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間已經入夜了。 車廂上的煤油燈發出暖暖的光亮。 人們在聚精會神的聽著故事。 一陣叫喊,打斷了這個故事。 大黃狗一個受驚,蹦到了王芝的身上。 尖叫的是個男人,他捂著頭喘著粗氣,周圍的人詢問發生了什麼。 男人抬起頭來,眼睛裡是迷茫與惶恐:“我剛才夢到了一個娃娃,她想吃我的腿。” 一句話,讓相連兩節車廂裡的人同時摒住了呼吸。 看著周圍人奇怪的神情,男人接著說:“你們怎麼了?” 裁縫把自己蜷縮到椅子上,嘴裡不停的念叨:“她來了,她來了....” 坐在王芝對麵的女人騰的起身。 梅麗爾走到了男人的身邊,詢問道:“那個娃娃長什麼樣子。” “啊?”男人似乎不是很願意回想,他神色有些痛苦的說:“她很小.....身上有些反光,她...牙齒非常的整齊。” 王芝摸著大黃的狗頭說:“搞什麼飛機啊,不會一出門就碰上了吧?” 大黃的狗眼裡也是恐懼,讓你不要去黎西,你偏不聽!現在好了!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慌亂了起來。 本來不相信有惡魔的人,現在也心生恐懼。 梅麗爾大吼一聲:“安靜!” 乘客們稍微平靜了一些。 王芝看著這個矮個子的女人,突然的就想到了一個稱謂“執法人。” 她身上披著黑色大衣,裡麵是板正的馬甲。 在她的位置上,有一個深棕色的皮箱。 從王芝上車的時候她就在睡覺。 聽到惡魔立刻就睜眼,以及現在控場的能力.... 壞了,跟大黃第一次出遠門就碰上天敵了。 別待會抓惡魔的時候給我逮住啊! 梅麗爾一把抓起了裁縫的脖領子:“那個娃娃還有什麼特征,它後來乾了什麼!” 這會的裁縫已經精神失常了,嘴裡吐不出一段正常的語句。 梅麗爾咒罵一聲,接著環視了一周。 王芝跟大黃狗很自覺的低下腦袋,生怕她看到自己。 自從得知了會被抓走分屍,他對執法人就有種恐懼。 當眾人被審視的時候,遠處的車廂又傳來了尖叫。 車頂的燈也在這個時候閃爍了起來。 梅麗爾提起手提箱,一個快步沖了過去。 王芝在思考了片刻後,決定讓大黃去看看情況。 大黃的狗臉上全是詫異。 豎起狗腿比了個中指,小聲的說:“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王芝無奈,怎麼會有這麼膽小的惡魔啊。 至於為什麼自己不去,因為他也不敢。 “哎呀,你區區一個靈獸,也敢違逆宗主大人,擱仙俠世界裡你可以入鍋了。” 大黃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 一人一狗就這麼乾耗著,最終王芝起身了,罵了一聲:“大黃你可真是個廢物點心。” 出事的車廂裡,中年女人在不停的叫喊,人圍成了一圈。 梅麗爾拿出證件,大吼一聲:“警督辦案,都讓開!” 眾人自覺讓出路來,少了一根胳膊的婦女坐在地上,血流滿了走廊。 梅麗爾拿出困紮帶熟練的給婦女包紮。 並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中年婦女哭著說:“我不知道,我剛才在睡覺,一下子就疼醒了,我胳膊......” 梅麗爾皺緊了眉頭,又是睡覺:“你有沒有做夢。” “.....我,我好像,夢到了一個人偶......警督,我的胳膊....” 在包紮與詢問的過程中,來列車上又傳了很多聲的喊叫。 在旁圍觀的王芝嘟囔道:“壞了,大的要來了。” 沒想到不單單是個夢,而是真的會隨著夢吃人。 人能被吃,我會不會也能被吃? 整個列車的人都鬧了起來,恐懼在小小的空間裡不停的蔓延。 梅麗爾沖向了列車駕駛室,王芝也緊隨其後。 這荒郊野嶺的大雪山,王芝不認為自己能活著跑出去,還得靠執法人。 還沒到駕駛室,一根細長的骨刺頂在了王芝的喉嚨上。 稍微往上抬一下就會從下頜洞穿大腦。 “你為什麼跟蹤我,你是誰?” 梅麗爾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波動。 這個女人個子不高,臉上有些淡淡的雀斑。 從外表看沒有任何的威脅,就是個普通人,扔到人堆裡都找不到的那種。 但平靜的聲音下,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手裡的骨刺仿佛下一秒就要紮進去。 這娘們沒少殺人。 王芝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的機會:“我...我是...” 他有一層惡魔的身份,所以一時間沒想好自己要說什麼。 太害怕被當成“狼”打了。 女人的眼睛瞇了起來,骨刺越發的抵進皮膚。 “別別別,警督叔叔,我是個好人,外麵還有個惡魔,我不想死。” 梅麗爾完全不相信他話:“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你為什麼要叫我叔叔?” 王芝舉著雙手,思考了一小會後哭喪著臉。 為什麼叫叔叔還不是因為習慣了。 “好吧我撒謊了,我不是個好人,我是個小偷,所以有點怕你,但更怕死....” 怕死是真話,小偷是假話。 真話摻著假話說,比真的還真。 梅麗爾突然的睜大眼了睛:“滾出去!” “好嘞,不打擾您了。” 王芝用諂媚的語氣說完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這娘們不是個善茬,不能指望她了。 梅麗爾趕到了駕駛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裡麵的人都死了,皮座椅上隻有血跡與碎骨。 來晚了!他們怎麼死了!?開車的時候總不能睡覺吧! 梅麗爾胡亂的拉動任何的把手與閥門,但車就是停不下來。 停不下來就要趕快殺死人偶,如果到了下一個站點,那死的人就數不過來了。 她打開皮箱,從裡麵取出來一隻乾癟的黑鳥。 鳥腿上拴著繩子,繩子鏈接箱子。 梅麗爾割破手腕,把血滴在鳥的嘴裡,它就這樣活了過來。 接著把一塊受害者的碎肉掛到了鳥的身上。 它撲騰了兩下,消失在了空中。 梅麗爾皺著眉毛:“這信使對我的仇恨越來越重了。” ... 大黃在此時也跑了過來,給王芝使了個眼色,一人一狗跑到了犄角旮旯裡。 “所有的人...”“那個裁縫....” “你先說。”王芝說道。 大黃的臉上非常的焦急:“那個裁縫有問題。” “怎麼了。” 大黃的說的飛快:“那裁縫不是瘋了嗎,就在剛才我聽到他說什麼,紅日,血肉,崇拜。” 王芝不是很懂:“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我媽媽在小時候給我講的故事,猩紅災厄......我們跑路吧!” 大黃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了,能看出來它真的害怕。 王芝有些雲裡霧裡的:“你到底想說什麼,猩紅災厄是什麼東西!” “邪神!非常恐怖的邪神!信仰祂的都是瘋子!那個裁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