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丁小輝的病終於好了,丁家父母雖然奇怪兒子的同事一個小民警為啥有會這麼大的本事,不過隻要兒子健康其他的沒必要糾結。 他們一麵通知港城方麵不必再幫忙找大師驅魔,一麵張羅宴請方澤,丁小輝他媽更是拿出張銀行卡非要塞給方澤。 方澤當然推辭不肯要,不過丁小輝一把將銀行卡接過去。 “媽,我和方哥可是過命的交情,這錢他不會要,我先拿著找機會好好安排他,你們放心吧!” 方澤看到丁小輝病好後恢復了之前的活波,心中也挺高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病雖然是好了,不過丁小輝這次可長了記性,瞅見美女再也不敢賊眉鼠眼,都快成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了。但對方澤他可是更加的佩服,有事沒事就纏著方澤叫師傅,問方澤是怎麼救的他,是否和妖魔鬼怪大戰了五百回合。 方澤知道這回沒法再用催眠之類的忽悠丁小輝,就跟丁小輝說那個紅衣女孩是個方外高人,給丁小輝施了法術,他找到紅衣女求對方饒了丁小輝,才得到解法術的方法。 沒想到這下更不得了,丁小輝非讓方澤帶他找紅衣女拜師學藝,弄得方澤一個腦袋兩個大,最後恐嚇丁小輝說紅衣女還沒消氣,聲稱再見到丁小輝還要施法,丁小輝這才消停了點。 與方澤這裡的嘻嘻哈哈不同,刑偵支隊在抓獲白衣女孩之後立即展開緊鑼密鼓的調查和訊問。 被大瓦數白熾燈照得鋥明瓦亮的訊問室內,曾大隊長眉頭緊鎖,瞅著年前審訊椅中清純的女孩一字一頓的說。 “白麗娜,29歲,鬆江人。化名白雪,出入酒吧夜場,從事異性陪侍活動……” 說到這裡曾隊長抬起頭看了看對麵的女孩。 椅子上的女孩雖然還是那麼清純靚麗,可臉上灰蒙蒙的仿佛老了很多,此時她完全沒有在意麵前的警察在說什麼,像丟了魂了一樣,目光迷離,嘴唇微微顫動。 就是這樣,自從白麗娜到案後,刑偵支隊從上到下,不論是偵查員還是預審專家,乃至副支隊長輪番上陣,七天了,可白麗娜就是一言不發,對文審武審還是紅臉白臉的攻心計都置若罔聞,又不能真像古代一樣的動刑。 曾紅兵大隊長隻能接著問下去。 “經查,你涉嫌殺害多名女子,並殘忍的將她們肢解拋屍,你有什麼想說的?” 過了一會,見對麵的白麗娜仍然那副癡癡傻傻的樣子,曾紅兵有點生氣。 他起身走向白麗娜,“啪!”第一聲,將一疊驚心怵目地照片拍在女孩麵前的擋板上。 “看看這些!這些跟你一樣的女孩!被你像牲口一樣肢解的女孩,你怎麼能下得去手!” 白麗娜仍然無動於衷,除了嘴唇仍然微微顫動,就連眼睛都沒轉動一下,她根本不去看,也不關心那些被害人的慘狀。 曾大隊長心中無奈,對於這種連續殺人碎屍的變態嫌疑人,怎能指望她像一般的激情殺人犯一樣有畏懼求活的心思呢。 這種嫌疑人,一般刑警在整個職業生涯中大都碰不上一個,就是在全國又有幾個警察敢說經驗豐富呢,不知為何,他想起了方澤,隨後又搖搖頭,繼續訊問白麗娜。 “你不要企圖用沉默的方式抗拒法律,你的案子證據確鑿,即便是零口供一樣定你的死罪,現在依法給你辯解的機會,你不要自誤!” 白麗娜依然嘴唇微微顫動著。 曾紅兵忽然反應過來,他緩緩俯下身子,側著腦袋,靠近白麗娜的嘴部,盡力的去聽。 “鏡子……死了……鏡子……死了……” 他聽了半天,隻能斷斷續續的聽出白麗娜在不斷的重復這兩個詞,鏡子?死了?什麼意思? 他側過頭瞅了瞅白麗娜,納悶的問。 “你說的鏡子和死了是什麼……” 還沒等他說完,白麗娜就像被電擊了似的猛地往起站,但因為被審訊椅束縛住,隻能不斷的死命掙紮著叫喊。 “鏡子!鏡子!我要死啦!死啦!!啊!!!” 