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樹簡直要被這從天而降的驚喜給砸暈了,明明前些天還說這次師傅會帶他師弟出工的…… 果然,還得是他哥啊! 要不然,他還不知道得坐多久的冷板凳呢! 可是,他瞅著他哥好像也沒乾啥啊,就是陪著師傅吃吃喝喝的…… 許望山瞅著這傻小子,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確沒乾啥的,但是,他們的白馬雞可是紮紮實實給了師娘的呀。 “就是可惜了咱爸的那個弓。”許望樹嘆了口氣,時間太趕了,壓根沒來得及修。 梁家興有把彈弓,都能那麼厲害了。 要是把弓給修好了,肯定能幫到他哥更多的。 “不過,我把它給帶過來了,嘿嘿!”許望樹興奮地道:“等我出工回來,修好了就帶回來!” 許望山嗯了一聲,笑道:“那可以的。” 反正他現在也不急。 他不急,梁家興急得很呢。 許望樹想著他哥第二天才會走,當天晚上吃完飯,就拿著那弓在堂屋裡,拿著他師傅的工具比劃著。 這裡,得調一調…… 然後弦鬆了,得緊一緊,還有這裡…… 他師傅背著手經過,瞇著眼睛看了一會,突然伸手一指:“這裡。” 嚇了許望樹一跳,下意識站起來,差點把弓給摔了,趕緊抱住:“師,師傅……” “嗯。”他師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哼道:“沒少看。” 許望樹額角冷汗都下來了。 結果他師傅並未怪罪,嘆了口氣:“也沒攔著你,怎麼就不知道上上手,趕緊的。” 原本,許望樹估計自己要修三五天來著。 畢竟這些工具,他隻能偷偷地使用。 結果他師傅居然就拎了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了。 有他師傅在,燈當然有,工具也隨便拿。 並且,他每次要弄錯了的時候,他師傅就會指點他,少走了不少彎路。 全部調好以後,他師傅還教他一遍一遍地刷油:“……這個是清油,刷完以後,還得這樣子……” 許望樹發現,他師傅原來並沒他想象中的那麼嚴厲。 隻是,他以前太害怕失去了,不敢靠近。 等到第二天一早,許望樹興奮地喊他哥來看:“哥,你快看!弓修好啦!” 這可是他親自修好的呢,他師傅指點的! 許望山也挺驚喜的,仔細地看了看:“真不錯,感覺和以前一樣了呢!” 甚至,感覺還更新一些了。 “不是新,是上了油。”許望樹壓低聲音,神秘地道:“能用得更久呢,準頭更好!” 他師傅還上手,幫忙調了一下的,嘿嘿! “真的啊!?”許望山聽了這話,那是真的放心了。 看來,他師傅還是挺靠譜的。 他們明後天要出工了,許望山也就沒準備久留,畢竟他們一出工,就是十天半月不得回來。 把這話給他弟一說,許望樹臉上的喜悅頓時就飛了。 “哥……”許望樹眼巴巴地瞅著他。 “好了,多大人了,別唧唧歪歪的了。”許望山可記路,下回要想了,自己過來找他就是了:“正好,我昨兒還在這邊買了點東西,一趟帶回去了,哈哈。” 他來的路上,一直在和貨郎聊天。 貨郎現在其實不大樂意走他們這道了,貨少,值錢的不多。 一趟回來賺不到幾個子兒。 也就是想著得給大家夥兒說上一聲,才多跑了這一趟。 以後他就不來了,許望樹要回去,也隻能自個人兒回了。 因此,許望山打上了這個的主意:“我琢磨著,要是能成的話,回頭沒準我半月就能來回一趟。” 以後許望樹隻要沒出工,想回就能回,也就不用配合貨郎的時間了。 “真的!?”許望樹眼睛一亮。 “當然。”許望山笑了起來,挑了挑眉梢:“我啥時候騙過你?” 那確實沒有!他哥是最靠譜的! 許望樹琢磨琢磨,美滋滋地笑了:“那以後你打了野物,就可以拿這兒來賣!嘿嘿。” 順便地,就能把他帶回去。 又有肉吃,又能回家,多美啊! “可惜的是沒法帶到山下去。”許望山說著,嘆了口氣。 山下其實物價更便宜一些,野物也更賣得起價。 他們這邊也在山裡,隻是稍微比許望山他們家那頭好一些。 東西也貴! “是哇……”許望樹也跟著嘆氣。 其實去山下的路,許望山也都記下了,但就是,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 不管是吳老二還是路上的狼,都挺危險的。 許望樹懵懂地點點頭,很擔心。 “沒事。”許望山拍拍他,讓他聽話:“我能行的,得了,你收拾東西,我出去轉轉。” 他笑著踏出門去,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許望山特地在這邊多留兩天,倒不為別的,就隻是想觀察一下,這裡的人們更需要些什麼東西。 仔細看過以後,他就明白貨郎為什麼不想跑他們那兒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邊需要的東西,基本都是他們山上沒有的。 野物這種,他們這邊也有,屬於錦上添花,但不是必需品。 也因此,野物到這兒來,不大賣得起價。 相應的是,他們這裡的東西弄過去,因為要過一條河,危險性太高了,比直接從山下弄上去還貴。 不劃算。 貨郎已經打通了這邊到山下的路,以後跑這邊了,他也就不再需要跑他們那邊的線掙那份辛苦錢了。 但這筆錢,許望山卻需要。 他琢磨琢磨,覺得這中間還是有利可圖的。 比如說:現在貨郎打通了山下到這裡的路線,那麼從山下運上來的貨物,弄到他們家那兒,就便宜一些了! 而他自己就可以打獵,沒有中間商,獵物直接弄過來賣,賣多少就賺多少。 貨郎覺得沒啥利潤的事兒,他興許能賺不少呢! 這麼想著,許望山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乾勁。 正四處晃悠著呢,忽然聽得前邊傳來了一陣喧囂。 什麼動靜? 許望山從邊上走過,難免聽到了兩句。 “哎喲,又鬧騰起來了。” “可憐哦,爹媽一死,這娘親舅大的,別人還真不好說啥。” “這小姑娘倒是挺好看的,就是沒收拾,顯得埋汰。” “得了吧,聽說她舅給許了人家,結果她跑人家裡頭去,把人給揍了一頓,這不,人退親來了。” 退親?許望山聽著,覺得怪有趣的,往裡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