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許望山打了個嗬欠,擺擺手:“去去,我先洗漱,你收拾東西吧。” 他動作利索得很,梁家興壓根沒等多久,他們就可以直接出發了。 一路上,梁家興還有些興奮來著:“聽說歡兒算數可厲害啦?哎喲,真不錯啊。” “嗯,是有點兒東西。”許望山瞥了許歡一眼,也沒繼續再誇,怕她飄天上去了:“但是進山和算數不一樣,到了山裡,你一定要乖,要聽話,跟著我們知道吧?” 許歡瘋狂點頭,非常認真地:“嗯嗯!我絕對不亂跑!” 要是亂跑了,就沒下一次了,她都懂的! 許望山拍了拍她的腦袋,讓她老實點:“注意腳下。” 走過前邊這一段,後麵的路他就警惕多了。 因為隨著往山裡進,樹木越來越茂盛,野物也會隨之增多。 “現在還好。”梁家興也四處張望,隨口道:“現在都在貼秋膘,這些野物還逮得到東西吃吃。” 要等到下大雪哦,封了山,人也出不去呢,野物也找不著吃的。 有年聽說有老虎餓瘋了,跑人家家裡頭去了呢。 許歡聽得津津有味,冷不丁問一句:“那家人打贏了嗎?” “打贏什麼啊,全死啦!一個都沒剩下。” “哦……”許歡想了想又問道:“那,這個故事是誰說出來的呢?” 一家人都死掉了,又啥都沒剩下,真的確定是被老虎吃掉了嗎? 那這故事是誰傳出來的呢?沒有人能說了,是老虎嗎? “啊這……”梁家興一時被問倒了,他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道:“應該……可能……是別人去他家看,發現他家沒人了吧?” 許歡哦了一聲:“可是你之前說他家特別偏,都沒人能去。” 大雪封山的時候,誰會跑他家去? 如果是大雪化了以後,那血水也早都沒了,老虎肯定也早跑了,怎麼又能確定是老虎吃的人呢? 梁家興被問得頭皮發麻,求救地看向許望山。 “咳,到了。”許望山趕緊打斷了許歡的問話,再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梁家興怕是得瘋。 幸好已經到了陷阱邊,許歡的注意力馬上被分散了。 她看了一眼,驚奇地道:“咦,這邊怎麼亂七八糟的。” “有野物踩了夾子。”許望山手握著槍,敏銳地查看地上的痕跡。 看這印子,應該是有野物跑過來,想扒紅薯,但是意外踩中了他們掩埋好的獸夾。 野物吃痛之下,瘋狂掙紮。 但是旁邊還有獸夾。 “這野物應該不小吧……”梁家興看著這一片狼藉,有些驚奇:“但……它去哪了?” 許望山握著槍,一路追尋。 中途還看到了一個掙脫的獸夾,應該是後麵夾到的那個,已經掉了。 許歡趕緊撿了起來,這可都是錢呢! 許望山根據痕跡,繼續往前。 最終,他在一處低窪的小坑前停住了腳步。 小坑邊上的灌木倒了一大片,旁邊也沒有別的痕跡了。 可是小坑裡麵,隻有很多樹葉,沒有野物的蹤影。 許望山皺了皺眉,四下看了一眼:“拿根棍子戳一下。” “好。”梁家興柴刀一劈,利索地砍了根長長的棍子下來。 看著這小坑不怎麼大的樣子,裡麵全都是落葉。 但是棍子一戳,他們就驚訝了:這還挺深的。 將近戳進去有一米深,都還沒探到底。 梁家興有些緊張地看了許望山一眼:還,還插嗎? “繼續。”許望山舉槍瞄準小坑,他覺得,這肯定有問題。 這個小坑出現的位置,還挺巧妙的…… 梁家興繼續把棍子往裡頭探,等再探進去將近半米左右,忽然棍子猛地一動。 嗯? 兩人對視一眼,梁家興又把棍子來回攪了攪。 這一次,就更明顯了。 棍子直接被掀開,甚至坑裡的樹葉也在各種顫動。 很明顯,裡麵有東西。 應該,就是他們逃掉的那個野物。 秋天的落葉真的多,但是這一處絕對是有人偽裝的。 許望山想了想,沒直接伸手去把樹葉撿開。 而是砍了兩根棍子,直接像筷子一樣去撥開這些樹葉。 幸好,沒讓他們撥太久。 撥開一層又一層,最終露出了中間一層用麻繩紮成的網兜。 這個網兜還挺有意思,縫隙很大,上麵搭著些樹枝。 那些樹葉,就是層層落在了樹枝上,完美地把這坑洞給掩藏了起來。 透過樹枝落葉,許望山看到了一隻麅子。 這麅子有點兒憨,但它左前腿顯然是夾得狠了,已經不怎麼動了。 要不是梁家興的棍子戳到了它,它恐怕都是不會動彈的。 “哎喲,這個好誒。”梁家興瞅一眼,頓時就樂壞了:“正好,我帶了燒酒調包穀麵!” 他出發前就想好了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今天肯定能有收獲!果不其然哈哈哈。 許望山笑了笑,讓開位置:“你喂它吧,估計是餓得慌了,應該會吃的。” 瞧這印子,就不像是今天才掉進去的。 “好嘞。”梁家興樂滋滋地開始喂麅子吃東西。 許望山沒繼續盯著,而是砍了根帶樹葉的長樹枝,開始清掃地麵。 拂來拂去的,把麅子逃跑時留下的痕跡都給清理乾凈。 然後回到陷阱邊,把被破壞的地方都復原。 “哥,給你。”許歡把她之前撿到的獸夾遞了過來。 許望山接過來,也給重新掩埋好。 他想了想,覺得這樣還是不行。 這邊可能土有點兒鬆軟了,居然這麅子都能逃出去…… 這要換成別的大些的野獸的話,恐怕直接就跑了。 尤其是狼啊什麼的,狠起來自己直接能把腿給咬斷跑路。 他琢磨琢磨,拿柴刀砍了些樹枝,削去表皮,把棍子弄得稍微彎曲一點,然後將獸夾起出來,拿樹枝固定住再卡進去。 這樣一來,如果有野物踩中了獸夾,就會想要掙紮,越掙紮這根棍子就卡得越緊。 “嗯,挺好。”許望山把這邊都還了原以後,梁家興那邊也已經成了。 他解了麻繩,兩人都有些犯愁:這坑深是挺深的,但是太小了。 比他們的挖得小很多,現在麅子已經躺坑裡了,他們要是下去,連彎腰都是問題。 許歡很奇怪地看著他們,指著自己:“我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