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誰搞我我殺誰(1 / 2)

盛唐挽歌 攜劍遠行 9904 字 8個月前

最新網址: 這天下值回家,王韞秀與阿娜耶就發現方重勇陰沉著臉,說話幾乎都是用最短最少的語句來完成,不問問題,回答問題也是能省就省。

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入夜之後,他便一人在書房裡發呆,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一愣半個時辰。

“其實吧,昨天妾身說話也有點過分。

我也不是不喜歡和你在一起,每次你親我的時候,我也都心中竊喜,隻是有時候真的伺候不好你。

平時伱說話做事規規矩矩的,怎麼在床上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王韞秀在那支支吾吾的紅著臉辯解,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

“韋三娘死了。”

王韞秀說了一大堆,方重勇就說了五個字。

“死了?不會吧?怎麼死的呢?”

王韞秀心中一驚,不久前她才跟韋三娘見過麵,對方那活蹦亂跳的模樣,不太像是得了重病啊。

“聖人要她當第二個楊玉環,她不肯,從勤政務本樓的書房跳下來……就沒了。”

方重勇沉聲說道。

“當真是……”

王韞秀被這件事震撼得語無倫次,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評價才好了。

“我就在樓下,差幾尺就能接到她,就差幾尺。”

方重勇雙手微微顫抖,緊握拳頭,壓住語氣中的憤慨,盡量保持平靜說道。

雖然是這樣說,但他知道,其實韋三娘必死無疑。她要是不死,壽王和她家的族人就危險了。人死債銷,韋三娘隻有一躍而下,才能保護壽王,保護家族,讓基哥沒辦法再揪著這件事做文章。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成為了權力的犧牲品。

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人生,就是這麼無奈。

“聖人,現在好像變成無道的昏君一樣了。”

王韞秀忍不住感慨道。

她自幼接受的都是“忠君愛國”的教育,長大後就要“相夫教子”,屬於非常傳統的封建貴族女子。

然而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讓她三觀碎裂,對過往的很多說法都產生了嚴重懷疑。

科舉考試變成了比拚權勢的戰場。

龍武軍成了地痞流氓的後臺與保護傘。

就連大唐天子,也成了盯上兒媳的另類怪物。

大唐到底怎麼了,這還是不是盛世?

王韞秀之前也會偶爾去懷疑現在的世道,是不是已經越來越壞了。

今日韋三娘的隕落,似乎明明白白的告訴她,確實是這樣的。

世道已經越來越亂了。

“如果我們也遇到韋三娘遇到的狀況,那時候會有勇氣跟她一樣,寧願玉碎不為瓦全麼?”

方重勇忽然開口問道。

王韞秀沒有回答,隻是幽幽一嘆。

沒發生的事情,無法假設。

發生了以後,又無法後悔。

“如果聖人,或者某位權貴,向某討要你或者阿娜耶,怎麼辦?”

方重勇繼續問道。

王韞秀苦笑搖頭,輕輕擺手,示意自己的男人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當然了,雖然這種事情還不至於,但其他的事情就不太好說了。人生當中總有軟弱無力,或者有力氣也使不上的時候。

“所以,我今日回來並沒有生氣,或者難過,或者感慨抒情。我隻是在想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而已。”

方重勇一本正經的說道,就好像他剛才是真的在思考生死存亡的大事一樣。

“那麼,阿郎想到什麼辦法了呢?”

王韞秀沒好氣的反問道,坐到方重勇的對麵,用手指繞著長發在玩耍,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方重勇抓起身邊的“疾風幻影刀”,將其連刀鞘一起,放到桌案上,輕輕拍了拍刀柄說道:

“解決復雜問題的手段,往往很簡單。所謂大道至簡,不外如是。”

“嗯,這話不錯,那麼到底是什麼辦法呢?”

王韞秀打了個哈欠問道。

“誰搞我,我殺誰。把想搞我的人都殺完了,就沒人敢搞我了。

如果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產生問題的人。

我應該不太習慣於跟某些人利益交換。

所以隻要把他們殺了,那麼他們的東西都是我的,也就不用費神去想到底要怎麼去跟這些人做交易了。”

方重勇嘴裡說著“歪理邪說”,讓王韞秀感覺一陣陣無語。

你都是當過刺史的人了,怎麼想法還如此幼稚!官場的事情,是靠打打殺殺能解決的嗎?

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去評價了。

“你這想法,跟那些打家劫舍的土匪有什麼區別?你現在好歹也是龍武軍的軍官了啊!”

王韞秀輕撫額頭反問道,她感覺對方的思維已經進入了一個誤區。

雖然方重勇被韋三娘的事情刺激了一下,想“上進”是對的。

但是他“上進”的路子,卻又不那麼對頭,有點過於粗暴了。

“官軍,可不就是穿著軍服的土匪麼?脫了那一身狗皮,跟土匪有什麼區別?”

方重勇一臉莫名其妙的疑惑表情,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反問道。很顯然,他內心就是這麼想的,完全是下意識的發問,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妥。

“對啊,在沙州,豆盧軍穿上軍服就是唐軍,脫下軍服就是馬匪。阿郎這個沙州刺史,脫下官袍就是最大的匪首,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門口傳來阿娜耶的慵懶聲音。

她走到王韞秀身邊坐下,對著方重勇拋媚眼說道:

“什麼狗皇帝啊,要是以後得罪了我們阿郎,那就上去直接一刀子捅死得了。難道他還有幾條命?還是說他身子金貴砍不死?

壽王要是有這勇氣,有這魄力,韋三娘至於被逼得自盡麼?

別看這些人一個個好像人五人六挺高貴的,被宰了以後也就是地上的一灘肉,是個人都能上去踩一腳。

妾身跟阿郎在沙州的時候,什麼西域大胡商富可敵國,手下護衛數千之類的,被阿郎宰了還不是死得透透的,都不知道埋在哪個沙丘下麵呢。”

“誒,你少說兩句,長安不比沙州,規矩還是略有些不同的。”

方重勇擺了擺手讓阿娜耶閉嘴。

什麼狗皇帝啊,那是你家親戚!

要是王韞秀不在,方重勇都想揪起阿娜耶的耳朵罵娘。

“阿娜耶的話偏激了點,但是道理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