這狀若瘋魔的樣子嚇了曾紅兵一大跳,他連忙閃開身子,招呼旁邊的陪審員按住白麗娜,嘴裡借機問。 “什麼意思你說出來,說出來!” 可白麗娜已經萎靡的縮回椅子,仿佛剛才已經將全部的力量用盡,雙眼更加空洞,對曾紅兵的問話沒有任何反應,隻有嘴唇還在微微顫動。 這他媽的整個一個女瘋子,曾紅兵一時不知怎麼審訊下去。 這都七天了,警方對白麗娜家中已經進行過地毯式的勘察檢驗,雖然白麗娜打掃得很徹底,還用氫氧化鈉進行了清洗,但還是被警方找到了兩處米粒大小的血跡檢材。經檢驗比對,與兩名被害人的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這足以證明,白麗娜家的衛生間確實是殺人分屍的第一現場。 就在那個衛生間,白麗娜將不少於七個女孩殺死並肢解;並且也查明這七名女孩死前都曾經出入夜場工作;甚至部分女孩被害前與白麗娜同行的視頻都找到了。 再加上抓捕時的人證物證,可以說足以證明白麗娜殺人碎屍的犯罪事實。可是審訊工作卻一直沒有進展。 他瞅了瞅魔怔的白麗娜。 “你別妄想裝瘋賣傻逃避法律!” 但在心中嘆了口氣。 “唉,看這模樣,也許是有給這個白麗娜進行精神鑒定的必要。一旦鑒定患有精神病,他就不用費力撬開對方的嘴了。如果沒有精神病,那沒查明作案動機,案件沒有閉口,也不能老這麼拖著,實在不行隻能按照零口供起訴了……或者,讓方澤試試?” 曾大隊琢磨了半晌,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就算自己不怕被人笑話,這大半夜的,也不能這麼急著叫方澤過來呀。想到這裡他決定明天再說,隨即擺了擺手,過來兩名偵查員將白麗娜押回監舍。 沒想到,就在這一晚意外發生了。 二 關押白麗娜的監舍是單人間,出於對其他女犯安全的考慮,對她這種變態殺人的重刑犯一向如此。 監舍三麵是墻,一麵是拇指粗的鐵柵欄門,沒有窗戶沒有燈。裡麵靠墻是整張的木製地鋪,很結實,對麵的角落是鑲進地裡的蹲便,敞開的沒有任何的遮擋,水管是膠皮的限時供水,下麵有一個塑料水盆,盛著半盆水用來沖糞便,旁邊的地上有一個塑料碗,裡麵是一包牙粉和半截牙刷頭,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除了鐵欄桿外走廊裡昏黃的燈光和正對監舍的監控攝像頭。 白麗娜進來後依然癡癡傻傻的,她蜷縮在地鋪的角落裡,眼睛無神卻睜得大大的,嘴唇還是微微顫動著。 “鏡子……死了……鏡子……死了……” “叮。” 走廊裡響起電子鐘午夜十二點的報時聲。 忽然,白麗娜的嘴唇停止了顫動,猛地抬起頭,透過鐵柵欄望向走廊的窗戶,不,確切地說是望向走廊正對監舍的那扇小窗戶上的鋼化玻璃,接著整個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不,我不想死,不!我不想死!” 她嘴裡叨咕著,猛地撲向窗戶,卻被鐵柵欄擋住,她麵色蒼白眼露驚恐,朝著對麵的窗戶不停地叫喊。 “不!求求你!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鐺鐺鐺!” 聞訊而來的女看守用警棍擊打鐵柵欄,再往監舍裡看了看,見沒發現什麼異常,斥責了一句。 “大半夜鬼哭狼嚎什麼!不想睡就反省反省自己犯的罪!神馬玩意!” 說完回了監控室。 白麗娜並不是懼怕女獄警,而是那扇窗戶距離她太遠了。 她絕望的轉過身,行屍走肉般一步一挪的移向地鋪。 忽然,她像發現了什麼似的飛快地趴在地上,爬向蹲便旁的水盆。對著水盆不停地哀求。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盆裡的清水借著走廊散進來的微弱光亮,映出白麗娜麵目扭曲的樣貌,像個沉在水底的女鬼。 “求求你,嗚嗚,我不想死,救救我,嗚嗚……” 白麗娜嗚咽著低聲哀求。 忽然,監舍外走廊棚頂的電燈忽明忽暗地晃了幾晃。 “吱吱” 伴隨微弱的電流聲,一陣陰風鉆進白麗娜的監舍,水麵起了一陣漣漪,瞬間將白麗娜的倒影碎成千百塊。 “啊!” 淒厲地慘叫從白麗娜口中發出,她跪在地上向自己的臉上抓去,一塊塊皮肉隨著她的動作掉進水盆,她的臉已經不能用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來形容了,簡直成了沒有皮肉,隻掛著點血絲和兩個眼球的骷髏頭! “還有完沒完!你要再鬧就關禁閉室去!” 女獄警怒氣沖沖地趕過來,正要舉起警棍砸鐵柵欄,等她往監舍裡一看,正巧白麗娜轉過頭望過來。 “啊!” 女獄警驚恐地叫起來。 白麗娜,不,應該是那披頭散發的血肉骷髏,猛地起身撲向鐵柵欄門,雙手緊握柵欄,沒有嘴唇的血色骷髏頭一張一合地呲著牙齒。 “救救我!救救我!” 女獄警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尿了褲子。 聲音驚動了更多的看守,五六名獄警跑過來,人多膽壯想要打開監舍門進去。 可這時白麗娜慘叫一聲,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將右手臂死命地砸在鐵欄桿上。 “鐺鐺鐺!” 幾下過後,手臂骨折,斷裂的骨茬支出皮肉有手指長短。 然後,就在柵欄外一乾女獄警驚恐地注視下,白麗娜抬起胳膊將那截骨茬像釬子似的插進了自己的脖子。 “噗!呲!” 血,像噴泉似的淋了柵欄外獄警滿臉。 “啊!啊!啊!” 三 白麗娜死了,死在重重把守的監獄裡,死在眾目睽睽之下,血目圓睜死狀淒慘。 對於死因,刑偵支隊隻能定性為畏罪自殺,處理幾個當晚的看守後,白麗娜做下的殺人碎屍案也隻能匆匆結案。 可事情並沒有結束。 就在白麗娜死後的第一個星期一,刑偵支隊接到城南分局刑警隊上報的加急警情。 還是城南的那個垃圾處理場,又發現了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的碎屍肉塊。 原來,自從前段時間垃圾處理場發現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的屍塊後,清理人員分外注意,尤其是得到賞錢的黃老根。 他拾撿剛運來的垃圾時,碰到黑色的塑料袋都用鐵鉤子刨開看看,自己都覺得是魔怔了,可沒想到周一一大早就讓他刨出一袋碎屍來,便上報了警隊。 這下刑偵支隊可炸窩了,剛聽到消息,曾大隊出了一身白毛汗,還以為是抓錯人冤枉了白麗娜。 可仔細想想,白麗娜行兇的證據確鑿,不存在抓錯人的可能性啊。應該是另一起殺人碎屍案,隻不過拋屍的方法和地點相似。 但畢竟是性質惡劣的殺人碎屍案,刑偵支隊還是格外重視,由其督辦南城刑偵部門主辦。 可一周過去了,案件沒什麼線索,垃圾場卻再次發現裝有屍體的塑料袋,兩條人命了,市刑偵支隊繃不住了,立即接手案件,成立專案組,由於方澤上次抓獲了白麗娜,並且名聲在外,便被指令為專案組必不可少的一員。 接到通知後,方澤立馬趕赴專案會。 刑偵支隊會議時裡還是煙霧繚繞,不論老刑偵還是新偵查員人手一根煙。方澤進門後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也入鄉隨俗的掏出根煙點上。 會上,曾紅兵隊長先介紹了簡要案情。 經勘察和屍檢,兩個周一在城南垃圾場發現的碎屍分別屬於兩具屍體,兩具被分屍的女性屍體,目前沒有找到屍體身源。 