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山大院,錯落有致,風景宜人。 見陳餘年趕來,陳鳳山哈哈大笑,放下手裡的瓜子,為兒子倒了一杯茶。 陳餘年笑著說:“父親是越來越懂得養生了。” “笑話我不是?你也不體諒體諒父親,都什麼年紀了,我今年快要二百零一了吧?” “是不是想孫子了?”陳餘年搶先說道。 陳鳳山滿臉笑容,拉著陳餘年坐到自己的身邊:“我老了是事實,讓位給你來主事,也是必然的態勢。但家族內的事務,都是小事。你想為我陳家爭光,頭等大事,是生個肥肥白白的兒子。” 陳餘年翻白眼:“我又不是女的,你催我生,我又不能真能給你生。再說了,我連老婆都沒有呢?你哪裡來的興致催生?是不是搞錯了對象?” 陳鳳山不為所動,依舊是興致很高,忽然收起笑容,認真地說道:“前些時日,我知道你去了龐家一趟,也知道你的心思,我不攔你,畢竟那是大丈夫所為。但今時不同往日,你配她龐青迎,綽綽有餘!” “哪裡來的自信?” 陳鳳山比陳餘年本身,還要自負,對兒子,他比誰都要看得高。 “切,自信,我需要嗎?你站在我麵前,就是絕對的自信!” “不說這些沒用的,你和龐青迎的婚事,要不要我推一把?我跟尚鵬兄,通過風了。” 哦!原來是龐世伯的主意? “不許你心裡有些亂七八糟的怨言。”陳鳳山似乎早就看透了陳餘年,罵了一句,“你龐世伯識時務懂大體,我很寬慰。兩家結為連理,簡直是珠聯璧合。” “你要是沒意見,我這就喊人去準備聘禮,明日是個好日子……” 陳餘年頭都大了,連忙打斷道:“父親你也太快了吧?我跟龐小姐還不夠了解,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時間?” 陳鳳山拍著大腿:“嗯……確實是匆忙了些,聘禮準備得不夠充分,有失身份,還是兒子想得周到嘛。” 陳餘年滿頭黑線,扭頭要走,不想跟他在這裡胡說八道了。 父親雖然急著要抱孫子,但決定權終究是在自己手裡,沒得自己允許,老陳是不會亂牽紅線的。 退一萬步來說,陳鳳山老是老了一些,但以他的修為實力,再活五十年,不成問題。 而且,還有自己想盡辦法,為他延長壽命呢?自己可不想,接手什麼陳家雜務! 陳鳳山知道催孫子,催婚都不成了,隻好是換個口吻:“這事,再等一頭半個月,我們再議。” 他向守在遠處的管家招了招手,管家點頭,往外趕去,很快就帶來了四位伯父。 二伯父也在其中,但身子縮起來,像極了烏龜。 未等陳鳳山說話,二伯父就快步來到兩人跟前,笑著說道:“族長,餘年啊,我年事已高,實在是不適宜處理家族大小事務,我想辭退陳家的所有職務,回家頤養天年了,不知道……” 陳鳳山望著陳餘年,陳餘年望著二伯父背後的懵懂少年,沒有立刻理會二伯父,而是問少年:“小城,你怎麼來了?” 少年咧開嘴巴,傻傻地笑:“我來找餘年哥哥呢。” “找我做什麼?” 少年天真地說道:“買冰糖葫蘆啊!” 其餘伯父,忍不住心裡嘲笑,都快十五歲了吧?卻跟個五歲小孩那般,不懂世事。 陳餘年卻不以為意,笑著說:“沒問題。” 少年快樂地拍手:“好耶!” 旁邊的二伯父,見陳餘年心情好,再次問道:“我的去留……” “你可以去,但你的職位……” 二伯父居然有點緊張,隨著陳餘年的話音落下,才鬆了口氣。 “你的職位,就交給小城吧。您這一支脈,不能斷了。” 二伯父由衷地感謝,帶著小城離去。 陳鳳山這才說回正事:“咱們的情報網,遍布全球,跟大家族相比,咱們算不得什麼,但已經是勝過太多小家小族。” “洞天福地,再次降臨?”陳餘年不想他自我吹噓,打斷問。 陳鳳山點頭:“對,也不對。” “不會告訴我是兩座吧?” “不是兩座,而是三座!” “三座?分別在哪裡?” 陳鳳山的麵色有點古怪:“連在一起,像是連天峰,但是……” “但是什麼?說得一驚一乍的,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三座洞天福地是什麼概念?裡麵將有什麼福緣?陳餘年不敢下定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是不是很頭疼?進退兩難了吧?” 陳鳳山嘆了口氣,望了一眼四大旁支的伯父,伯父們因為大伯父一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心有歉意,不願意乾預兩父子的事務呢。 陳餘年先放下洞天福地的煩惱,開解道:“伯父們,昨日的事情,已經完了。涉事者,皆有自己的報應,我和父親,再也不會舊事重提,還望伯父繼續為振興家族,出一份力量才是。” 三伯父和四伯父如釋重負,剛才的二伯父,半路退場,他們還在考慮要不要跟風,此時被陳餘年定下了基調,他們才徹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紛紛是拱手作禮:“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反倒是五伯父最輕鬆,對家族事務,從來都是打醬油的態度。 但對陳餘年的寬容,他很寬慰。 五伯父笑著說道:“我也會努力不偷懶。” 陳餘年快步來到三位伯父跟前,連忙托起三人,三人重新坐好。 三伯父說道:“據咱們的探子回報,三座洞天福地,位於咱們的西麵深山大林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啟天門。” “不過也快了,前線說那天色漸漸分明,有開啟的跡象。” 四伯父接話:“最關鍵的問題,不在於洞天福地什麼時候開啟,也不是裡麵有什麼福緣,而是福地的數量,太多了一些。” “三座連天福地,誰見過?百年難遇了吧?”四伯父感慨。 陳鳳山皺眉點頭:“沒錯,我在考慮,這一次,咱們要不要不蹚渾水?” 這件事,即使是族長陳鳳山說了也不算,三位伯父同樣也沒有決定權,決定權居然在少族長手上,眾人把眼光看向陳餘年。 眼光裡有鼓勵和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