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追查緝兇(1 / 1)

一早,在妹妹和隋柳等人一聲聲“注意安全”,“千萬小心”的叮囑下離開家,楊崢沒有直接去車馬行,時間還早,他準備先查點其他事。   經過昨夜的思考,楊崢認為殺害家人的拿貨匪徒肯定不會是從城外闖入的,否則守城官兵,乃至於知府都會因此丟官去職。匪徒肯定就是城裡的,或者在城裡有其他身份。   如今天下玄門眾多,習武之風尤盛,流氓混混因此也多,但有能力且敢殺人的團夥卻不多,流氓之所以又被稱為混混,那是因為他們是借這個生財的,而非玩命。   除非殺人帶來的收益遠大過風險。   但即便如此,也要有殺人的膽量,像楊府這樣的案子,不會是流氓團夥乾的。   排除他們之後,吳州城中的亡命之徒隻有三類,一類是海幫。   也就是為出海商船保駕護航的保鏢,吳州近海,海幫發展極其迅速,不僅是為海船保鏢,還占著海運碼頭,連市舶司都要給他們幾分薄麵。   這些人在海麵上麵對殺人越貨的海盜,手上不僅有真功夫,性格更是狠辣。   第二類是漕幫,他們與海幫類似,隻是負責的是運河生意,占的也是運河碼頭,與海幫井水不犯河水,不過身手和性格卻是一點區別都沒有,都是一幫狠人。   第三類則是鹽幫,古往今來,鹽鐵都歸朝廷專營,敢做這生意的,無一不是亡命之徒。   這些人走私煙,幾個人幾把刀就能獨闖山林,敢阻礙他們發財的,見一個殺一個。   與後世販那個的很像,相比海幫和漕幫有組織的幫派,鹽幫平時更加零散,想要聚集他們可不容易。   楊崢第一個排除的就是鹽幫,因為這些人除了找上遊拿鹽外,輕易不進城,畢竟販鹽與護鏢不同,護鏢明麵上市正當生意,販私鹽卻是朝廷重點打擊的。   剩下就是漕幫和海幫了。   漕幫沿運河而設,吳州並不在運河邊,需要經過大河,因此漕幫在吳州的勢力不大,楊崢也將他們排除了,最後就隻剩下海幫。   海幫雖說是一個幫派,但內部分出了好多勢力,大的有百多號人,小的也有二三十。   他們的勢力在碼頭,不過碼頭沒事的時候,大家也不可能一直都在那裡風吹日曬,而是聚在城裡的幾大客棧和倉庫,整日喝酒、賭錢、玩女人。   楊崢想要尋找出手殺害家人的劊子手,自然不可能去這些地方直接問,他想到了一個側麵打聽的辦法,那就是去棺材鋪。   因為他記得張贛在救出妹妹楊嫣時,出手殺了四五個上門的殺手,如果他們是海幫的人,幫裡肯定會出錢給他們下葬,訂一口棺材那是最低待遇了,否則其他人怎麼看?   為你賣命,死了連口棺材也沒有?   既然要訂棺材,必然會一起訂,一次四五口棺材,對於大多數棺材鋪都是大生意,老板肯定記得,   隻要知道棺材鋪在哪裡,那麼附近的海幫勢力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方法不難,難的是要靠一雙腿去滿滿問,不過楊崢並不著急,趁著早晨的時間問兩家,中午還可以問兩家,最多一個月就能走遍全城的棺材鋪了。   他回到車馬行的時候,已經快巳時初了,今天林柏誌起的倒是早,看到他風塵仆仆的趕來,揶揄道:“讓你巳時來,你就踩著點來,不懂得早點來服侍你師父?去,給我買籠包子、兩根油條,再打碗豆漿。”   說完,也沒給錢的打算,楊崢自然也不會傻到去討要,先自己墊了錢,買來給他,然後按照昨天的吩咐先去擦車,再去喂馬,和兩位大美人處好關係。   林柏誌吃完早飯過來查看了一番,故意找了點茬兒,楊崢也一一應了,然後改正,看這態度簡直不像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林柏誌冷哼一聲,找人下棋去了。   中午的時候,楊崢再次出門,這次去了城西的棺材鋪,來回又是一個時辰,可惜還是沒問到一次訂下四五口棺材的消息。   等到回來時,林柏誌看著滿頭大汗的楊崢,忍不住問道:“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你在忙什麼呢?”   楊崢笑笑沒說,忽然問道:“師父,今天還去玉春館接人嗎?”   林柏誌道:“明天才是宴會,今天沒事。”   “若是沒事,可以教我駕車嗎?若是學會了,像今天這種時候,也能幫著送點東西。”楊崢說道。   其實他是想盡快學會駕車,成為最普通的馬夫,這樣就能借著日常送貨的名義,在城內打探消息了,不然光靠他的兩條腿,估計得走廢了。   林柏誌也沒藏著掖著,畢竟二者不僅僅是師徒,還是同僚,楊崢的要求並不過分。   於是他帶著楊崢到了後院的一塊空地,那裡有幾匹老馬,還有幾輛破車,正好用來教導新來的學徒。   林柏誌看看四周,見不少人往他這裡看來,他小聲說道:“照說,這徒弟得在行裡當三年隨車,把師父伺候好了,才會賞你一根鞭子,跟著學藝。像你這樣的剛來就學的,絕無僅有。不少人看著這邊在,我們須得給個說法。”   楊崢略一思索,立刻就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說道:“那我就把師父認作乾爹,其他人應該沒話說了。”   這一跪當真果決,林柏誌剛才其實並沒想到這個辦法,不過楊崢還真做對了,他膝下無子,對外說楊崢願意當他兒子,他教授駕車的本事自然無話可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不,楊崢站起身後,不少熟悉的人就走了過來,紛紛跟林柏誌道喜,恭喜他收了一個好兒子。   林柏誌笑著與他們應酬了一番,說下次請他們吃酒,等到他們走後,才回過頭來對楊崢說:“到時候記得付酒錢。”   “這駕車可不是鞭子一揮,喊兩聲‘駕駕’,馬就聽你招呼了,裡麵的學問可大了。”老林說道,“你等著,我給你找根鞭子。”   老林去了沒多久,帶回來一根細棍,說道:“你就用它吧,剛開始手上沒個輕重,把馬傷了就不好,這匹老馬可是不少掌鞭的老師。”   楊崢恭恭敬敬的接過了,老林開始講述駕車的技巧,說道:“掌鞭從頭開始,要學會發車、緩行、快行、疾行,這些學起來並不難。   難得是學會如何減速、如何停車,當馬匹受驚後,如何維持穩定,安撫馬的情緒等等,這些學個十年都不夠。   你問為啥,因為這一匹馬一個德性,你不了解仔細了,到時候它就會給你一個教訓。”   “你以為讓你擦車,讓你喂馬是在難為你,那是為了讓你了解它們的習性,讓它們熟悉要拉的車,熟悉上麵的氣味……”   別說,或許是那三個頭磕得乾脆,老林教得十分仔細,楊崢一天下來學到了不少東西,至少能夠讓那匹“桃李滿天下”的老馬聽他指揮了,說走就走,說停就停。   這樣的經歷讓他想起了前世在駕校學開車的時光,可惜那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回憶了,楊崢知道自己無法回去,所以在這個世界裡,一定要闖個名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