋪地,往來人員穿著整齊練功服,臉上滿是傲氣。 穿過足有十丈寬闊的大練功場,進入內院,終於見到了孟天行。 孟天行和馬縣令年紀相仿,五十左右歲,身寬體壯,滿臉的絡腮胡子,中氣十足,說起話來好似打雷。 隻是看向張北辰的眼神讓他感覺頗不舒服。 傲慢。 輕視。 不以為然。 孟天行緊皺眉頭,上下打量幾眼,沒等聽完他介紹就不耐煩的揮手: “馬守文和我說了你的事,既然有了他的舉薦,那便暫時在這呆著罷。” “隻是眼下徒弟人多,武師忙碌,拜師的事先放下。” 說的張北辰困惑不已。 須知古人十分重視拜師學藝的禮節,想進好點的師門,不但要有門臉的推薦人,束禮和三叩九拜皆不可含糊。 不拜師自己算什麼身份。 臨時工? 孟天行也不解釋,讓身邊弟子帶領他熟悉武館周圍。 那名弟子健步如飛穿梭各地,指點的口吻更是惜字如金: “這是棍棒堂。 “這是刀決門。” “那是強力場,練力氣的。” “那邊的是······” 不過半個時辰,竟將偌大的武館指點一遍,幸好張北辰修煉凝神功,才能記住。 最後,那名弟子將他領到夥房: “現在天長,武館卯時就開門,可來這裡吃些東西後自行練功。” “至於能學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說罷竟急匆匆的想走。 張北辰徹底呆住。 好家夥,怎麼說我也算是新來的師弟,你身為師兄厭惡的嘴臉都懶得掩飾。 “謝謝師兄告知。”他急忙喊住對方: “我叫張北辰,不知怎麼稱呼。” 那人停住腳步,回頭看他一眼。 眼神和孟天行一樣,滿是不耐煩。 娘的,真是你師父的好大兒~ “我姓張,叫張強,叫我張師兄便可。” 都是一家人,還這般德行~ 心裡埋怨,手腕一抖,翻出一小塊碎銀,不由分說塞進張強手心: “武館的一些規矩我卻不知,還望耽擱師兄點時候。” “這點意思就當孝敬師兄喝個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碎銀的重量壓彎了師兄的眉眼,他發覺自己表現的太過露骨,乾笑兩聲,看左右無人,索性把話說開: “剛才是師兄急躁了,卻是忘了交代你些內事。” “和別的武館那些虛張聲勢的武師不同,孟師傅已正式踏入武道,凝神境快圓滿———這可了不得!” “但師傅實力強,對徒弟的要求也高,一般人求爺爺告奶奶都進不的大門,而今隻憑縣令的隻句片語,你便來了,卻沒有任何武學根基。” 他頓了頓,搜腸刮肚尋找說的盡量委婉的話: “怕是跟不上,所師傅暫時沒舉行拜師禮,先讓你適應一段時間再說。” “若適應的了,一定會給你安排一切,莫急。” “若······” 嘆了口氣,他換了話題: “練武是討苦吃的辛酸事,若撐不住,莫要強求,這是師兄的肺腑良言。” 張北辰明白過來,自己走後門進來的,大家都瞧不起。 孟天行不好卷馬縣令麵子,隻能勉強接受。 但又不要束禮,沒經過拜師儀式,算不上正式的,隻是掛個名,也沒有人指點,打著讓自己知難而退的想法。 若是旁人,肯定會氣的跳腳三丈高,大罵武館狗眼看人低。 他卻心裡樂開了花。 正和我意。 掛名好啊,武館有事別找我,自己外出扯大旗。 而且還有早飯吃。 理想的躺平生活。 他點頭表示明白,謝過對方後哼著小曲瀟灑離去。
第14章 拜師(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