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戰鬥暫時平息,安靜又重回了颶風小組周圍這個封閉的空間。殘破不堪的走廊內,一間算得上比較乾凈的房間作為了臨時的庇護所。麒麟和微弱的獨角獸隊長,坐在了房間裡麵,狒狒手持機槍站立在門口警戒。 林如雪在準備繼續深入之前,把視線投向了周彤。在昏暗和不安裡,她的眼神透露出了關懷,“周彤,你要不要留在這裡?下麵的情況可能會更加危險。” 麵對林如雪的疑慮,周彤收緊了拳頭,目光堅定而毫無畏懼,“實驗室裡有多少未解之謎,零號病人的真麵目,還有那病毒血樣的秘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聲音在冷靜中帶著一股無法掩飾的決然,“我必須要跟你們一起下去。” 林如雪對此回應了一個堅毅的點頭,表情裡沒有太多言語,但深深的信任和同伴間的默契不言而喻。“好,但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隨後,她率先步向那座連接地下世界的電梯,其身後,其他戰士緊隨其後,統一的步伐在昏黃的光線中劃出堅決前行的軌跡。 電梯的門緩緩關閉,將隊伍從獨角獸隊長、狒狒和麒麟的視線中隔離。麒麟轉而回到他的平板前,雙手飛速操控,熟練地潛入了地下的監控係統。他的眉宇間緊鎖,專注在屏幕上的信息流轉上,任何微小的異常都逃不過他敏銳的洞察。 隨著林如雪他們一層層的深入,危險未知的氛圍更加濃厚,每次電梯的輕微顫動都似乎預示著接下來的挑戰。而麒麟的指引與信息支援成為了他們最為可靠的導引聲。他靜靜報告的每一輪巡邏隊伍位置,每一處危險的轉角,都讓颶風小組得以從容應對。 在地麵上,獨角獸隊長眼神恢復了平常的清澈,他知道,自己的隊員們正在深入敵底,每一次生與死的抉擇都關係重大。盡管有狒狒在一旁默默守護,但他的心卻依然隨著颶風小組的意誌而跳動。 冷冽的最底下一層——負4層,比起上麵的戰爭遺址顯得更為肅殺。林如雪帶領著颶風小組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踏過了一條充滿了不確定和危機的道路。在麒麟精確的指引之下,他們像是走在夜色之中的幽靈,時而在陰影間穿行,時而於昏暗中駐足。 終於,在這連綿不盡的穿梭之後,實驗室的大門映入了他們的視線。然而,寧靜與和平僅僅是短暫的假象,一隊追捕的衛隊意外地撞見了他們,暴力的碰撞即刻引爆。剛剛還充滿壓抑的走廊轉瞬間變成了一片槍林彈雨的煉獄。 白頭隼如同戰場上的鷹,他的動作輕盈而迅捷,一躍而起,攀登至高處的管線之中。錯綜復雜的管道成了他的天賦戰場,每挪動一步,每次瞄準,都以賦予死亡使命的子彈準確無誤地奪取敵人的生命。 巨靈神的身影在火光中愈發壯碩,他手持霰彈槍,如同戰神降臨,每一個步伐都帶著戰場的震撼與威嚴。他的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下和緩著林如雪與周彤:“你們快去,找到零號病人和病毒樣本!這裡交給我!” 林如雪立即通過通訊器與麒麟聯係:“現在打開實驗室的門!”聲線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門忽然的解鎖聲如同解放的號角。林如雪與周彤齊心協力,一推而入,躡手躡腳地躲入了充滿秘密的實驗室。 眼前的場景令人有些不忍直視,昔日的嚴謹與秩序已被恐懼所取代。實驗室的員工們,曾經井井有條地在這裡工作,現在卻個個如臨大敵,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地蜷縮在實驗臺下,渾身顫抖。 林如雪咬了咬唇,她理解這恐懼之下的無助,但她知道此時的她們,背負著比恐懼更重的使命。她舒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調整好情緒,開始在這恐慌之地裡尋找著答案——一個關於零號病人和致命病毒之謎的解答。 周彤目光如炬,站在門前,抬聲清晰而堅定地詢問:“哪位是主管?有人知道零號病人的消息嗎?”言辭中沒有一絲顫抖,卻飽含著一股決不退縮的氣勢。 回應她的,是一片鴉雀無聲。實驗室內的科研人員,顯然已被突如其來的槍戰聲搞得心驚膽顫。 終於,一位身姿挺拔的女性緩緩站出,她的金色短發在陰暗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白色隔離服下的身形流露出一股從容不迫。她將手中的麵罩摘下,展露出一張美麗而嚴肅的臉,她四處張望,困惑的目光中滿載著無盡的憂慮和不安。 “我是May,”她的眼眸與周彤相接,“這裡的每個人,我也在內,都被困在這座牢籠中。原本我隻是想探索出治療白血病的可能……”她的聲音一度哽咽,情緒在言語間流淌。 周彤感受到了May言語中的沉痛,沉默地示意她繼續說下去。May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如同傾訴著令人窒息的秘密,“我們從狐蝠身上提取到的病毒,原本有著翻天覆地的潛能。但嗜血癥的副作用,使一切變得邪惡......” 她的話音未落,林如雪和周彤交換了一個快速的眼神,他們能感受到May言語中隱藏的恐怖和後悔。“帕克,ZK生物集團的總裁......我的老友,他和我以及博士溫,我們三位大學校友一起創立了ZK生物公司,”May繼續講述著,“最初的理念純潔無瑕,是為了征服那些致命的疾病。但沒有人料到,帕克的背叛,他的真實意圖是用B病毒毀滅......” May的目光在這裡變得暗淡無光,她輕徐苦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悲涼。沉默片刻,她恢復了剛才的平靜,眼眸重新點亮,“博士溫已經逃走。我嘗試過,但最終被捉回。現在我們正在試圖找出B病毒的疫苗......” 