由於屍體的新鮮程度和發現的時間,基本可以判斷出是由城南的045號垃圾車運送來的,而045號垃圾車負責四條街道垃圾的運輸,周邊有數百個垃圾桶,餐飲商鋪小區住宅,常駐暫住人口近五萬人,根本無法認定是從哪個垃圾桶運來裝有碎屍的垃圾袋。所以無法確定嫌疑人準確的拋屍地。 而且就算確定了,也不會有哪個攝像頭,專門對準垃圾桶,更何況現在的垃圾十之一二都用黑色的垃圾袋。 所以目前能推斷出的,隻有該名兇犯大概率會每周殺害並碎屍一名女子,周末殺害,周一拋屍,這和白麗娜殺人碎屍案驚人的相似。 所以,白麗娜案件的偵辦是否有誤被刑偵支隊副支隊長馬濤提上專案會。 “紅兵,你看是不是和城南垃圾處理場之前的係列碎屍案並案處理……” 並案處理,那就表明之前的案子很大幾率是抓錯了人。 人命關天,案子又是曾紅兵負責辦裡的,現在正向省裡請功,要是抓錯了人那可不是丟人就能過得去的。 曾紅兵的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不可能!那案子在白麗娜家衛生間勘查出被害人的生物檢材,她又有作案時間,還在被害人死前接觸過,並且被抓時是要繼續作案,人證物證都有,可以說是證據確鑿,怎麼能說抓錯了!” 看到曾紅兵反應激烈,馬濤皺了皺眉,往煙灰缸裡點了點煙灰說。 “可,白麗娜始終沒有認罪吧。” “可她也沒有申辯,她是企圖用沉默躲避法律的製裁!” “可……” 馬濤還想說什麼,一旁城南刑偵大隊大隊長林國強怕倆人吵起來,趕忙打圓場。 “會不會隻是巧合,或者是模仿作案,畢竟之前的碎屍案市裡穿得沸沸揚揚的。” “巧合?模仿作案?還不是你們城南治安管的有問題,弄得碎屍案都一個連著一個!” 副支隊長馬濤見林國強打斷他的話,將劍鋒轉向他。 林國強訕訕地笑了下,借著低頭點煙不再出聲。 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曾紅兵壓下氣也借機下坡。 “對,可能是巧合或者模仿作案,甚至可能是之前的碎屍案還有同案犯,對於這類案件,我們就要大膽猜想,小心認證,那個……” 曾紅兵在會場上掃了一圈,在座的偵查員都趕緊低下頭,隻有角落裡以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方澤還在悠閑的抽著煙。 “那個,白麗娜是鬆江分局方澤同誌協助抓獲的,大家要不聽聽方澤的意見。” 所有人的目光瞅向角落裡的方澤。 “唉,這時候拉我來墊腳,曾大隊不太講究啊。” 方澤暗嘆一聲,又撇了曾紅兵一眼。 曾紅兵眼裡有點歉意。方澤知道躲不過去,一張嘴便開始攪混水。 “我覺得馬副支隊長的提議具有大局觀,當然,曾大隊之前的碎屍案辦得也絕對細致無誤,大家說是巧合、模仿作案或者碎屍案有同案犯也都是合理推測……” 見大家有點膩歪了,方澤話音一轉。 “……那就沒有點什麼跟之前的案子不同的?” 四 聽到方澤的話曾紅兵一拍腦門,光顧著生氣,怎麼忘了說呢。他連忙抬手示意。 “跟之前的案子是有不同,這一次的被害人雖然同樣是女性,但不是二十多歲的青年女性而是十三四歲的少女。” “嘩……” 曾紅兵話音剛落,在場不知道詳細案情的參會人員一片嘩然。 殘害未成年人,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被碎屍,所有偵查員的牙齒咬得嘎嘣響。 曾紅兵往下虛按了按手,止住躁動繼續介紹案情。 “很遺憾的告訴大家,經法醫檢驗兩名死者確實是隻有十三四歲的未成年女性,並且屍體被肢解切碎裝入黑色垃圾袋,最後在垃圾處理場被發現……” “……還有,我們並沒有發現兩具屍體的頭部組織,雖然我們已經將垃圾場翻了個遍,但沒找到屍體頭部,懷疑被兇手另作處理……” “這樣我們就得不能像上起碎屍案那樣通過麵容恢復人臉識別等手段查明死者身份,從而進一步破獲案件……而近期的報警和失蹤人口也沒有相吻合的信息……” “現在唯一的線索是其中一具屍體的十多塊皮膚組織上有疑似紋身的圖案,因為垃圾場環境關係腐蝕的比較嚴重,現在技術部門正在恢復,一旦恢復成功我會發給大家,嗯,目前的情況隻有這些,大家有什麼思路意見都說一說。” 