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十多個彩衣人從溝口外沖進來,對著剩餘的活口一陣砍殺,很快就殺得一乾二凈,那些彩衣人又挨個檢查,發現地上有活口就補一刀。   巫山弟子看著這群彩衣人殺人滅口都一言不發,開始還不知道敵友,這些彩衣人進來後就知道了,這是蜀國芙蓉堂的人,自家大師父、二師父都是芙蓉堂的供奉,應該算是友軍,隻是不喜這些彩衣人做事的手段,而且自家二師父都放過那些人了,而這些彩衣人還趕盡殺絕,有些不給巫山麵子。   “哈哈哈……‘巫山二老’果然名不虛傳,蛟供奉一人就能滅掉‘陜邊三梟’,無知江湖人竟將二者並立。”所謂人未到聲先到,一群彩衣人簇擁著一個錦袍男子走過來。   巫蛟按下內息,分眾而出,問道:“不知對麵是哪位令官?”   蜀國國主孟昶極喜芙蓉,每每飲酒作樂都要以芙蓉作詩詞佐酒,席間有一令官行令評點,因大多為孟昶親近之人擔任,後芙蓉堂也延用了此名,以示親近之意。   “某家姓鄭,一直在川南行走,未成與蟒蛟二位供奉謀麵。”男子麵色黝黑但滿麵笑容道:“今日得見蛟供奉風姿,實乃三生有幸!”   “鄭令官過譽了。”巫蛟客氣了一句,暗道:姓鄭,大概是鄭回、鄭買嗣後人,與大理段思平乃世仇,如今怎麼有空來此地。   “鄭令官此次北上是為何?”巫蛟問道。   “段思平那賊子歸西了,短時間內南麵無憂。”鄭令官開口就是個震撼的消息。“國主聽聞晉國欲犯我邊境,不願在南麵大動刀兵,我等就自請北上打探消息。”   “哦,段思平死了!”巫蛟有些吃驚,不知道接下來蜀國國內局勢變化對巫山有何影響。便道:“聽聞段氏一族‘一陽指’極其厲害,不知鄭令官可曾得見?”   “‘一陽指’非段氏嫡係不得深傳,我等對上的都是蠻子,段氏嫡係到是很少遇到,不過那些南蠻子驅蟲使毒的本領,讓兒郎們吃了不少苦,幸虧有二位供奉提供的解毒藥丸,否則傷亡不知有多大!”鄭令官感慨道:“今日恰逢其會,一點見麵禮還請蛟供奉笑納。”   說完一招手,一名彩衣人手下提著一顆人頭上前來,巫山眾人一看正是那肖敢首級。   “多謝鄭令官施以援手。”巫蛟謝道。   “一點小事無足掛齒,兄弟我此番北上人生地不熟,以後還煩二位供奉多多幫襯一二。”鄭令官道。   “那是自然。”巫蛟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先行告辭了。”   “我令人護送一程。”鄭令官熱情道。   “國主大事要緊,無須麻煩眾位兄弟。”巫蛟推辭道。   “那好,蛟供奉一路順風。”鄭令官也沒再堅持。   巫山弟子收斂好自家陣亡的屍體,與芙蓉堂眾人作別,車隊緩緩走出鉤口。   眼見車隊走遠,那名提著人頭的手下問道:“令官,要不要通知後麵的弟兄們?”   “不用,此番不過是試探。”鄭令官否決道:“想當年巫蟒與前國主帳下將領車輪戰時,巫蛟不過一初入江湖的新人,十八年過去了,竟能獨自一人力克三梟,你想想巫蟒會是和等境界!”   “不過也證明傳言非虛,巫氏兄弟手中,有絕頂武功秘籍,此番謀劃必須從長計議,不能打草驚蛇。”   “是!”手下應道,轉身吩咐那些彩衣人加快速度打掃戰場。   不大會,那些屍體被集中焚毀,血跡也用土石掩埋,眾彩衣人也退出溝口消失不見。   因為一些弟子戰死,重新上路後,車隊的氣氛有些沉重。平日裡活潑好動的孩子都沒敢再打鬧,花飄飄靜靜看著巫蛟打坐調息完畢,咬唇不敢提問。   “怎麼不說話了。”倒是巫蛟已見慣生死,不想孩子們太壓抑。   “二爺爺您傷得重嗎?”花飄飄滿是關切地問道。   “不妨事。”巫蛟平淡地說道:“花花,害怕嗎?”   “不怕!”花飄飄大聲道,轉而慶幸“還好三個惡人都沒跑掉,隻是不喜歡那個笑麵虎。”   “嗬嗬。”巫蛟笑笑沒說什麼,隻是考較似的看向顧磊。   “二,二爺爺。”顧磊還叫不順口,想了想還是說道:“太巧了些,若非二爺爺兵行險著打破僵局,估計他們還會繼續觀戰,那些彩衣人氣息不喘,不像剛剛趕到的樣子。”   “嗯。”巫蛟點點頭,眼神滿是贊許。   “我就說嘛,笑麵虎不懷好意。”花飄飄氣鼓鼓地說道。   “陰謀詭計不足懼,一路上隻有我們倍加小心,回到山後就好了。”巫蛟安慰了一番倆小,思考起局勢變化對巫山的影響,隻是線索太少,還是要回山後和兄長從長計議。   -----------------------------------   “小姐,我們終於到家了啊!”小荷包看著城門洞子雀躍道。   趙婉兒也很高興,離家快一年了,雖然這一路發生太多波折,但總算又回來了。   一旁的,玉哥兒,也很高興,隻是眼神有幾分迷茫,將小荷包從車窗擠開後,看著完全陌生的地方發呆,還好是小孩子,見到什麼新奇好玩的,很快就忘機前麵想什麼了。   自從在開封重新選定鏢局,出發後主仆二人就對過口供,連稱呼都改了,一路上慢慢習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玉哥兒已經就是玉哥兒了。   馬車在趙府門口停下,小荷包剛探出頭,門房就一路趕上來,連忙給趙婉兒請安:“大小姐,您可回來了,您也不通知一聲,小的們好去接您。”   “三少爺越發俊俏了,大小姐您一路辛苦。”   “今日老爺休沐,哥兒們都在府上,大小姐您小心。”門房熱情迎接三人進門,沖著幾個趕過來的仆人喊道:“快去通報老爺夫人,大小姐和三少爺回來了。”   趙婉兒牽著玉哥兒,微笑著環顧一周,道:“莫要多禮了,我又不是外人。”   “這不是小的想您得緊嗎?”門房陪笑道:“小的先去將鏢銀結清,大小姐您慢走。”   趙婉兒三人一路穿堂過廳,沿路下人欣喜請安,玉哥兒有些局促,手抓得更緊了。   來到正院,就見一個小廝前來,請安說道:“大小姐,主人在大廳裡,主母身子有些不方便,等您見過主人後再去見她。”   “母親怎麼了?”趙婉兒問道。   “恭喜大小姐了!”小廝沒敢多說什麼。   趙婉兒明白,這是母親又有喜了,不知這次是弟弟還是妹妹。   大廳裡一個身穿常服的中年男子正坐主位,看見趙婉兒進來眼中閃過幾分欣喜,又故作威嚴狀。   趙婉兒邁進大廳,心中不由躊躇萬分,盈盈跪下泣聲道:“父親,婉兒回來了。”   就聽見父親低聲道:“線娘,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聽得父親喚自己乳名,趙婉兒知道父親沒有怪罪自己遠走逃避,壓抑的情感突然釋放,淚流滿麵伏地痛哭。   “還不起來,難道要為父扶你不成?”趙弘殷故作不悅道。   “哎,婉兒知錯了,婉兒給父親請安。”好不容易收拾了情懷,趙婉兒起身給父親萬福請安。   “嗯。”趙弘殷也不再繃著笑著點頭,突然看見玉哥兒正抓著趙婉兒裙擺,躲在她身後,不悅教訓道:“老三怎麼還是這般小女兒狀,線娘,你太嬌慣了。”   趙婉兒一聽連忙請罪解釋說,玉哥兒是在途中不慎被毒蛇咬了,發燒過後失了魂,如今大概是有些怕生。   趙弘殷聽過沒太怪罪,隻道多請些醫生來看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便想讓下人領玉哥兒去後院。   趙婉兒連忙阻止道:“父親,玉哥兒這情況還是我一會帶去吧,聽說您和母親恩愛如常,我又要有小弟弟妹妹了。”   趙弘殷老臉一紅,就算臉皮再厚也經不起女兒這般打趣,可他實在想知道女兒這一路發生了什麼?自家的危機就突然被化解了。   趙婉兒喚過小荷包領著玉哥兒去院中玩耍,將自己怎麼與杜夫子相識,怎麼通過他認識了馮道,怎麼通過這些關係化解了自家府上的危機,隻是隱去了哪些不能說的,其餘都詳細做了交代。   “奇人奇事!”趙弘殷感嘆道:“天佑我趙府!線娘,這次多虧你有此奇遇。”   “這是先祖在天之靈保佑!”趙婉兒不敢居功,說道。   “是啊,你祖父府上還好嗎?”畢竟這次說來趙婉兒也是代父奔喪的,光顧著問自身安危了,反倒忘了此事,趙弘殷趕忙補上一句。   “還好,無甚大事,隻要父親您這邊安全了,祖父那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趙婉兒安慰道。   “正是如此。”趙弘殷嘆道。心想當年不是為了避禍,自己也不會獨自一人出外打拚,雖有所成就,但也深陷危局差點傾覆,這天下亂局何時是個頭啊!   父女倆正感慨間,突然趙弘殷指著大廳門口一個探頭探腦的人嗬道:“還不進來,你大姐回來也不見過?”   一個少年郎畏畏縮縮走進來,對著二人道:“父親安好,大姐安好。”   趙婉兒笑著朝他招手道:“香孩兒,過來,讓大姐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