周彤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她知道每一秒都關乎著成敗生死,但她仍舊鬆了一口氣詢問May,“所以零號病人在這裡?” May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在這裡,或者說,曾經在這裡。零號病人已經死了。”她的聲音平淡如水,卻掩飾不住波瀾壯闊的故事背後的殘破與無奈。 林如雪和周彤互視一眼,他們明白,他們麵前的任務比想象中的要復雜得多,他們不僅要找到零號病人的線索,還要阻止一個可能摧毀世界的陰謀。在這一刻,兩人心中再一次燃起了挑戰命運的火焰。May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在實驗室內回響,每一個字都沉甸甸地落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間。“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它的黑暗麵。”她搖著頭,不禁自嘲地微笑,“約翰肖——那個家夥,他偷走了B病毒的樣本,並且潛逃到唐國去了。” 周彤和林如雪交換了一個充滿含義的眼神。肖雲斌——這個名字在他們心中重燃了一抹不祥的火花。兩人沉默不語地繼續聆聽,而May的敘述像是一股止不住的洪流。 “就在唐國,疫情爆發了。”May的眉頭緊鎖,她顯然對這場災難有著深深的內疚與遺憾,“而上個月,帕克親自將一位垂死的人送進了這裡。他...他曾是一位利堅國的經濟學家——安德烈·教授。” 林如雪和周彤幾乎屏住了呼吸,而May的話還在繼續,愈發讓人心痛,“他的身體顯然已經被B病毒摧殘很久了。人類的特征在他身上已經消失,變成了...”May在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情緒,“變成了...不人不獸的存在。經過兩天的痛苦掙紮,他就這樣走了。” 說到這裡,May的麵容顯得憔悴而無力,她曾立誌用科學改變世界,幾十年如一日在實驗室裡追求答案,卻沒想到結局會是如此。林如雪輕輕地觸碰了May的肩膀,那份姿態中既有對她經歷的同情,也有對這場災難的共鳴。 混亂和恐懼籠罩在每一寸燈光微弱的實驗室角落,周彤凝視著May博士,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不安。她問:“疫苗真的研製出來了嗎?” May博士深深地嘆了口氣,反應中帶著一種枯竭的希望,“已經進入最後的研製階段了,目前對伽馬變異株有一定的抑製作用。” 這樣的消息對周彤和林如雪來說,無疑是一線生機。“最後階段,也就是說,很快就能生產出來了?”林如雪追問著,她的聲音裡帶著必勝的信念。 然而,May提到的“研究B病毒的變異株”,立即在兩人心中掀起了風暴。周彤沉聲問:“研究病毒的同時,也在人類身上進行實驗?” May的黯然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復雜,她緊緊抿住雙唇,然後猶豫地點了點頭。彼此之間的沉默仿佛變得沉重起來,May低聲說:“是的,這都是帕克的命令。他不僅將最初的B病毒釋放到世界,還在這間實驗室肆無忌憚地對普通人類試驗新的病毒變異株。” 聽到這樣的事實,周彤和林如雪不禁被一種憤怒和悲憤充滿。試驗新的變異株,這簡直是在拿人命做賭注!林如雪的拳頭不由得緊握,她幾乎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在沸騰。 周彤麵色如寒冰,她的目光凝重而決絕:“我們必須盡快研製出疫苗,阻止帕克的瘋狂行為。” May看著這兩位堅定的女性,她的表情中開始浮現出勇氣和決心。“我帶你們去疫苗資料所在的加密實驗室。”May一邊率領著周彤和林如雪穿行在實驗室的走廊中,一邊詳細地解釋B病毒的變異過程。她的聲音裡帶有一絲疲倦,但講述的內容卻是前所未聞的驚人揭露。 “B病毒最初的形態不夠嚴重,”她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隨著病毒的變異,事情變得更加可怕。” 首先,第一代埃爾法變異株讓人變得畏光、狂躁、嗜血;然後是第二代貝塔變異株,讓感染者的癥狀不受晝夜限製,並賦予了他們幾乎恐怖的傷口愈合能力。到了第三代伽瑪變異株,感染者甚至展現出了畸變的外貌特征和速度飛快的細胞分裂,具體表現為獸化,角質化嚴重,渾身遍布鱗片。在May的描述下,這恐怖的病毒就如同生物武器,每一次變異都更接近於人類的噩夢。 May的話讓周彤和林如雪心生戒備,腦海中不斷閃現著這些描述的具象化畫麵。“那麼德爾塔變異株也正在研製中?”周彤緊緊追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渴望明了真相的焦急。 May剛要回答,就在這緊要關頭,四周的光線突兀地熄滅,將三人的身影吞沒在濃鬱的黑暗中。安靜得幾乎能聽到心跳的實驗室,被一個緊急的警報打破——那是麒麟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的急促警示。 “有大批武裝人員向你們的位置靠近,趕緊逃離!”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顫抖,顯示出局勢的嚴峻。 周彤和林如雪立刻進入了戰鬥狀態,快速地拉著May博士朝加密實驗室跑去。May顯然也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機,而那張通向資料所在的密室的門,仿佛在不遠處嘲笑著他們的無力。 在一片黝黑與沉默中,颶風小組的隊員必須辨識出飛快逼近的威脅,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一切。而在他們心中,抗擊這場恐怖而瘋狂的病毒威脅,追求真相和疫苗的信念,從未如此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