會場靜了下來,能說什麼呢,兩個花季少女被殘害,身份不知,沒有報警,沒有目擊人員,不是失蹤人口,不管碎屍還是裝屍體的塑料袋都沒有指紋檢材等留痕。裝有碎屍的塑料袋隻能大概確定來自四個街區五萬人中,即使發動地毯式排查,這跟大海撈針也差不多了。 見大家都不出聲,馬濤副支隊長不太滿意,看了一圈,邊用煙屁股敲了敲會議桌,邊開始點將。 “那個,是叫方澤吧,方澤同誌剛才問得很好,說說你的思路。” 見馬濤也把他架上來,方澤心中罵一句老狐貍,但臉上笑了笑,張嘴就來。 “思路談不上,疑問我倒是有四個。” “藕,四個疑問?說說看。” 馬副支隊長一聽方澤有四個疑問,來了興趣。 “第一個疑問,為什麼小女孩的家屬沒有報警?像被害人年齡的女孩都應該在上學讀書,身邊都有監護人的保護。 即便真出現了意外,監護人也應該馬上報案的……” “你的意思是監護人作案?這樣就不會報案。” 方澤搖了搖頭。 “有這種可能性,但結合被害人未成年而有紋身的情況來看,應該比較特殊,我們調查被害人身份時,應該著重往這個方向去進行排查。” 在座的偵查員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方澤繼續說下去。 “第二個疑問,被害女孩的頭哪去了?雖然我們不知道它具體在哪裡,但目前來看,兇手既然沒有將頭顱一起拋棄,大致有兩個方向。” “或者是拋棄在其他地方,或者另作處理,甚至是留作它用。在排查中,如果我們有了頭顱的線索,自然也就有了追查嫌疑人的線索。 偵查員們再次點點頭。 第三個疑問,嫌疑人的作案動機是什麼?當然,這個目前我們無法準確的推斷出來,但是因為和之前白麗娜碎屍案拋屍方法相似,我們是不是可以參考白麗娜碎屍案的作案動機,也許二者會存在千絲萬縷的關聯。那麼白麗娜的作案動機是什麼?” 說到這裡,方澤望向了曾紅兵。 曹大隊隻好苦笑著搖了搖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也想知道白麗娜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可白麗娜不說,現在又已經死了,要到哪裡才能知道呢? 方澤看曾紅兵的表情跟吃了苦瓜似的,猜他是不知道,接著提問。 “第四個疑問。” 方澤最後說。 “難道大家就不奇怪,兩起案件的嫌疑人為什麼都選擇垃圾場拋屍?畢竟白麗娜做的碎屍案在全市都傳開了。第二起碎屍案的兇手怎麼還會將屍體拋在垃圾場?這不符合正常人的行為。” “也許兇手是外地人異地拋屍,或者根本就是個精神病。” 城南分局的林國強反駁了一句。 方澤似笑非笑了下,點點頭。 “有這個可能,但考慮異地拋屍的冒險和作案分屍的規矩性,可能性很小。” 方澤再次似笑非笑地咧咧嘴。 “上述問題,如果其中兩個能得到解決,不,隻要能解決一個,我們就能順藤摸瓜破獲案件。” 方澤的話帶動了大家的思路,在討論後最後,副支隊長馬騰決定,按照四個方向追查破案線索。 一是繼續排查被害人身份,重點排查有紋身的少女群體。 二是繼續尋找監控和目擊證人,爭取以此為突破。 三是對有可能藏匿兇犯的四個街區進行入戶走訪,尤其對單身人員的居住地要注意發現血痕打鬥等第一現場。 四是追查白麗娜的作案動機,另辟蹊徑嘗試有所突破。 看似有的放矢,可老刑偵都知道這需要多麼大的工作量,而結果往往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