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浮雲列車 ()”查找最新章節!
“我寧願被你掛在槍尖上。”尤利爾把自己弄上岸,嘴裡一股海水的鹹味。
“你有計劃嗎?”喬伊照例先問了一句。
媽的,又來?“現在的情報就夠我作出判斷的了,你用不著壓榨學徒。我想海倫女士會解決他。”隻不過在那之前,黑巫師部隊會先解決掉我們。“但你得去幫她一把。”
使者冷冷地瞧他一眼,然後陡然升空加速,撞進元素與巫術的戰場。看來他也不是非等我離開碼頭不可。尤利爾在一截石柱邊找到南娜,與她共同堅守一小片殘存的角落。
有了喬伊的參與,連穿過戰場的巫術傀儡都數量驟減。尤利爾總算有機會休息片刻。他在女仆對麵坐下,聽著士兵敲打『庇護所』的屏障。“你受傷了沒有,小姐?”他覺得自己與南娜的交流永遠是以這句話開頭。
“我不是小姐,大人。我全好了。我沒受傷。”她回答道。但明顯是在敷衍,燒灼的疤痕在女孩的手臂上相當紮眼。尤利爾猜他先前給她的聖水魔藥她多半也沒用。女仆打量周身環繞的神術屏障,連開口都小心翼翼。好像他們此刻不是在群敵環伺的戰場中心,而是在宏偉寬敞的神殿裡。
“請放鬆些,南娜,沒人能進來裡麵。如果你要出去,就直接告訴我。”
“我會的,大人。”
你可不會。“別太緊張。白之使眼下可不在這兒。”
“我不怕他,大人。”女仆鼓起勇氣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克洛伊塔的使者。你們會讓伊士曼免受神秘的災禍。真的。”
假的。我不是想聽你的奉承才這麼問的,南娜小姐。要不要告訴她我能辨別謊言呢?尤利爾沒多少與別人交流的竅門,可他好歹還知道什麼謊言最好不要戳破。“抱歉,我們做得遠不夠。”不然你的生活根本不會被神秘打擾。
神術的存在似乎讓她十分謹慎。上一個受他神術庇護的人是羅瑪,再之前是丹爾菲恩·蘭科斯特。她們不怎麼相像,唯一的共同點是都很吵嚷,同時對他的神術表示十二萬分的不滿。南娜不一樣,女巫的小女仆相當乖巧。恐懼的乖巧。她最不提心吊膽的時候是在她的主人身邊,尤利爾樂觀地想,我擅自做主帶她離開公寓,這可能讓我受歡迎了一會兒。
隨後他就開始招人煩了。要不是有這麼個拖後腿的家夥在,她本可以去協助她的女主人。被製作成黑巫術傀儡無疑是件可怕的事,但要是尤利爾從這個角度來裝模作樣地給南娜安慰,你瞧她會怎麼想。當然,她八成會勉強露出敷衍的微笑。況且他要怎麼說呢?我不是來凈化你的,也不想送你上火堆,請務必相信蓋亞的騎士?照實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諾克斯的教會。
比教會更不值得信任的是披著神職者外皮的惡魔。這麼想來她比大多數都聰明得多。雄獅閣下自稱有辦法與女性愉快地交流,也許我該去請教他。
在他們麵前近百碼的位置,克洛伊與結社的戰鬥雖然已經進入尾聲,但要徹底終結也沒那麼迅速。喬伊的加入讓炎之月領主壓力陡增,左支右絀,豎琴座的巫術不斷消解神秘,惡魔連元素化躲避攻擊都稍顯遲滯。
賽若瑪再次消失在原地,依靠傀儡們的人命堆填暫時拉開距離。對高塔使者來說,黑巫師花樣百出的巫術反而有些棘手,連喬伊也避不開許多鎖定性質的魔法,更別提海倫女士了。惡魔領主突然向街道投射出一道閃電長矛,女巫為躲避一片前所未見的巫術光芒,差點被爆炸掀起的巨石掩埋。
等惡魔重新露出行跡,使者也幾乎毫無間隔地出現在附近。他的速度甚至在空中拖出尖銳的爆鳴。
使者一棍子抽在對手的脊背上,剛剛凝聚出人形的光元素生命像是被火車沖散的濃霧般潰散、墜落,再度消失在箭矢和魔法光輝的集群裡。看來神秘度的低穀影響了使者用冰凍和減速逮住對手,但不耽誤他拉近距離拳腳相加。對此,上過一個月訓練課的學徒可謂是深有體會。
直到異樣的魔力在某一點爆發,元素的密集產生質變,才讓惡魔扭轉了局勢。黎明時分的燈塔鎮上,連最後的黑暗也被光線驅逐。尤利爾看到一團奇異的神秘在空中燃燒,它徒有火焰的虛無外形,如雲霞朝霧般輕盈,本質卻更為深奧。學徒本能地認為那並非是火,而是某種環階無法理解的“非物質”。
在未來夢境中他也見過這一幕,使者說那是秩序存在與變化的低層次顯現,無名者的火種使他獲得了空境極限的神秘度,引起了『永恒之火』的降臨。
使者被迫主動地拉開距離,放棄了追擊的打算,同時阻止女巫接近。火雨落下,海倫女士的身影逐漸模糊,在另一處天空重新浮現。喬伊抓住魔法製造的六角棱盾,把它像飛鏢一樣扔出去,抵消飛來的元素炮彈。冰霜在『永恒之火』的熱量中嗤嗤冒煙,眨眼間不見了痕跡。所幸他不用吝惜魔力,疊加的魔法足以構成有效防禦。