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梁家興似懂非懂,但還是老實地點點頭。 雖然不太明白這樣有什麼用,但是既然許望山說了,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許望山教他該怎麼說以後,又琢磨著:“那我們這陣子,就得抓緊一點了。” 趁著許成鬆養傷,他們這些天多多上山,多打些獵物。 回頭就跟著一起去。 “你打算,怎麼做?”梁家興壓低聲音。 許望山垂眸,撥動著柴火:“他這麼喜歡賣人,就乾脆把他自己賣了好了。” 反正,吳老二隻要有人賣就行,他完全不在意賣的是誰。 當然了,這事也急不來,就算許成鬆再快,也至少得半個月以後才能扔開棍子自己走路的。 賣掉許成鬆!? 梁家興瞪大了眼睛,大為震撼。 但是轉念一想,對啊!為什麼不能? 那許成鬆一肚子的壞水,天天琢磨著各種壞主意。 先是想賣許望山,後麵又想要賣掉他。 那他們就來個先下手為強,把許成鬆給賣掉! “哈哈哈!”梁家興越想越覺得這事能行,越想越興奮,簡直有點摩拳擦掌,都快迫不及待了:“把他賣了,就沒有人會再嚷嚷要賣掉你和我了,我們也不用再擔心!” 許望山嗯了一聲,微微一笑。 最重要的是,那些年他吃過的苦頭,可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每天都得忙活,少吃少穿,稍有不慎就會挨鞭子,跟豬囉一樣擠在一個大通鋪上…… 直接就死了,那真是便宜了許成鬆! “好了,這事先不提了。”許望山聞到了竹筒飯的香氣,擺擺手:“先吃飯!” 在快黑了,梁家興有些猶豫:“我還是家去吧,太晚了點……” “哦,也行。”許望山拎出兩個竹筒,拿了麻繩捆好遞給他:“那你帶回去吧,正好給小姨也帶一個嘗嘗。” 梁家興高高興興地接了過來,大聲地道了謝:“……好嘞!嘿嘿嘿!” 他走了以後,許望山把剩下的竹筒拎出來:“吃飯啦!” 許媽打著毛衣,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一眼,頓時笑了:“就你會想這些古怪。” 竹子煮飯,怎麼想的哦! 許歡和小妹倒是覺得新奇不已,聽到吆喝就跑了過來,小腳微微踮起,扒著桌邊好奇地看著。 “哥,這個好吃嗎?” “哈哈,你嘗嘗就知道了。”許望山小心地捏住竹筒的一端,用力地掰開。 剝去一半的竹片,裡頭的米飯被竹衣緊緊地壓實成了完整的一根,像是剝了皮的香蕉,白白的,胖乎乎的。 許望山低下頭一聞,撲鼻而來的飯香,帶著清冽的翠竹香味。 最外層的米飯,甚至還帶了一點點的淺淡的綠意。 “飯中間我還放了點肉,還有些玉米,所以沒再做菜了。” 不用他招呼,小妹都已經趕緊跑到了自己的小椅子上,期待地望著他。 許望山怕燙到她,小心地給她吹了又吹,才端了過去。 結果一抬頭,他都忍不住笑了:“哈哈哈,你這小饞貓,口水都淌衣服上了!” 旁邊的許媽趕緊一伸手,拿毛巾給她擦掉了:“伱給她自己舀著吃就行,趕緊過來吃你自己的吧。” 許歡已經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子,胡亂地吹了吹,就塞進了嘴裡。 肥瘦相間的肉,完美地和米飯融合在一起,不帶一絲油膩。 肉稍微有點兒鹹,但很快就會嚼到一兩粒玉米。 玉米的清香,中和了這種鹹味,反而使得口感更加豐富細膩了。 “呼……呼呼……”許歡燙得齜牙咧嘴的,卻偏偏舍不得吐出來。 許望山也吃了一勺,滿意地點點頭:“還行。” “我嘗嘗。”許媽吹了又吹,才放進嘴裡。 嚼了嚼,她雖然覺得這樣做飯稀奇古怪的,但還是贊許地點點頭:“確實還不錯,挺好吃的。” “哈哈是吧?”許望山愉快地笑了起來,他都說了嘛,這樣好吃的。 許歡不僅把肉和玉米給吃完了,連飯都一粒不剩,竹筒裡麵的渣渣都給清乾凈了,邊上漏的油還舔了舔。 “真好吃!”她滿足地打了個飽嗝,興奮地看向了許望山:“哥!下次還做不!?” “做。”許望山笑了笑,點點頭:“不過,得等望樹回來才行。” 許媽點點頭,很贊同:“對,讓望樹也嘗嘗!” 梁家興他們晚上也吃的竹筒飯,兩人都對這個竹筒飯贊不絕口。 看著自己媳婦日漸豐盈的臉,梁家興滿足地笑了:“真好。” 平時晚上他都睡挺早的,但今天晚上,他決定去串串門子。 理由都現成的:準備辦滿月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請一下幾家親近的,順便向大家請教一下怎麼整合適。 正好,中間就路過了桂嬸子家,他頓了頓,順便就進去了。 桂嬸子平時嘴太漏了,大家都不愛來他們家。 難得梁家興來了,還帶了些水煮花生過來,桂嬸子一家都挺高興的。 大家一起圍著火堆,順便嘮嗑嘮嗑。 “說起這辦滿月酒啊,那我可是有經驗的……” 桂嬸子說起來,簡直沒完沒了。 但是梁家興脾氣好得很,桂嬸子家裡人都翻著白眼抱著花生一邊剝去了,他還擱這坐得穩穩當當,認真地聽著。 見他這樣,桂嬸子說得更起勁兒了。 “誒,對的……就是……”梁家興吃著花生,時不時地接一下腔。 說到月份,就順便說到了日子,說到日子,就順便說到了農歷。 “本來我準備月底辦滿月酒來著,但後麵想想,還是準備挪到下月月初了。”梁家興吃了粒花生,狀似無意地道。 “啊?怎麼呢?”桂嬸子立刻來了精神。 梁家興嘆了口氣,搖搖頭:“我家請人看過了,說月底倒有一天好日子,但隻宜嫁娶,下月月初還有一天好日子,比較適合辦別的喜事,我就挑這天了……再往後,就得等下月月底了……” 這種事兒,桂嬸子聽不大懂,她微微皺著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這樣啊……” 不出許望山所料,第二天上午,所有人就都知道,許成鬆他媽,月底就要改嫁了。 當然,除了許成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