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未來規劃(1 / 1)

回去的路上,楊崢認真的分析起眼下的情況。自家被殺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天了,一開始還經常發現有人在打探他的消息,最近都少了,甚至連城門口的畫像都被撕了。   聯想起那日暗道聽來的消息,封尋是要在中秋前找到他,但他還活著,為了縫上這個缺口,他肯定會想些法子,比如古代軍隊常做的殺良冒功,找個替死鬼交差。   之後追查他的強度會越來越低,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能放鬆警惕,最好的方法是離開吳州,改頭換麵,換個身份生活。   眼下是個好機會,利用詩詞揚名,如果宋小婉京城之行順利的話,未來或許可以走趙相的路子,不管是做門客還是幕僚,都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唯一的關鍵在於,他必須先查清楚父母被殺的原因。   楊家不是尋常人家,坐擁十幾條船、幾十個商鋪、數家大酒樓,甚至還有自家的銀樓,每年掙回來的銀子至少三四百萬兩,不管是在吳州城,還是在整個江南,都能進入富豪榜前十。   這樣的人家一朝被殺,引起的社會反應幾乎沒有,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背後沒有陰謀誰都不會相信的。   而且從張贛的話裡分析,這事肯定牽扯到朝廷八司,而事情一旦涉政,那就更加復雜,趙相會不會也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楊崢目前還不確定,所以不敢貿然與其結交,還是再等等的好。   走到家中時,他已打定主意,目前不能輕易相信別人,還是按兵不動的好,私下裡盡快提升自己的境界,達到能保住自己,保護家人的程度。   “三哥回來了!”看到他進院子,楊嫣飛快地跑了出來,纏著他讓他講講最近吳州城發生的事。   看著漸漸有了些笑容的妹妹,楊崢心頭一暖,不過有些習慣還是得給她糾正過來,於是說道:“說了多少次了,以後隻能叫哥哥,不能叫三哥。現在我們還不是絕對安全,要防止外人聽到了,惹來不必要的聯想。”   楊嫣嘟囔著嘴說道:“知道了,不過這裡又沒有外人。”   楊崢說道:“你現在叫習慣了,以後還怎麼改口。記住了,叫哥哥。”   “是,我知道了,哥哥。以前都沒見你這麼囉嗦過。”楊嫣沒好氣的說道。   走進屋裡,隋柳和水村正在縫著什麼,細看了一下,其實是在刺繡。   這本就是過去深宅大院的姑娘丫鬟最常做的事情,隻是楊家遭難後,隋柳抑鬱了一陣,沒有心情再去繡,最近才撿起了這些興趣,或許還是因為在認真做事時,就不會想起那些悲傷的事。   “三少爺回來了啊!”隋柳放下繡品站起身來迎接他,接過他換下的外裳,遞來家居常服。現在天色還早,幾個人還能圍坐在一起說說話,也省得大家胡思亂想。   聊了一陣後,楊崢決定把自己的打算跟大家說說:“等這段日子我查清楚幕後的仇家是誰後,我打算去京城生活,你們覺得如何?”   聽他說起仇人,眾人的目光變了,水村有些疑惑的問道:“少爺,你不是查到兇手是崔鐘柴鄺四家還有那個封縣令了嗎?背後還有人?”   楊崢說道:“我們楊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名下財產千萬,一個縣令和四家小商賈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他們也吃不下這麼多東西,背後肯定還有人的。   如果不知道那人是誰,不管我們在哪裡,都不會安全。京城稍微好一點,認識我們的人不多,隻要我們換個身份,也能平常的活下去。   不過我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的,等我查清楚了,他們一個個都跑不掉的。”   楊嫣也咬著牙關,如同生氣的兔子,說道:“大哥,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那好,就這麼決定了。張贛跟我約定了三個月的期限,三月期限一到,我們就離開。”   ……   第二天,楊崢正常來到車馬行給老林同誌打下手,今天上午還是挺忙的,二人一大早就出去了,接了一位京城回來的致仕員外郎,捎帶著,還跟他問了問趙相如今的情況。   這位員外郎倒是挺好說話的,而且也知道守一天宮的掌教現在還在吳州停留,以及中秋輕煙樓商隱居士贈給趙相的詞作,因此滔滔不停的說了半天趙相的情況,楊崢總算是明白了一些朝廷目前的局麵。   當今的陛下覺明帝是陳朝第四十位皇帝,發展到如今,其實並不需要他做什麼。   朝廷以內閣統籌天下衙門,宰相則統籌內閣事務,當今宰相趙廷經在這位置上做了三十年了,以八十歲的年紀掌控著朝爭大事,著實不容易。   為何不容易呢?   這事說起來就復雜了,首先是皇子爭嫡。   覺明帝有十二個兒子,不過光是皇後所出的就有三個皇子,其中大皇子喜好武事,十二歲起就在軍中鍛煉,如今二十八歲,正駐守在陳國與烏國邊境。   三皇子喜好文事,還曾化名參加過科舉考試,最後竟一路過關斬將,拿了了會試第七的成績,被文臣們看做是自己人。   至於七皇子也不簡單,一心向道,遍訪群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要得道成仙,可惜的是對道門功法沒有什麼天賦,反而在武道一途頗有造化,如今已經修煉到第四境內力了。   皇子們各有特長,而覺明帝年已四十五,卻還未定下太子之位,惹來皇子們爭相搶奪,而文臣武將則紛紛選擇良木而棲。   除了皇子之外,太後和皇後也不安分,不僅在後宮爭權奪勢,還把勢力深入朝廷內部,各自招募臣子為其效力,打擊異己,如今京城內的臣子各個惴惴不安,生怕被她們看中了,然後惹來另一方的報復。   邊鎮也不安寧,烏國、夏國在邊境屢屢犯境,搶劫村鎮,擄走百姓,但朝廷至今沒有下旨出兵反擊,反而派出使者前往安撫,邊軍們氣得火冒三丈,卻又毫無辦法。   這些其實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國內玄門之患。   員外郎提到這裡的時候,林柏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老頭子沒察覺,對玄門還頗為怨言,說道:“玄門發展至今已有五百餘年,世人無不以加入玄門為畢生追求,如今天下有數百門派,每年從各地吸納的弟子門人不下數萬,其中很多本應該走科舉之路,或者進入軍中的。”   “可惜他們都進入了玄門。玄門不事生產,不納稅,朝廷稅收日漸稀少,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更令人擔憂的是,玄門法術千變萬化,有改天換地之能,隨著其發展壯大,甚至都不把朝廷放在眼裡,隻聽調不聽宣,朝廷對此也隻能籠絡,而不敢打擊。”   “唉,我跟你們說這些做什麼了,老了老了,回家種種花,逗逗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